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忽至》影评

《黎明忽至》

“终于我明白,我不需要再去当英雄,而可以像一个凡人那样生活。”

镜子里冷笑着的人,是无法释怀的“英雄”,而被监控的,是困在名字Pancho里的“懦夫”。

Pancho,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宿命,要求他要像英雄一样勇敢,拜托普通人的生活,像诗人改写的Ulysses一样,向着Siren的歌唱,带领船员在风浪中舞蹈——charming, elegant, prowess

然而,当高压与恐怖真正入侵The end of the world,他在抗争中慢慢被消磨,这一次,他心中的Ulysses屈服了,他像奥德赛中所描述的,闭上眼,堵住耳,假装一切如常,默默咽下苦难的泪水——他无法激起村人的斗志,他无法保住朋友忠诚,更无法救出自己的爱人。他英雄的面孔一点点被侵蚀,不单来自于入侵军队,也来自于身边的至亲之人......

那么,是像英雄一样死去,还是像凡人一样活着?

终究,他放弃带着爱人飞越童年所遇“精灵”口中的山石,跌落在了背叛、恐惧、无奈的丛中。他无处可躲,于是他丢弃了过往,封印了记忆,淡忘了亲情、友情与爱情,从世界尽头逃向世界的中心,在人群中隐藏了起来,在人群中成为了“众”——唯独保留了那希腊英雄的名字,亦或心中无法释怀的执念。

当他老去,他回到了那个他抛弃、逃离的世界的角落,那个脆弱的像梦一样的地方......他要用自传打碎镜子里的冷笑,让停滞在黑夜里的那一夜逃亡再次运转......

当所有的欢喜与泪水随着自传创作的进程缓缓涌出,Pancho终于抹去了另一个嘲讽着的自己,用刀刺杀了年轻时酷似道连格雷的画像,让断裂前半生与老去的躯壳在无言中相接,时间的细流从冰冻的河面悄然探出流淌——在丛林之下,泥土之上,分针已划过暗夜的刻度,嘀嗒...嘀嗒...黎明从海上忽至,他飞过了那山那海那段淡去的假装忘却的时光......

我们都想成为英雄,都想被后世传唱,然而更多时候,我们最终只能成为诗人,去歌咏他人的人生。

但是,难道因为会被世界边境流放,被梦境驱除,我们就要捂耳闭眼陷入沉默吗?我想电影已给予了对于这个问题以回答——我们要紧攥英雄的名字,要在吞噬一切风暴中撕裂喉咙歌唱,要在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抛下一切舞蹈,要在重重迷雾中奋力飞翔。我们要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开花,然后在某个无法预测的夜晚被四月春风吹做片片雪花;我们要在人生的礁石上撞的粉身碎骨,然后再被打回启航的沙滩上。

我想,毕竟,成就英雄的,不是一生的宿命,而是人生中某一阶段的爆发的疯狂。

人生如奥德赛的苦旅,总是在反反复复中回到故乡,用年迈的身体续上盛年时夭折的梦想。

也许,年轻的狂妄者们终将被逐出梦境,在某一个暗夜里流亡,但,至少他们还保有英雄的名字,曾在丛林之上飞翔。

——致至今短浅人生最倾心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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