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爷的主人

        苍山脚下的古城名满天下。古城里有许多客栈温馨如家。二零一七年八月下旬,笔者有幸在古城里的一家客栈逗留过三日。(为了迎合约法,避免广告嫌疑,笔者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文字中不出现城名、店名和店主姓名)。

        这家三层半小楼的普通客栈,布局紧凑而透出闲逸,清幽而又显质朴。小小庭院里有一眼精致小堰,堰内芙蓉绽放,细流清浅。几只龟或静或动,显得既静气怡人又生意盎然。庭院短墙上藤萝探首院外,青枝绿叶也伸向小院走廊边的木栏杆。院门至走廊的短短过道,大饼常常蹲在那儿,或是趴在一张课桌下边。课桌上堆着半新书藉和刋物、明信片、空白的或写着小诗一样格言的便笺卡片和招帖。走廊的书架和小窗台上书刊片片益发多些。

        走廊地面铺着厚垫子,电源排插孔眼奇多!来自泰国的具有艺术家气质的蓄着长发的精瘦男子,坐在他的笔记本前工作。

        一楼的客人有的是包月,也有的是穷游短住,条件不会比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学生宿舍更好些:一律上下铺,公用一个小洗手间;居室内活动空间十分有限,二楼也差不多。三楼四楼是双人标准间,房费自然比较高,不过比市区的民宿和酒店廉价实惠得多,而且也安静、温馨。四楼只有一个标间,其余是封闭而透明的露台,玻璃幕墙,玻璃屋顶和玻璃地面。初住的客人总要小小心心,然后大都不免在心里笑自己懦怯,但是少有人后怕,特别是在名山大川走过一回回玻璃栈道的客人。

        大饼已经很老,二饼却正值壮年。二饼不敢在露台上活动,大概四肢着地的缘故罢。它却总是跑出巷口,还总想撺掇大饼跟它一起去。大饼可不上它的当,最多只走到小院外,就不再走远。它们的主人就笑着跟客人说道:“我们饼爷顶顶恋家啦啊!”她更像是在对大饼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饼爷的主人姓施,自号和网名均为施子,她的这家客栈门旁挂着一块不大的牌子,上写三字“施子窝”。这年,施子窝的老板娘年方三十三岁,年轻的施子叫十三岁的大饼为饼爷。两年三年之后,也许大饼就将寿终正寝,那时候,也许主人会让二饼升级为饼爷。

        饼爷的主人施子,是福建女孩,她是父母的第五个女儿。她告诉我:以前,每年她工作九个月,剩下的时间旅行。我见客栈小堰上头,走廊的栅栏上挂着一辆单车,问施子:“你是一个骑行者呀?”施子笑道:“挂车快三年了。”我又问:“你骑行到过哪些地方?”施子淡淡地回答:“三次沿边境线进藏,从厦门出发。大饼是第三次在阿里半途捡来的。我到了这里,这房子还没有完工,谈好了一年九万租金,按我的要求装璜做了客栈。”

第三天,我们恋恋不舍离开施子窝。我在一张卡片上写道:人生的每一次遇见,都曾有一个千年的约定。我相信!

你可能感兴趣的:(饼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