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脱离了农耕生活的人看来牛应该只是某种概念,其实单只是牛这样一个字不加上肉的话或许我们不会想到它是一种食物,更多的时候想起的是它的象征意义,那些被我们冠以忠诚勤劳甚者是一种农耕生活的缩影。

大概就在脑海中浮现出烈日炎炎的晴空下的稻田中一个头戴草帽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汗流浃背身材精瘦的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挥舞着长鞭,驾着犁头,驱赶着牛。在这样简洁的模糊的单调的画面背后,或许还应该有着这个老人的家庭成员。

他们此刻身在何处做着什么呢?那个身形臃肿的老妇人此刻在自家菜地里除草,她的孙子或者孙女在学校的课间休息时间中跳着皮筋或者抓石子。又或者在课堂上昏昏欲睡。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的父母远在他乡,大略就是经济发展更为迅速的沿海地区,在钢铁丛林旱地拔葱般的骤然耸立起来的地方,那些冒着滚滚浓烟蒸汽的工厂张开血盆大口。吸纳着来自全国各地农村的精壮劳动力。

我没有见识过早些年治安混乱的社会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异地他乡,兜里没有钱,要如何生存,将面临怎样的苦难。或许在来时颠簸的长途车上,他们也曾心怀梦想,异想天开。我想人总难免会对自己不熟知的东西的产生些不合情理的妄想,大概在交际中也是如此。

或许工厂里的单调的劳动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吃苦耐劳的农人并没有那么难以应对,甚至会觉得轻松,而对于自身的劳动价值并没有充分认知的人来说一个月几十块的工资已然是一笔巨款。而当时的消费水平也的确不高。我不知道父母曾给我灌输的人心险恶是否是添油加醋。但对于一个善良的人来说被伤害的确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更是伴随着久久无法消散的精神上的折磨。

但不得不说在生存的法则当中防御力强的确对你今后的生存发展很关键。

社会的运转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它反复的碾压着人们压榨着他们的骨血,当然他最后也会反哺给下一代。

当此刻在稻田劳作的老人因为自然或者历经病痛而消逝,已经投入工业发展的钢铁洪流中的人无法归返,农田将会荒废,当你在他人的工作和生活中失去价值的时候,他们要如何去安置你。牛最后会贡献出自己的血肉,我想说贡献并不妥当因为他是无法自主决断的。

我曾经熟悉的小镇上拥挤的街道变得冷清,人们涌向更大的更繁华的城市。牛也从农事中解放出来走向了养殖场。我们也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场合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时间是向前的不能倒流的,就像人死不能复生一样,已经消失的东西不太可能会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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