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01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倘若是用读书与不读书,大致也能分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群体。
我无从得知这两个群体在世界上到底谁要占比更多一些,不过就身边的人来说,不读书的人怕还是少数。
或多或少,大家都会对文字有所接触,即便所读的内容有所局限性,比如娱乐八卦,网络小说之类。虽然带来的知识性收获不多,但是毕竟也能从文字中找到乐趣。
其实阅读只要能带来快乐,这也就不失为文字存在的意义了。即便是小黄文,若是表述得法,也不失文采精华的评价。至今我还仍旧记得那篇古时的小黄文,乌将军与毛洞主的你来我往,观之让人不禁喷饭,却不得不佩服作者大才。(诸君莫要喷我,这实在为一奇文,若是有缘,当观之无妨,文章名为风流乐趣,百度搜索“乌将军 毛洞主 风流乐趣”可得)
然而,毕竟还是有许多压根不看书的存在,真正是这辈子压根没有进行过正儿八经的阅读。
他们也并不是文盲,字都是识得的,可是阅读这件事仿佛与他们就是彻底无缘。
02
在我家里,就有这样泾渭分明的两派。父亲识字,且硬笔书法还写得不错,然这辈子我却没有叫他看过书,莫说书了,连报纸都极少见父亲看过。因此常常受到母亲诟病,称父亲为莽夫。
然我之观父亲,却从来不曾因为读书少而短了半分快乐。而且他的快乐反倒是远远多过于母亲,烦恼大多在顷刻间就能烟消云散了。因此我对母亲所说,书中才有真乐趣不太以为然。
并且我也是爱读闲书的人,由此经常与父亲被摆在同一队伍,被母亲各种dis。
母亲是绝对的知识阅读派,从我与他们一起生活开始,家里最多的物件便是书籍。大部头的辞海词源工具类书籍;满箱子的红与黑,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宁娜,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等厚厚的小说类书籍;还有一些技法类书籍,如素描,水墨,五行八卦(?)之流;另外就是许多期刊杂志。
总之,家里各式各样的书籍,总能找出一些来。对于我来说,那些大部头是坚决不愿意去啃食的,世界名著则绝不碰触。每每无聊之际,就在房间里面如同淘宝一般,每个存放书籍的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只为找出能让我有些兴趣的文字。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济公全传,这大概是我看过的第一本通俗小说。上下两册,来来回回被我不知道翻阅了多少次。至今仍然依稀记得,里面的济公和尚在关键时刻,总会往头上一抹,便有三丈佛光出现,此佛光能降服各种妖魔,无往不利。虽说技能树有些单一,然对于儿时的我来说,已经很有吸引力。还有绿毛的僵尸,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且对生人的呼吸气味尤为敏感,每每读至这段故事,恍若身临其境,若旁边有丝毫响动,必惊得我寒毛竖起,身体僵硬,只敢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左右拿眼角巡视,是否有绿毛的僵尸在身后出现。
还有一本说岳全传,也是上下两册。各路英豪,齐聚岳飞帐下,与那金兀术连连大战。看到激情澎湃之处,不禁击腿叫好,恨不得立马化身为那白马银枪的英雄,枪挑铁滑车,在战场上杀他个七进七出,直把那害人的金狗都杀个干干净净。然岳飞传毕竟是悲剧收场,到得后期,里面的英雄们,一个个都命陨沙场,可怜心怀一片忠心爱国之情,却被小人构陷,却是伤心难过不能自持,对于朝中小人之恨已经远远大于金狗之恨了。待到最后看到“气死金兀术,笑死牛皋”这一段,也不禁唏嘘,作者大概还是有些浪漫主义情怀,不忍全书结局太为惨淡,编出这么一个段子,以缓解悲伤情绪,也算仁慈。
可是家里这类娱乐性的小说毕竟不多,翻遍记忆,也就只能发现这两本,好在聊胜于无,每次暑假被锁在家里的时候,便只能靠他们打发时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福了。
03
除此两套小说之外,我大致也就愿意翻看翻看杂志。现在还记得名字的也只有两套。一套叫做家居与生活,讲的多是室内装潢,各类摆设,配有设计图纸以及实景照片。之所以爱看这套期刊,大致也是因为常常可以将自我代入其中,假想自己若是住在这样那样豪华的房间,那应该是惬意得很,比起我们家的小破屋可是要舒适得太多。
另外一套叫做烹饪世界,里面自然是有各类美食做法以及相应配图。虽然不能真实地品尝一番,却已经足够让我垂涎三尺了。直到现在,还明确记得有一道菜叫做"乌龙钻白玉",即便只是观其做法,便已经让人口水盈盈,仿佛真个吃到了嘴中一般。
选新鲜泥鳅,放入清水喂养半日,待得它们吐尽口中泥沙,便可以将鸡蛋清放入其中,饥饿的泥鳅们便会争相抢食。此鸡蛋清却也不单单只是打破鸡蛋,取出蛋黄而已。而是要放入盐,味精等佐料精心调味之后,才给泥鳅们喂食。
可怜的泥鳅们却不知道,这就是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餐,一个个都吃得肚满肠肥,身体几近透明状,如此便完成美食第一步。
然后选用新鲜的白玉豆腐一大块,放入锅中,加上清水,将泥鳅们倒入锅中,小火焖煮。如此一来,水温渐渐升高,泥鳅们难耐之下,便会将豆腐当做泥巴,尽数钻入豆腐之中,如此"乌龙钻白玉"便已经初具形态,后面只待小火慢炖,功夫到了之后,泥鳅的河鲜滋味与豆腐的清香溶为一处,汤色乳白,便是大功告成。
虽略觉得有些残忍,却难耐美食诱惑,多有观想此佳肴做法与吃法,直至恍然已经品味过了一般,才算心满意足。
后央求母亲做上一次,让我真个品尝一下个中滋味,然终是不可得。直待到自己成人独居之后,也就慢慢理解母亲大概也是觉得过于残忍,才忍心拒绝我的要求,所以直至今日,观想了三十多年,却都没能真正如意了,却也不觉心中有憾,每每想来,仍是觉得口齿生津,回味无穷。这大概是已经到了吃的最高境界了吧!
这套杂志给我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YY,直到现在我都有抛开一切去当个厨子的想法。在高考毕业那年,提出要去学厨,却理所当然被母亲再次dis,直到退让说只学两月,后面还去上大学,也未能如愿,颇为遗憾。
04
关于读书这件事,早在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时便已有所接触。爷爷在镇子街边摆一小摊,有木制的大书柜,可以方便合拢上锁。每日晨间,打开柜门,便是一面墙的书架,边上放置几张条凳,供人阅读。
里面多是小人书,连环画,也有武侠,这便是全部书籍种类。每看一本书,收费两分钱到五分钱不等。小人书两分钱,武侠之类收费五分。而我,则可以随意翻看,让很多小伙伴羡慕不已。
书摊旁边,有酒水瓜子,还搭上些水果,以供读书之人享用,当然也是要收费的。
随着爷爷奶奶,靠着这个书摊,我倒也如意自在地生活了整整十年,如今想来,也是极为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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