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善念待花开

       这个年,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过得很难受。从惊诧武汉的封城到居家不出,被“COVID-19”折腾的身心皆疲。然而,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必是更加难以忘怀,因为他们的亲戚朋友正与“COVID-19”进行着生与死的搏斗;或在疫区,性命攸关;或在医院,冲锋陷阵。

1月22日夜间,武汉宣布封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疫情在蔓延,“武汉人”仿佛成了病毒的代名词,上演的种种,竟有些“谈武汉色变”的味道,唯恐避之不及。更有住店无门,归家无路的“尴尬”,有人流浪在高速公路,无处安身。

       跑出去的,发声骂人的,恶语相向的,笔诛口伐的,都可以被理解。突然地面对可能降临的死亡,难免表现的恐慌、无助、胆怯、失措,失据。在这普通如你我的当中,有几人是圣贤,有几人能超凡?多数都是吃着油条,奔三餐的普通人吧。可不幸的是,有一些人许是为了一己私利?许是为了谋求点击订阅?又或是更加险恶的图谋?更加出格的字眼不计成本的成为了网络世界里所谓讨伐者的利器,“丧失人性”, “枉为人”,更有阴谋论、质疑论,煞有介事,频出不穷。是什么能够让有些人假借道德的外衣,抛弃善意,狠狠的戳痛未曾相识的人心呢?同在蓝天下,共饮一江水,作为一衣带水的骨肉同胞,请问,人天性里的善良呢?功德呢?同理心呢?

        无端的妄自猜忌,肆虐的语言暴力,会比疫情更加让人恐惧和绝望。身体暴力可致命,语言暴力则诛心。

        人心的善恶,是善恶各半?是无善无恶?从古至今,人们从未停止关于人性的思考和争论。人心的复杂、丰富和深刻,千百年来都无法归纳出一个中肯的结论,怎么就能轻易被利用,去助长成一种声伐的寒流呢?

“人——是狼还是羊?”或是“人想成为狼还是羊?”

突然而来的灾难,确实是人心的一块辨金石。

武汉封城,让我想到了几年前看过的韩国电影《釜山行》。


        电影开始,在一次偶然发生的交通事故后,被撞死的野鹿诡异的扭动着身体后突然站起来,跳着跑远了。

       宁静的清晨,乘客们揣着各自缘由,登上了开往釜山的KTX406列车,有基金经理石宇和他的女儿秀安,有带着怀孕妻子盛京去釜山的摔跤手尚华,有高速巴士公司高管金常务,有上了年纪的仁吉姐妹,棒球手荣国和恋人振熙和一个不知名的乞丐……

普通的人,普通的日子。

        火车开动,一如往常。在一节车厢内,临开车时匆忙蹿上车的一个女人突然晕倒,竟然同那头撞死了的鹿一样,在诡异的扭动过身体后,凶残的撕咬着乘务员脖颈和背部。在这辆火车上,感染者出现。

        随着事态的发展,感染者占据了多节车厢,为求自保的石宇将跑向车厢求生的尚华夫妇关在门外。面对尚华的质问,石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说话注意点,又不是只有你们处于危险中”。这时的石宇认为,他的选择是人的正常选择,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这句话是不是会觉得熟悉?嚼过后会不会感到丁点的扎心?利欲熏熏,到底是什么迫使我们砌着一堵堵防卫的心墙?稍有触碰就如触逆鳞,龇牙的龇牙,变身的变身?前些日子,倒是看到了一句话,深以为然,“身无戾气,虽福未至,祸已远离。”心存善念,天地自宽。

        说回电影,几经变故后,石宇和秀安的小队必须得闯过数节布满感染者的车厢,才能与各自的亲人 汇合,从而脱离危险。这个地方就是金常务和其他乘客所在的车厢。在金常务的怂恿下,众人在面对一门之隔的求救时,选择了拒绝,拒绝营救。

如果我在那节车厢里?我会怎么选?

        年迈的姐姐为了不拖累大家,选择了被感染;尚华为了创造小队的逃生机会,在被撕咬下的一丝清明提醒着自己有要守护的是妻子和未曾谋面的孩子。

        当石宇、秀安、盛京、荣国和乞丐来到了象征最后安全地的车厢后,没有问候,没有安慰,有的只是鄙弃,声讨和拉开距离的冷漠。振熙用厌恶的眼神看了圈众人,对着恋人荣国说道:“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比外面更可怕。”

一句简单的语言却直照人心。可怕的究竟是什么?

         仁吉的妹妹隔着带血的玻璃窗心疼的看着那一头被感染的姐姐,失望的呢喃着,“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辛苦?”随之,打开了那道被千方百计封了的门……

乞丐在列车倾倒的一瞬,从车底推出了秀安和盛京……

        金常务在接连迫害了乘务员、真熙、英国和列车长后也被感染,在和石宇搏斗时,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台词 “我想回釜山的家,我想看看我的妈妈。”

被金常务感染的石宇,为了保护盛京和女儿,虽然万般无奈心有不舍,决然的跳下了火车……

        电影的结局,让人充满了希望和欣慰,盛京和秀安相互搀扶,走过了黑暗的隧道,秀安唱起了她为爸爸准备的歌,歌声稚嫩,却凝重肃穆。

“互相道别后离开,期待再次相逢……

给我一个深情的拥抱,直到我们再相聚”

这何尝不是在唱给我们所有人听的呢?

        在灾难面前,个人的恐慌和愤怒情绪很容易被带动和任用,从而引发集体性的失智和疯狂。这个世界需要正义和善良,但同时也得擦亮眼睛,莫要让自己的善良别被人拿去当了枪。如同在《釜山行》中的那节车厢里,面对感染,赤裸裸的演变成人性之灾。后果,有谁来承担?如果病毒杀死了爱,那会更恐怖。“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莫让一场病毒之灾,锁住了一座城,再失了善的心。

        灾难来临,总是会有人勇敢逆行的。从“守城人”到“战疫者”,外卖小哥、环卫工人、普通警察、实地记者、驰援的医生护士……他们是灾难中照亮人心向善的光。不是每个人都要做拯救世界的侠者,疫情面前我们只需要做一个普通的好人,一个心存善念的人。不选择善行善举,也请守住人心的底线。

一国的人,岂可能分坐到两艘船上?

同一个地球,都在沐浴同一片阳光,都在仰望同一片天空。

        灾难总会是突如其来,都会让人感到恐慌、无措。如何才能够面对灾难不慌,不乱,如何才能学会成为人群中冷静、镇定的力量?

《丧钟为谁而鸣》

              --约翰·多恩

没有人是自成一体,

与世隔绝的孤岛,

每一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分。

如果海浪冲掉了一块岩石,

欧洲就减少。

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

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伤,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所以,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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