齐帆齐微课(37)《风声》:一部比同名电影更有深度和厚度的谍战小说

1、

提起《风声》,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十几年前那部著名的电影。

2009年,由冯小刚监制,周迅、李冰冰、黄晓明、苏有朋、张涵予等一众大咖明星主演的电影《风声》,取得票房和口碑的双重成功。

这部电影更是掀起了中国当代谍战影视狂潮。

可是,在影视强大影响力下广有知名度的《风声》,却很少有人看过原著小说。

电影《风声》已经算是很优秀的电影,可如果你读了原著小说之后,还会有深深的失望。

小说《风声》无论是从文学性,还是故事性,亦或是作品展现出来的人性的多面、复杂,都比电影《风声》要厚重得多。

小说《风声》的作者,被誉为“中国谍战小说之父”。其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风语》、《刀剑》等。除了《风声》之外,其中还有很多作品如《暗算》、《解密》等被改编成影视剧,都取得极大成功反响。

麦家还是中国文学界专业最高奖之一——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是南方文学盛典年度杰出作家、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还是继鲁迅、钱钟书、张爱玲之后首位入选英国“企鹅经典文库”的当代作家。

《风声》这部小说主要描述了日伪统治时期,在杭州西子湖畔的裘庄里,发生的一桩排查卧底“老鬼”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在一个封锁严密的空间里,“老鬼”只能是在场5个人中的一个,只有5天的时间,日本人肥田长如何有理有据地识别出谁是真正的“老鬼”?

困在局中的老鬼又如何通过浑水摸鱼保全自己?

老鬼又如何在重兵把守身陷囹圄中,将真正的情报在五天内传递出去?否则因为之前错误的情报,自己按原定时间集会,必将落入敌人的圈套。


2、

整部小说的叙事方式独特巧妙,故事情节扑朔迷离、险象环生。

《风声》这部小说,分为《东风》、《西风》和《静风》三部分。

第一部分《东风》介绍了全部故事的发生和结果。

看似简单的故事,融入了作者独特巧妙的叙事手法,抽丝剥茧般地分析每个人的立场、动机。

就像在玩没有底牌的“卧底游戏”一样,五人轮番自证清白和指正别人。

一开始肥田长将怀疑目标直指李宁玉和吴志国。后来核对笔迹,证据指向吴志国。

吴志国临死之际也极力否认,甚至不惜通过“诈死”,合伙肥田长将嫌疑人指向李宁玉。

相对而言,肥田更信任顾小梦,顾小梦一直力挺李宁玉不是卧底,李宁玉又用严密的逻辑推理证明,自己不是“老鬼”,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这样一来,似乎李宁玉是内鬼的逻辑似乎不成,一切推理的源头又回到了起点。气氛之余,肥田长也将吴志国活活打死。

死了两个人,谁是内鬼还毫无头绪。

集会的时间已到,肥田长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结果扑了个空,撤销集会的情报还是被传了出去……

到底谁是“老鬼”?

情报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即使看完《东风》这一章节,读者还是一团雾水。

3、

同一事件,三重角度的解读,故事被推翻、重塑,又互为补充,故事和人物更丰富,更意味深长。

第一部分《东风》,是根据历史事件中人物之一的后代潘教授的讲述,以及父亲“潘老‘的后记而写成。

最后点出真正的“考鬼”就是李宁玉,她以自己的牺牲,用遗留下来的画作传递了情报。

然而,这只是整个事件的“因子”,并不是事实全部的真相,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西风》的故事。

电影《风声》,也仅仅选取了《东风》这一章节进行改编,对人物的设置和结果也都有了较大的改编。

接下来第二部《西风》的故事,以作者对当年存活下来的当事人之一顾小梦的采访为线索,以回忆和现实交叉的方式,从顾小梦的角度展示出往事的另外一面。

顾小梦老人对往事的回忆,有的部分直接以录音原话的形式记录下来,更显其真实。

从不同当事人口中,呈现出的事实真相不尽相同,有些情节甚至截然相反。

在《西风》里,顾老展示出自己是国民党打入汪伪政府的特工。

在裘庄,她和李宁玉两人分别发现了对方的身份。她见识到了李宁玉作为一名职业特工所具有的智慧、冷静、执著、无畏和牺牲。

最后,顾小梦在感动、权衡之下,在李宁玉死后,帮她最后送出了情报。而并不是通过画作,因为当时日本军官肥田元已经收走了李宁玉的画作,根本不可能通过画作传递情报。

也是在顾小梦的回忆中,我们见识到了主人公李宁玉在“经历大孤独、大绝望”和“大坚韧和大智慧”。

麦家曾经说过,真实的生活里其实充塞着太多不真实,因为生活有着不真实和荒唐的特权。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其中的细节不忍卒读。

不管是潘老,还是顾小梦,他们即使作为历史亲历者的讲述,也并不能代表故事的全部真相。

在第三部分《静风》中,作者又以冷静客观的笔触讲述,用丰富的史料揭示出裘庄,以及故事中每一个当事人,甚至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的前世今生。

就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地揭开每人的身份、成长发展历程,越能看到他们的内心和生活的真相。这些素材看似与故事无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4、

麦家的《风声》是一部扣人心弦的间谍小说,又像是一部充满悬疑、探索的历史解密书。

它比电影《风声》有更多的侧面和视角,有更为复杂的人性探索和反思。

正如麦家所说的,他小说中的人物都被困在高墙里裘庄这样的高墙里,人性被固化,被压抑。

我们现在的很多人,不也正如当年被困在裘庄的人一样,不断冲突、努力、辩驳、放弃,费尽心机,寻找真相,依然不知道是对是错。

这是历史,也是现实,甚至还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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