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是怎样学外语的:我总还会记得,最初的那个原点

文/枫樵

01.提升英语的强力方法

我的华裔朋友周远告诉我,我的英语是他见过的留学生当中第二好的。

我问:“那谁是第一好的?”

他说:“是一个美国的留学生。“

见我一脸好奇,他补充道:“那个同学提升英语最强有力的方式是……”

我连忙竖起耳朵凝神静听,直到他说完最后六个字:“和老外打游戏”。

“好吧”,我叹了口气:“那我得先学会打游戏,可是这对我来说比直接学英语还要费劲啊。”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杰——我的几个室友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他经常关起门来在自己房间里大吼大叫,还一边狂点鼠标。

直到有一天,在我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斯原来是在打游戏。

于是我半开玩笑地说:咱打游戏也要打出新高度,你看某某某就因为跟老外打游戏,英语说得贼溜。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听见那些被闷在房间里吼出的几句话变成了英文的。

看到彼人的英语在游戏中得到进益,我也不甘示弱。

我积极参加小组活动,并且承担了更多的汇报任务。

由于小组成员全部都是英语母语者,只要开口,总能得到锻炼。

在学校我和同学们频繁讨论、反复改稿,回到家,我时常对着镜子练习。

某次我做完一个展示,周远主动跑来夸我:“Sara,你的英语进步很大呀”。

“谢谢“,我揶揄地说,“不过我没和老外打游戏”。

02. 马克思是怎样学外语的

从我记事起,爸爸就喜欢时不时在我面前背一篇他高中时代的英语课文,名叫《马克思是怎样学外语的》。

由于他只会背标题和正文前两句,反反复复,我也就记住了所有他会背的内容。

大意是马克思出生在德国,德语是他的母语,某次他来到伦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英语很差,于是决定好好学英语。

每当我问起:“爸爸,你能背出第三句吗?”

爸爸总会说:“你看,老爸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年了,能背得两句已经不错啦。”

英语曾经是爸爸的强项。

高中毕业后,家里条件拮据,他就直接进了工厂。

凭借着英语的一点点优势,他还获得了去北京培训的机会。

再后来,工厂在下岗潮中解散,他的英语学习之路也就戛然而止。

但每次他熟练而含糊地背起那两句课文,我都能在他脸上看到昔日的荣光。

也许,我对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向往,正是源于爸爸那两句模棱两可的“马克思如何学外语”。

小学三年级之前我从未真正接触过英语。

但是从上完第一节英语课开始,我就喜欢拿着复读机跟着磁带一遍遍地模仿。

我把所有明天要学的课文、儿歌、小诗都提前背得滚瓜烂熟。

然后第二天一早来到教室,模仿爸爸的笔迹在英语课本上签上他的名字,应对老师的检查。

小学五年级,我自学了几首小甜甜布兰妮的歌曲。

我用稚嫩的嗓音唱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歌词,还登上了初中英文歌曲比赛的舞台。

好在我对学习英文的一点热爱并没有被学校里重复教条的做题训练磨灭。

大学四年总算可以不用再为了考试而学习。

大把悠闲的时光里,那些幽默诙谐的动画、名人演讲的文稿、音频都是我去食堂吃早点之前享用的甜品。

这些积累能够让我在英文写作下笔时不用苦思冥想;四六级考试前不用疯狂地死记硬背;雅思备考不用花重金去辅导班;见到老外也不会紧张得开不了口。

小时候,我问爸爸:“你一生最自豪的是什么?”

爸爸说:“我一生最自豪的就是你”。

可最让我自豪的,是爸爸给我的童年。

陪伴我度过那段金色年华的,不是没日没夜的新东方和奥数班,也并非烟雾缭绕的扑克牌和麻将桌,而是躺在杨柳拂堤的河畔,一人一根耳机线,围着MP3听的一曲唐磊的《丁香花》;是珍珠泉动物园里的竹筏、黑熊和鸵鸟;是玄武湖边无穷无尽的碧波与荷叶;是牛首山上十几年前还很破败的菩萨庙和黄土坡;是南山湖的青山绿水间漂浮的一只纯白色小游船;是起风时沿着河堤一同追赶的那只断了线的蝴蝶风筝;是夏日里我骑在红色摩托车后座上挽着的七彩游泳圈……

再后来,陪伴我度过高中三年的,是父亲每周开车接送我时,高速公路上循环往复播放的那首姜育恒的《诺言》。

我始终庆幸,父亲未竟的梦,没有成为压在我肩头的重担。

当我能够不假思索地用英文表达自己的想法时,父亲早就不在我面前背诵“马克思怎样学外语”了。时光已将他改造成了那个“上有老,下有小,中有房贷” 的中年人。现在横亘在我们中间的是广袤的太平洋和12个小时的时差。

但无论光阴荏苒,无论身处何地,我也总还会记得最初的那个原点。

选自枫樵的公众号“五岳游草”,分享一位辞职留学党在加拿大奋斗成长的点滴新鲜事儿,安省公立小学实习中,一字一稿都是原创。

你可能感兴趣的:(马克思是怎样学外语的:我总还会记得,最初的那个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