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光明:VR科技在心理疗愈上的深度应用

曾经火爆一时的虚拟现实技术,从狂躁中恢复了冷静与理智。前几年在VR技术诞生时,世界掀起一片喧嚣,各路资本更是蠢蠢欲动,人们以为电影<黑客帝国>里面的虚拟世界即将实现,在现实中遭受各种挫折和打击的人能根据自己的臆想构造一个以自己为王者的时刻,并在其中为所欲为。

VR要实现<黑客帝国>或<头号玩家>那种虚拟现实体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到VR技术,我们第一想到的是它在游戏娱乐领域的应用,我甚至一度幻想将VR技术应用到爱情动作片的观赏中,是否能够收获别具一格的体验?然而在一片甚嚣尘上的喧闹过去后,VR狂热偃旗息鼓,如今能想起该技术的人或许不多了。

去除狂躁后,冷静下来的VR技术反而找到更好的应用场景。人们原本以为VR会在游戏娱乐领域大展身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VR居然悄悄的在身心治疗和心理精神健康领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如今VR的一大应用是作为麻醉剂,去除或大大减轻病人的疼痛感。现在有一款独特的VR应用叫SnowWorld,它构造一个逼真的冰雪世界,医生在给烧伤病人治疗时,为了减轻其痛苦,会让病人带上VR眼睛,然后启动SnowWorld应用。此时病人会瞬间置身于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面雪花纷飞,雪球滚动,甚至还能看到很多企鹅或雪人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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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病人沉浸在冰雪世界的幻象中,于是就能以为自己处于寒冷时空。此时大脑会暂时被虚假的寒冷感麻痹,从而减少因烧伤灼热带来的疼痛感。此时医生乘病人注意力转移,抓紧时机为病人清创或手术,由于注意力分散,病人能极大的减轻对手术带来痛感的体察,也就是说VR起到了一种麻醉剂的效果。2011年研究员针对这种VR麻醉方式进行调查发现,使用这种技术对55个烧伤孩子进行手术时,能将孩子在手术中的痛苦程度减少44%,不少孩子觉得这种手术方式让他感到“很开心”。

VR的另一个成功应用是对911恐怖袭击幸存者的心理治疗。911恐袭中,飞机撞上纽约世贸大楼造成大量伤亡,其中的很多幸存者即使活下来,但却患上灾后创伤综合征。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身心一直停留在灾难现场,精神一直被当时的恐惧所裹挟,整个人的状态始终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压抑中,因此无法过上正常人生活。这种情况还常见于在战场上归来的士兵,例如很多从伊拉克战争中复员的美军也会换上这种精神疾病。

科学家尝试使用VR技术治疗灾后综合征。首先研究人员使用VR还原了灾难发生现场,例如使用VR还原恐袭发生时的曼哈顿世贸大楼或者是伊拉克和阿富汗战场,然后让患者带上VR眼镜后模拟身临其境时的情形。接着在心理医生的支持和引导下,让患者在当时的灾难现场里巡游,由于VR技术能够帮助患者全身心的投入到让他恐惧的情形中,因此心理医生能够更准确的挖掘患者的心理病灶,更细致的体察患者的情绪波动,于是能给患者更有效的心理辅导,帮助患者有效愈合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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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R技术强大在于,它能够随时变换情景,从而对患者实施有效的心理干预。在对患有战争综合征的士兵时,心理医师可以根据需要,配置或转变虚拟场景,以激发病人的心理反应。例如一个简单按键就能转换病人看到虚拟世界里面的天气,增加战场上火炮声,或是产生人质或战友临死前的哀求表情等,或者曾患者不注意时,在虚拟世界中产生一个汽车炸弹从而释放患者内心压抑已久的恐惧等。

更强大的是,现有VR技术能产生全景浸润式体验。在很多游乐园都有所谓的"5D"电影,其实就是带个VR眼镜看3D视频,同时你做在一把特制的,能根据当前情节摇摆的椅子上,同时在特定情节下,上头还会吹出一些风和水。在心理治疗时,这种做法很有效,心理医师在治疗士兵的心理创伤时,除了使用VR技术让他重回导致心理创伤的现场外,还能让设备释放出硝烟味,于是病人的心理和生理受到的触动更全面和真实,他封闭的身心就越能开放,由此治愈疗效就更好。

这种使用VR技术让心理病人直面心理创伤的疗法叫暴露疗法。人的很多心理疾病是受到特定场景刺激后导致的心理恐惧或压抑,这种负面情绪的产生很可能是病人当时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面对外在冲击。暴露疗法是系统化的让导致创伤的情景重现,然后在心理医师的操控下让病人的大脑重现加工和组织对创伤情景的记忆,减轻当时情景对身心的压制,这相当于推倒囚禁病人心灵的牢笼,让病人身心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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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R技术支持下的暴露疗法所得效果远高于传统心理治疗。大概经过9到12个系统疗程后,20个遭受深度心理创伤的病人中,有16个完成康复,心理不再受抑郁的困扰。遗憾的是,目前尚未有完整的,对VR心理疗法治愈效果进行系统化调查和统计的数据,但随着VR技术在心理治疗上的不断推进,研究人员有望收集到更多的关于VR等高科技手段对心理疗愈作用上的数据。

VR在心理调教或意识训练上也能产生显著效果。纽约康奈尔医学中心的心理学家使用VR技术对20名临床患者进行心理治疗,并统计相关数据。我们知道人一旦沾染毒品几乎就无法戒除,根本原因不在于生理戒断,而是心理戒断,吸毒人员虽然通过药物控制能在生理上摆脱毒品依赖,但事后很容易再次复吸,原因在于他很难摆脱生活环境对他产生的毒品诱惑。

研究人员利用VR技术帮助瘾君子练习拒绝技巧。他们用VR技术构造一个虚拟酒吧或是虚拟聚会,里面有很多虚拟人物用各种办法用户患者吸食各类毒品,然后心理医师在旁边教导患者面对诱惑时,如何采取相关社交技巧巧妙的拒绝此类社交诱惑。研究发现,虽然在虚拟环境中,但是患者面临虚拟诱惑时,确实产生了生理冲动,在医师的培训下,病人面对此类诱惑时,应对有越来越成熟,生理冲动也越来越低,经过治疗,病人回到真实生活后复吸的概率大大降低。

从VR技术在美国的运用让我感觉到中国与美国在经济发展深度上的差距。首先科技创新中心依然在美国,例如VR的发明就在美国;其次,美国的科技应用更注重于服务人,而我们的科技应用更注重于利用人。就以VR使用而言,我尚未听闻有人将该技术应用于心理疗愈上,更多的是将其应用于满足感官刺激,例如游戏;美国更善于利用科技激发人性之善,而中国更善于用技术激发人性之恶,特别是在信息技术的应用上更是如此,技术的运用总是想办法激活用户内心的妄念,让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从而不断的将用户口袋中的钱掏出来,例如小视频,网购,游戏等。

希望有一天,中国对技术的应用转换到对人的关怀和爱护上,而不是对人的压榨和利用上,在这一点上,我们依然要向万恶的美帝国主义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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