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尘闲云 闲云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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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源三 谁的傀儡 》
第三章 硕华和卿怡
(5)
不可能的!广泽爷爷,那个九幸德顺娶了第二个妻子,这摆明了是在欺负卿怡阿婆啊。他们一家人怎么可能像过去一样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听广泽纪淳讲到这里,硕华的心如同被扎进了锥子一般疼痛难忍。她顾不得礼数,猛地打断了广泽纪淳的话,焦急地问,“广泽爷爷,那后来怎么样了呢?卿怡阿婆过得好吗?”
“孩子,你说得对。有些幸福,不过是表面现象。在生活的深处、在心灵的深处都隐藏着一些什么,有时连当事人自己都未必清楚,更不要说别人能知晓几分了。”广泽纪淳重重地叹息一声,伤感地说,“九幸一家人的和美和幸福全部建立在卿怡的痛苦之上,这是卿怡的父亲老阔仁先生去世后,我们大家才知道的。”
“怎么呢?”硕华的眼珠子都红了,急切地问。
广泽纪淳的眼睛湿润了,艰难地说:“卿怡她,实在太苦了。”
原来,在九幸德顺娶了二房不到半年的时候,老阔仁得了一场严重的疾病。他先是肢体麻木,不听使唤,继而精神错乱,不受自己控制,生活已然不能自理。
嫁给德顺后,卿怡时常回娘家看望父亲,但从来没有在家里住过。这次,她决定搬回娘家,好好地照料父亲。回娘家前,卿怡在九幸家所有的茶园里转了一遍,把所有的茶树打理了一遍。然后,她选择九幸家主要人物都在的时候,向大家宣布:“我的父亲病情严重,身边必须有人照料。我决定,明天早晨收拾衣物,搬回娘家。”
九幸家的人似乎早有准备,纷纷支持卿怡回去尽孝心。只有德顺有些担忧地问:“卿怡,你回去照顾父亲,九幸家的茶园该怎么办?到时候,你能不能回来采茶和炒茶?”
卿怡看了看德顺,静静地说:“我的父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我养大,把我培养成优秀的女茶人,但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嫁到九幸家以来,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劳作,独自一人打理五个茶园,为九幸家赚了足够的银两。从现在开始,我要一心一意地陪伴和照料我的父亲。九幸家茶园的事,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卿怡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我检查了所有茶园的所有茶树,它们的健康状况都很好。只要你们悉心打理,几年内都不会减产。今后,不论你们谁来炒茶,只要用心去炒,总会卖些银子。”
德顺还想说点什么,被他的二房妻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支吾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卿怡,这些年,九幸家的人对你也不错。连我的父母都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你……”
卿怡微微一笑,轻轻地说:“感谢你们一家人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回去后,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离开九幸家时,卿怡找来了几个邻居,请他们帮忙抬她的两个木箱。
九幸德顺事先对她说了,九幸家的人是不会送她回娘家的,因为那样的话,好像是九幸家的人把她赶回了娘家一样。
当抬箱子的人们走到九幸家大门口的时候,九幸的二房妻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抬木箱的人们说:“这两个木箱可是卿怡嫁到我们九幸家时,她的父亲送给她的嫁妆。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这两个箱子里装的可都是华美的衣裳和白花花的银两。”
帮忙抬箱子的人们有些怒了,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绳子,齐刷刷地拦在那二房妻的面前,冷冰冰地说:“是的,我们也记得。你想干吗?”
九幸的二房妻努力地赔着笑,干巴巴地说:“我能干吗啊?我就是想看看,这箱子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卿怡是我们九幸家的功臣,我们可不能亏待了她,不能让她带着空箱子回娘家。”
几个帮忙的人忍无可忍。其中一个年岁稍微大一点的男人“啪”地一把拍在箱子上,怒斥九幸的二房妻道:“九幸家的,你这样做可就过分了。如果你敢动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他冲向躲在二房妻身后的九幸德顺,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德顺,你做事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照你们这么做,九幸家的福算是享到头了!”
“兄长,您不要动气。”不等九幸德顺说什么,卿怡大声喊道,“各位,我阔仁卿怡做事一向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不就是要检查一下我的箱子吗?这没什么呀,我支持查验。”说着,她示意帮忙的人们打开箱子。
就在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箱子里的物品惊呆了。一个箱子里装着半箱淡青色的旧衣裳,另一个箱子里装着被剪碎的婚服和一些新娘戴的饰品,这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卿怡这一次回娘家,就没想再来阔仁家。
回到娘家的卿怡,仿佛飞出牢笼的小鸟儿,每天哼着小曲儿在父亲的身边飞来飞去,直飞得老阔仁心花怒放。卿怡心里明白,父亲的病就是毒火攻心所致。只要她开开心心地陪伴在父亲的身边,只要父亲知道她在娘家比在九幸家开心得多,父亲的心病就会慢慢地好起来,身体也会跟着好起来。
知父莫若女,老阔仁的心病就在于此,他的病因也在于此。他怎么也想不通,卿怡的优秀可谓万里挑一,且不说她的勤劳、美丽和善良,单单卿怡香茶的价格,也足以令九幸家人对她恭恭敬敬、疼爱有加了。九幸德顺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要娶二房?
老阔仁本想去找德顺理论,可是卿怡想方设法地阻拦他,还满心欢喜地对他说:“爹,我都能想得开,您操的什么心啊?让他娶呗,等他娶回了二房,我就轻松了。”
话是这么说,老阔仁还是让一口恶气给郁闷坏了。大病之后,看着卿怡忙前忙后地侍候他,他又心疼又后悔。他心疼卿怡为他而辛苦,反悔当年没有厚着面皮向文益大少爷提亲。
后悔归后悔,当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起来,老阔仁还是觉得女儿应该尽早回到夫家去,以免让人家笑话。可是,当他了解到在自己大病的时间里,九幸家接连做的几件大事,他也就对九幸一家人死了心。
就在卿怡一心一意地照料父亲的日子里,九幸家除了买下那两个租种的茶园外,又另外买了两个茶园。他们对外放风说,卿怡回娘家后,卿怡香茶的价格一跌再跌,这使他们家损失惨重。茶叶落价了,只能靠茶叶的产量来赚银子。他们家买茶园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今后只能一斤一斤地卖茶叶为生。他们的意思是说,他们不再需要卿怡,也没有银子可以给卿怡。
对此,卿怡并不在意。在她离开九幸家的那一刻,他们家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她每天悉心地照料父亲,精心地打理她的茶园,就像出嫁前一样,愉悦、安静而又美好。可是,远近的茶人们看不过去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拒绝收售九幸家的茶叶。同时,卿怡香茶的价格再次彪高,以致新茶还没有发芽,这座真正的卿怡茶园里的茶已经全部被定了去处。
十多年后,老阔仁在新茶将要上市的时候安详地离世,几乎茶业界所有的人都来为他送行,广泽纪淳也不例外。这个时候,生意惨淡的九幸家也派德顺前来吊唁他的岳父并告诉卿怡,十多年了,夫家念她一片孝心,让她在娘家安心地照料父亲。现在,父亲已去,她也该回到夫家,尽人妻之职。再者,她的年龄也越来越大,身边需要有人照料,而九幸家人愿意照料她。
九幸德顺说完这番话,不待卿怡回应,包括广泽纪淳在内的几个茶人不约而同地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拎出阔仁家,直接扔在门外的路上。茶人们纷纷训斥德顺,让他滚回去,倘若他再骚扰卿怡,就让他们家卖不出一份茶!
广泽纪淳被九幸德顺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训斥德顺道:“再怎么无耻,你也应该有点感恩和敬畏的心!我们这些茶人都不许卿怡跟你回去!她若身体好,我们就由她守着茶园,采茶、炒茶。等到她老了,需要人照料了,自然会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来接她去养老。这些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诸多茶人纷纷跟着说:“等卿怡老得不能采茶、炒茶了,还有我们这些茶人和我们的后人。你们这一家不仁不义的人就不要再打卿怡的主意了!”
就在大家纷纷发泄对德顺的不满时,阔仁卿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广泽纪淳的身上。卿怡知道广泽纪淳是秀水崖的人,她也知道他是半路出家的不懂茶的茶人,更知道是他接了文益大少爷的茶生意。但是,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把他和文益大少爷联系在一起。他刚才的那句“等到她老了,需要人照料了,自然会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来接她去养老”,就像鼓槌一样敲打在卿怡的心头。那个在她的心底压了二十余年的文益大少爷的形象,被鼓槌给搅了起来,鲜明地站在她的心里。
在卿怡看来,父亲赠与文益大少爷那罐卿怡香茶,实在是欠妥。文益大少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英气逼人,再加上他显赫的家族背景,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个地地道道的山里丫头?父亲不送那罐茶还好,至少文益大少爷还会来茶区跑茶,还会做茶生意。父亲送出那罐茶,等于堵上了文益大少爷进山的路,人家只能连生意都放弃了。
那个时候,每当阔仁不停地向门外张望,盼着文益大少爷尽快进山的时候,卿怡就想劝说父亲,别再对文益大少爷抱有半点幻想。可是,父亲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送文益大少爷卿怡香茶的事,她也就不好主动提起这事,以免父亲尴尬和难堪。万般无奈下,为了让父亲放下心来,别再惦记文益大少爷,卿怡选择了九幸德顺。
后来,同是秀水崖的广泽纪淳开始做茶生意,卿怡觉得这很正常。文益大少爷不再来茶区跑茶,广泽大少爷把握住了机会,这说明广泽大少爷很有眼光。不过,有一件事,也曾让卿怡怀疑过广泽纪淳的动机。那就是,不论广泽纪淳进了多少卿怡香茶,他都要拿出一罐,把罐子换掉。
有一次,卿怡实在忍不住,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广泽纪淳:“广泽大少爷,您换掉这茶叶罐,有什么说法吗?”
正在忙活着用蜡封口的广泽纪淳连头也没抬,机械地答道:“哦,没有,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没等把话说完,广泽纪淳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和朋友打赌,看他能不能喝出这是什么茶。”
当时,卿怡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回头想一想,广泽纪淳口中的“他”,应该就是文益大少爷。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卿怡不顾时间和场合,直接走向广泽纪淳并向他提问:“广泽大少爷,您每次都要换罐子的那份茶,是带给文益大少爷的?”
广泽纪淳没有想到,卿怡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发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好支吾地答应着。
“我不管您是什么原因一定要换了罐子再把茶给他。他的那份茶钱,必须由我来出。”卿怡一字一句地说,“并且,之前二十多年的茶钱,只要是他的那份,我都要退还给您。”
“这……”广泽纪淳仍然不知所措。
“没什么。我和父亲欠他的人情,我要尽量多地还一些给他。”卿怡说得斩钉截铁,“您可以继续保守您的秘密,继续换掉茶叶罐,继续不让他知道这是卿怡香茶。”
本期编辑:银尘
图片来源:红梅 清墨 银尘
红尘闲云语录:
每个生灵在落地的那一刻起,每一思、每一念、每一言、每一行、每一舍、每一得都在为自己铺路,路铺到哪里,去处就在哪里。所以,每个人都有他应有的去处。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凡所有执皆属自伤;凡所有贪皆为自残;凡所有恶皆为自亡。凡所有善皆不举善;凡所有慧皆不张扬;凡所有道皆归脚下;凡所有法皆归自然。
醉在尘世的边缘
醒于午夜的风口
醉醒之间
已是几度春秋
干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