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那一些戏剧

      《樱 桃 园》          契柯夫(1860~1904)年        创作于1903年      俄国小说家剧作家

    1904年该剧在莫斯科的艺术剧院首演时,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该剧的导演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创始人亲自来执导,契柯夫的妻子亲自扮演剧中的女主角。半年之后,剧作者契柯夫就去世了,年仅44岁。该剧成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小说家和戏剧大师的绝唱,也让这部戏剧染上了更多神秘的传奇色彩。

    该剧主要讲述的是,郎涅夫斯卡雅和他的哥哥加耶夫被迫出卖祖传的樱桃园的故事。他们出身于俄罗斯的一个贵族的家庭,兄妹俩继承了这个樱桃园。由于哥哥加耶夫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缺乏生活的能力和经营的能力,不久便欠下了大笔的债物。妹妹郎涅夫斯卡雅,由于长年客居在法国的巴黎,过着醉生梦死的寄生虫式的生活,贪慕虚荣,债台高筑。当樱桃园将面临抵债拍卖时,他们依然寻欢作乐,沉醉在享乐之中,沉湎在幻想之中,而不愿意正视那樱桃园被破产的现实,也不愿意正视那樱桃园被消亡的事实。

    剧中的主人公,郎涅夫斯卡雅是一个寄生虫式的资产阶级腐朽的,麻木的,衰弱的代表。她和她的哥哥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一大片的樱桃园,并把它抵押出去,靠着租金来苟延残喘地维持着他们无所用心,只知吃喝玩乐的生活。她轻浮放荡,昏天黑地,年轻时她嫁给了一个满身债务的人,后因他酗酒丧了命。丈夫死后,她又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而就在这时,她的七岁儿子在河里玩耍时不幸被淹死了。儿子的死是她痛不欲生。不久,她带着女儿离开了樱桃园去了法国的巴黎,那个男人也跟着她来到巴黎,在她把钱此财耗尽之后,那个男人就把她抛弃了。但她又具有人类的共同的情感,她爱好大自然,同情弱者,善待仆人,态度宽容,知书达理。她的气质,教养,真诚,直率,她的敏感,造作,忧郁,感伤,在她的言行举止中都充分地表现出来了。

    加耶夫和他的妹妹一样,靠着祖传的那一份家业,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无所事事的寄生虫式的生活。他的嗜好就是打台球和吃糖,说话时还时不时总要夹杂几句有关台球的术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长不大的巨人婴儿。

    罗巴辛是剧中唯一喜欢工作的一个人,他投机取巧,善于经营,掌握行情,手里有了那么一点钱。他的父亲是樱桃园的农奴,解放农奴时,获得了自由,后来就在樱桃园的边上开了一家小店铺,他们的生活还算殷实。他从小虽然殷实,但缺乏教养,大字不识几个,却经常受到樱桃园主人们的善待和接济,称他为“小乡巴佬”。为了感激他们早年的对他的恩惠,他提出一个挽救樱桃园的建议,就是把樱桃园里的樱桃树都砍光,将它建成别墅房一起出租,用这一些钱来付利息和维持生活,这样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樱桃园也就可以保存下来了。但是他们的兄妹俩根本就不听他的建议,却也没有主见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只顾眼前的贪图享受和回忆过去的美好日子。

    最终樱桃园难逃被拍卖的命运,买主以高出拍卖价的价格买下了樱桃园,买主竟是罗巴辛。他高兴地对他的父亲说,从前,你当樱桃园奴隶的地方,那是你连一个厨房都不准进入的地方,现在属于我们了!我要砍掉这些樱桃树,并在这片土地上盖满别墅,让我们的子孙在这里过上一个富裕的生活。昔日樱桃园的奴隶的孩子,现在就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郎涅夫斯卡雅又要走了,这里的大片的樱桃园已经不属于她了,拿着不多的钱也挺不了多久。临行前她是那么的依依不守,这里有她的孩提时代的记忆,有她的青春时期的挥霍,现在就要永别了,兄妹俩人心情无比沉重,拥抱哭泣,挥泪告别了他们的樱桃园,去法国巴黎追求她那毫无价值的爱情。她的哥哥去银行当了一名职员,她的女儿不愿去巴黎,留下来给别人家当管家。当他们都离开之后,寂静的樱桃园里传开了一声声砍伐樱桃树的声音和樱桃树倒下去的声音。一个旧的生活的毁灭,也就将诞生一个新的生活的开始。

    我以为,该剧在没有枪声,没有决斗,没有自杀,甚至也没有气愤中结束了。这种结束,有的只是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所传来的砍伐声。就是在这一砍伐声中,没有冲突,没有搏斗,没有厮杀,也没有反抗地就悄无声息地,在平淡之中结束了。

    我也以为,该剧是剧作者他所捕捉到了我们人类生活中最微妙的时刻,那就是旧的生活结束了,新的生活还没有到来。所有人的焦虑,彷徨,挣扎,他以他的艺术家的敏锐和直觉,倾听着那每一个人的内心所发出的声音,也倾听着那每一棵的树木所断裂的声音。剧作者用他剧中的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来象征着当时的俄国社会的各阶层之间的矛盾,把它更加深刻地展现出了,也把当时社会矛盾的逐渐激化和封建的贵族必将灭亡的趋势所揭示出来了。

    该剧结束了,我也从剧作者用他那微妙的,核心的,象征的,藏身于守旧人物与创新人物之间的缝隙和落差的幽默和荒诞中走了出来。我喜欢这一部戏剧,可惜的是,剧作者走的时候太年轻了,不然还会有很多优秀的戏剧作品的诞生~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心目中的那一些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