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社会心理学导论

什么是社会心理学

我们人类“首先是情境中的生物”,“因为情境塑造了我们,决定我们未来的诸多可能性,我们便不可能独立于它而存在。”社会心理学(social psychology)是一门研究我们周围情境的力量的科学,尤其关注我们是如何看待他人,如何影响他人的。更确切地说,社会心理学是一门就人们如何看待他人,如何影响他人,又如何互相关联的种种问题进行科学研究的学科。它通过提出那些激起我们所有人浓厚兴趣的问题来达到这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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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心理学中的重要问题

我们的社交生活在多大程度上存在于我们的头脑之中?我们的社会行为并不仅仅取决于客观情境,还取决于我们如何对其进行主观建构。婚姻幸福的伴侣会把对方刻薄的言辞(“他能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吗?”)归结于某些外部因素(“他今天一定过得不怎么样!”)。婚姻不幸的伴侣则会把同样的言辞归咎于对方的品性问题(“他总是那么恶狠狠的!”),这样一来就不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仅如此,由于一方预期可能会听到对方充满挑衅的言语,他们很可能自己也变得暴躁起来,这样便激起了他们所预期的对方的愤怒。

就像我们还会看到的那样,人们总是预期教授的孩子肯定聪明;富有魅力的人总是很热情;竞争对手总是不断制造麻烦,这些预期十有八九就会变成现实。社交信念同样也可以变成自我实现的预言。别人对我们的偏见或许也会反过来影响我们的行为。举例来说,或许有人把你的腼腆错认为不友善,故而怠慢冷落了你;这样的举动又惹得你对此人横加指责;这样一来,你的言行便最终成为证实你确实“怀有敌意”的证据。

如果要求你听命行事,你会以残忍的方式行动吗?纳粹德国究竟是如何构想并最终实施了那场对600万犹太人不可思议的大屠杀?这些恶行可以部分归咎于只是千万人奉命行事所致。他们把囚徒塞上火车,赶至拥挤的淋浴室,再用毒气毒死。人们怎么会采取这样可怖的行径?这些人还正常吗?

斯坦利.米尔格拉姆想一探究竟。他创设了这样一种情境,在该情境中,要求实验者对一个学习一系列词语有困难的人不断施加高压电击。实验结果令人颇为不安:将近2/3的实验者完全服从了指令。

助人?还是助己?在俄亥俄州哥伦布的一条街上,一代代现钞从运钞车上滚下来,沿路撒下了200万美元。有些车主停下来帮着捡回了10万美元。随后当在旧金山和多伦多发生了类似的意外时,结局是类似的:大多数钱进了路人的腰包。在其他的事件中同样发现人们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在1969年蒙特利尔的警察罢工期间;在1992年洛杉矶警察袖手旁观的骚乱中;在2003年的巴格达,在那段介于萨达姆.侯赛因统治的终结与进驻、部署新军警之间的无警状态中,数以千计的“强盗们”都会进驻大大小小的建筑物,高高兴兴地把钱财物品洗劫一空。

究竟什么情景会让人们变得乐于助人或贪婪?是否某些文化背景——或许是小城镇和小村落——能更好地培养人类乐于助人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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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被一条共同的细线串联起来:他们都是关于人们如何看待彼此,如何影响彼此的。而这同样也是社会心理学关注的问题。社会心理学家所研究的便是态度与信念,从众与独立,爱与恨。

 

社会心理学中的重要观点

生物学为我们提供了诸如自然选择和进化论这样的原则,社会学给我们构筑了诸如社会结构和社会组织这样的概念。音乐则赋予我们诸如节奏、旋律以及和声这样的理念。

我们构建起社会现实

我们人类总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想要解释行为,对其归因,以使其变得次序井然,具有可预见性,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我对于类似的情境却可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这是因为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们对朋友的责难作何反应,取决于我们对其所做的解释,取决于我们是把它归咎于朋友的敌意行为,还是归结于他糟糕的心情。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都是天生的科学家。我们解释着他人的行为,通常足够快也足够准确,以适应我们日常生活的需要。当他人的行为具有一致性而且与众不同时,我们会把其行为归因于他们的人格。例如,如果你发现一个人说话总是对人冷嘲热讽,你可能就会推断此人秉性不良,然后便设法尽量避免与他的接触。

我们对自己的信念也同样重要。我们是否对自己的前途抱有乐观的态度?我们是否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我们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还是矮人一头?我们如何构建这个世界、如何构建我们自己是极其重要的。

我们的社会直觉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有些时候是很危险的

我们的直觉影响我们的恐惧心理(飞行是否危险?)、印象(我能否信任他?)、以及人际关系(她是否喜欢我?)。直觉会影响危急时刻中的总统,牌桌上的赌徒,裁定罪行的陪审团和评估应聘者的人事主管。这样的直觉随处可见。

事实上,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它揭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无意识心灵——一个由直觉在幕后操纵着的心灵——这是一个弗洛伊德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的心灵。在我们没有意识到的10年或更长的时间之前,思维不是在舞台上进行的,而是在台下进行的,在我们目光所不及的地方。正向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有关“自动加工过程”,“内隐记忆”,“启发式思维”,“即时特征推论”的研究,即时情绪和非言语交流都体现了我们的直觉能力。思维、记忆和态度都是同时再两个水平上运行的:一个是有意识和有意图的;另一个是无意识和自动的。今天的学者把它称为“双重加工”。我们的所知比我们知道自己所知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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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觉的力量是强大的。在我们的意识之外,思维在幕后工作,但其结果却时不时显示在屏幕上。但直觉有时也是危险的。举例来说:在现实生活中驾驶汽车时,我们判断事物发生的可能性取决于进入我们脑海中例子的可利用程度,这一过程大多数时候是自动完成的。特别是在"9.11"之后,我们总能很轻易想起飞机失事的镜头。如此一来,许多人对于飞行的恐惧远远超过了驾驶汽车的恐惧,而且许多人会为避免飞行的危险而长距离地驾车。事实上,相比驾车出行而言,飞行的安全程度是前者的3倍(每公里)。

我们对自己的直觉甚至也时常出错。在直觉上我们太过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我们会错误地解读自己的心理;在实验中,我们拒绝承认受到某些事物的影响,但实际上它们确实影响了我们。我们错误地预测自己的感受——如果我们现在失业了或者失恋了,一年之后我们的感觉会有多么糟糕;如果我们现在赢得了国家彩票,一年之后我们的感觉会有多么良好。我们还常常错估自己的未来——再买衣服时,年近中年的人仍然会买紧身装(“我估计会瘦几磅”);很少有人会更现实地说:“我最好还是买些宽松点的,因为我这个年龄的人体重倾向往上走。”

因此,我们的社会直觉不仅因其难以言语的影响力,也因其棘手的危险性而值得引起我们注意。我们的生活既可能得益于隐秘的直觉思维,也可能会为其可预计的错误所困扰。社会心理学家在了解直觉思维益处的同时,也不忘警告我们它可能会带来的危害,旨在完善我们的思维方式。在多数情境中,“快捷省力”的速食型判断方式足以适应我们的需要。但在另一些情境中,当准确性变得很重要时——我们最好用批判性的思维来抑制直觉冲动。

社会影响塑造行为

正如亚里士多德很早就观察到的那样,我们是社会的动物。我们所说所想均学自他人。我们渴望彼此之间建立关联,渴望归属感,渴望获得他人良好的评价。

作为社会性动物,我们会对周围环境做出反应。有些时候,某个社会情境所具有的影响力会引发我们做出背离自己态度的举动。事实上,强有力的恶意情境有时会压倒善意,是的人们符合谬误,屈从残暴。在纳粹的淫威之下,许多看上去正直的人们变成了大屠杀的工具。在"9.11"灾难之后,捐赠的食品和衣物,以及来自热心志愿者的服务纷纷涌向了纽约。

2003年人们对伊拉克战争态度的巨大差异也明显反映出情境所具有的力量。民意调查显示,美国人和以色列人极力赞成对伊宣战。而在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当中,反对战争的占绝对优势。如果告诉我你生活在哪里,那么我会对你的对战争的态度做出一个合理的推测(如果告诉我你的受教育水平和你所接触的媒体,那么我对你的战争态度的猜测会更有信息)。无论历史最终对这场战争做出何种评价,有一点是清楚的:我们所处的情境真的非常重要。

我们的文化有助于定义我们的情境。我们对机敏、坦诚和着装的标准随着文化的不同而不同。你把女性美定义为苗条或者是丰满同样取决于你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生活在哪个年代。你把社会公正定义为平等(所有人的所得是相同的)或者公平(多劳多得),同样取决于你的社会意识形态在多大程度上为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所影响。你是侃侃而谈还是沉默寡言,不修边幅还是一板一眼,部分源于你的文化或种族。你是更关注自己一个人的需要、愿望和道德,还是更关注你的家庭、部族和公共团体,取决于你在多大程度上是现代西方个人主义的产物。的确,外在的社会影响力塑造者我们的态度和行为。

个人态度和性格倾向塑造行为

内在的影响力同样也很重要。我们并非是被动的墙头草,只能随社会上吹的东南西北风摆动。内在态度影响我们的行为。我们的政治态度左右我们的投票行为。我们对吸烟的态度会影响自己屈从同伴压力而吸烟的可能性。我们对弱势群体的态度会影响我们对该群体的支持程度(我们将会看到,态度同样依附于行为,它可能使我们对那些投入满腔热血或备受折磨的事物更为坚信)。

性格倾向同样也会影响行为。面对同样的情境,不同的人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当从数十年的政治监禁中重获自由时,有些人满腹怨恨并寻求复仇,而也有些人,就如南非的纳尔逊.曼德拉,一笑泯恩仇,转而站出来帮助国家统一。

当我们感觉自己处处受制于世俗的种种压力时,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多种不同的方式来重获自由。那些少数群体有时甚至会反对或偏离主流。作为社会个体,我们不仅仅是社会的产物,同样也是社会的创造者,待别人多一份温情,他们便也会显得更可亲可爱。至少我们的世界建立在情境与人的交互作用中。

社会行为同样也是生物行为

人类是先天与后天共同作用的产物。就像一块土地的大小取决于它的长度与宽度一样,生物性与生活经验造就了我们。进化论心理学家提醒我们,我们从遗传得来的天性预先就已经设定,这是我们会做出那些有助于我们祖先繁衍生息的行为。我们祖先的某些特征使得他们的血脉得以延续(其后代无疑也保留了同样的特征),而我们正遗传了他们的基因。这样一来,进化论心理学家所追问的便是,在求偶与交配,憎恶与伤害,关爱与分享中,自然选择又是如何为我们的行为与反应写下了脚本。自然同样赋予了我们学习和适应的巨大能力。相对于社会环境而言,我们是敏感且反应灵敏的。

如果每一个心理反应(每一缕思绪,每一种感情)都同时伴有一个生理反应,那么我们就可以探究社会行为背后的神经生物基础。大脑的哪些区域可以使我们体验到爱与憎,友善与暴力,直觉与信念?大脑、心灵和行为是如何共同作用成为一个相互协调的工作系统?大脑反应的时间进程怎样揭示我们加工信息的过程?这些正是“社会认知神经科学”所关注的问题。

社会神经学家并不寄希望于把诸如帮助与伤害这样复杂的社会行为拆解成简单的神经或分子水平。但要了解爱与恨,我们必须考虑皮下(生物的)与皮间(社会的)的影响。应激激素影响我们的感受与行动,社会排斥会令我们的血压升高,而社会支持却会增强抵抗疾病的免疫系统。心与身是统一体。我们是生物、心理与社会的产物。

社会心理学的原理可以应用到日常生活和其他科学领域中

社会心理学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你的生活:包括你的信念,你的态度,你的人际关系。如此说来它便具有了阐释你生活的潜力,让那些指引你所思所想的微妙力量暴露在眼前。你还会看到,它会给你提供许多理念,而它们会让你知道如何能够更好地了解自己,如何赢得朋友,如何影响他人,如何化干戈为玉帛。

 

社会心理学与相关学科

 

社会心理学与社会学

社会心理学家与社会学家对人类在团体中表现出的各种行为具有同样的兴趣。多数社会学家研究团体——从小团体到大团体(社会与其发展趋势);而社会心理学家研究的是个体——个体在某个特定时间对他人的看法,个体之间的互相影响及其关系。这些研究既包括团体对个体的影响,也包括个体对团体的影响。

举几个例子:在亲密关系中,社会学家可能会关注婚姻关系、离婚以及同居比例;而社会心理学家感兴趣的可能是一个个体如何被另一个个体吸引。社会学家可能会调查中产阶层与低收入阶层在种族观念上的差别;而社会心理学家则会研究种族观念如何在个体中得以发展。

尽管社会学家与社会心理学家会运用一些相同的研究方法,但社会心理学家更多依赖于可对某种因素进行操纵的实验方法,例如有无同伴影响这个因素,以期检验某种因素所起的作用。而社会学家所研究的因素,诸如社会经济地位,则常常很难操纵或可能引发某种伦理道德问题。

 

社会心理学与人格心理学

社会心理学家与人格心理学家就其对个体的充分关注这一点无疑是统一的。所以,美国心理学会把这两个领域归入同一本期刊中。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社会心理学家对社会因素尤其关注。人格心理学家关注的焦点是个体内部功能以及个体间的差异,例如,为何有些人更具有暴力倾向。社会心理学家则关注我们共同的人性,即就总体而言,人们如何看待彼此,如何互相影响。

“你永远无法预言某一个人将会如何行事,但却可以对人的一般行为做出精确的判断,个体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

 

解释的不同层面

我们从各个不同的学科角度研究人类,从基础学科角度,例如物理与化学,一直延伸到综合学科领域,例如哲学与神学。你究竟想探讨哪个层面的内容决定了你采用的视角观点。

假如所有的事实只是真理的一部分,那么不同层面的解释应该可以拼合成为一幅完整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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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认识到不同层面之间解释的互补性,我们似乎可以从应该科学地还是主观地看待人性这类无益的争论中解脱出来,因为这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只是本是一体的。把它分成不同的学科只是屈从了人类的软弱而已。”

社会心理学只是我们看待自我,了解自我的重要视角,但却不是唯一。

 

社会心理学与人类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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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观直接影响心理学的方式

当社会心理学家选择研究课题时,价值观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作用。可以说社会心理学是折射社会历史的一面镜子。

价值观还会影响投身于不同学科的人群类型。

最后,价值观对心理学的直接影响还表现在,它是社会心理学的分析目标。

 

价值观间接影响心理学的方式

科学的主观性

在阅读这些文字时,你并没有意识到你同时也在看着你的鼻子。如果大脑没有预先设定你将知觉到某个物体,它便会把这个物体阻隔在你的意识之外。我们对现实的知觉会为我们的预期所左右,这即是关于人类大脑的一个基本事实。

客观现实的确存在,但我们总是透过信念与价值观的眼睛观察它们。

隐含价值观的心理概念

价值观隐含于我们对心理健康与自尊的文化定义中,隐含于我们对有关生活的心理学建议中,隐含于我们的心理学标签之中。

“是”与“应该”间无通途

对于那些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人来说,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错误便是从对“这是什么”的描述偏转到“这应该是什么”。哲学家们把这种错误称之为自然主义的谬论。一旦我们从对事实的客观描述偏转到了对“应该如是”的说明陈述时,我们便把自己的价值观纳入了其中。

 

我早就知道了:社会心理学不过是常识而已吗

“我早就知道的事实”这一现象不仅令社会科学的发现看起来与常识无二,它可能还会带来致命的后果。它可能令我们妄自尊大,即高估了自己的智慧能力。不仅如此,由于结果看起来似乎具有预见性,所以我们更倾向于为那些事后看起来“显而易见”的错误决策而责备决策者,却并不因那些同样“显而易见”的正确决策去褒奖决策者。

问题是常识并非总是错误的。更确切地说,常识总在事后证明是正确的。这样一来,我们便免不了误以为,我们现在知道的和过去知道的比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和过去已经做的要多。而这恰恰是我们需要科学的理由:帮助我们区分真实与幻影,区分真正的预测与简单的事后聪明。

 

研究方法:我们如何从事社会心理学研究

 

假设的形成与验证

理论是一套原则的整合,它们可以对所观察到的事件进行解释与预测。理论是科学性的速记。

事实是一种达成了共识的陈述,这种陈述有关我们所观察到的一切;理论则是对事实进行总结与解释的观点。

理论不仅可以进行总结,同时它还隐含可验证的预测,这些预测被称为假设。

相关研究:探寻自然关系

“相关”对“因果”

社会心理学家都可能会犯的、最无法抗拒的思维错误:当两类因素放在一起时,很可能会得出一个因素影响另一个因素的结论!相关研究可以让我们去预测,但它并不能推论改变一个变量将会导致另一个变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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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研究的巨大优势在于,它通常发生在真实的场景中,在那些情景中我们可以考察那些难以在实验室中操纵的变量。这种研究方法的最大劣势在于研究结果的模糊性。

调查研究

调查研究者获得具有代表性样本的方法是随机取样。

【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僧侣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在祈祷时抽烟,但却被一口回绝了。一个朋友给了他这样一条建议:试试另一种问法,能在抽烟时祈祷吗?】

实验研究:探寻因果关系

通过一次改变一个或两个因素——称为自变量,实验研究者探察这一个或两个变量的改变对我们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通过建构并控制一个模拟的现实世界,我们可以先变化一个因素,再变化另一个因素,以期发现这些因素或单独作用,或联合作用,会对人们产生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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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验室推广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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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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