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圣朝 留别(满斟绿醑留君住) 叶清臣

        满斟绿醑留君住,莫匆匆归去。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 花开花谢,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醑,音许,醑剂,挥发性物质溶解在酒精中所成的制剂;美酒。

        叶清臣是北宋中期人,曾任翰林学士、权三司使等官职。他留下的词作很少。

        在文学作品中,离别之际的风丽,往往是造景。它象征着纷乱的、充塞着整个空间的离愁别绪和不忍分决的临歧之泪。这里写“风雨”用的正是这种以景写情的笔法。这样看来,二分春色都是愁。词人用全部的春色来写与挚友分于时的离愁别绪,其友情之深,离别之难,就不言而喻了。这里的用笔,貌似轻倩活脱,实质上它饱和了作者的全部感情,字字沉重,确实是情景父融、情深意长佳句。苏轼著名的《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有句云:“春巴二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大约即是从此处脱胎。

      “且高歌休诉”句一变而为高亢旷达。这是对友人的劝慰,也是作者的自我排遣,表现出作者开朗豁达的胸怀。可是想到别易会难,明年此际不知能否重逢,心里不免又泛起怅惘之情,使全词再见波折。

      篇中不但有豁达乐观的话,而且全篇语言刚健,笔调雄浑,在惆怅的别情背后,透露出一股豪迈开朗的气息。《宋史》本传载叶清臣为人豪爽刚直,敢于在宗仁宗前直言时政阙失,不畏权贵。

(此文转载,略有删减,原作者:王运熙、施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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