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炉烧饼

说起我和饼的渊源,那可就大了去了。小学的时候,因为在村里,所以隔三差五的赶个集,就很开心了。赶集,对于小孩子来说,那就是零食开放日的喜讯呀,如果家长带着上街,就得买吃的,嚷着拉着吵着,那爸妈肯定要顾及脸面呀,于是乎你想买的都买给你,买不到的就留到下次的承诺里,这样下周的集会你就还有一个盼头。而我的盼头,就是烧饼。

在我印象当中,第一次吃到的烧饼是堂大舅给的,当然,他还收费一块五毛钱。在当时的西南边陲小镇,烧饼可是稀罕物,因为农田稀少,小麦又不肯好好生长,所以大部分和饼有关的吃食都挺贵的。

大舅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当时是典型的居家小男人,天天在家带孩子做饭。他的儿子是小红巾,手掌像女孩子的,又细又软,而且看起来娇滴滴的,所以大家喜欢叫他小红巾,风一吹就倒的意思。

有一天,大舅不在家炖鸡汤做饭,等孩子回家吃饭了,他心血来潮,想卖烧饼。其实也许是因为受不了在家带孩儿的气,毕竟女人出去工作挣钱,男人在家带孩儿,免不了要受背地里的各种闲言碎语。

烤炉自制,他用大油罐,里里外外各砌上三层砖,再糊上水泥,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几夜,风干之后,烤炉就拉到街上卖。

哎哎哎,热腾腾的烧饼嘞,又甜又好吃!大舅还是吆喝了,毕竟谈起赚钱养家,男人的自尊和脸皮都得在微波炉里加热几遍,乘凉放温。

我妈那时,买了一个递给瘦巴巴,干瞪着眼睛的我,说是喂饱我这只馋猫,事实上还是照顾大舅的生意。

可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饼。因为大舅从那年的短暂相处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还有小红巾,软软的,像个姑娘,常常害羞地挂着腮红。我们曾经在一个班,我还是学习委员,因为他懒,我还特别喜欢管他。而且他玩游戏,打弹珠,远远不如我。(小小得意地笑)

后来听说大舅害了疾 ,还卡出鲜红色的血。可我再也没见过。毕竟没有在心里彻底关心记住的人,终究会停留在岁月的浅滩上。只是偶然拾起回忆这份礼物时,依然觉得弥足珍贵。

第二次吃烧饼,是在高中的百盛超市旁。他常常在那里摆摊,风里雨里都在。每次拿到他们家的烧饼,都烫得我龇牙咧嘴,可就是喜欢,相比蛋糕店里色泽香气俱佳的糕点。我更爱粗犷的粗粮大饼,嚼起来香香脆脆的,保留最原始的香味。

那时有个爱逛超市的女孩子,常常死拉活拽,将我拖去买各种生活用品,完了之后,我喜欢买一个烧饼来犒劳自己的不愿意。

再后来就是在北方上学,被各种大饼轮流包围。我们老乡聚会的时候,常常感慨还是郑州的大饼更好吃。大一的时候,我还犯过一天买七个大饼当饭吃的经历,每次买饼排队的人都对我侧目相望,我想他们一定是感慨,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吃掉这么多的大饼,就不怕被撑死吗?后来和兔子吃饭,因为她是湖北人,所以我们俩,餐餐点饼。

饼吃多了,米饭,我对它就没有那么渴望,最后连辣酱也戒了,我不是杨超越,没有辣酱不能活,我只是感慨,哎,辣酱还是家里的好吃,回家吃吧!

后来就是现在咯,流连忘返与菜市场,日常三餐得自己筹划,不然就得花钱点外卖还吃得不开心。高炉烧饼是我的首选,因为我吃了很久,才发现,哦,原来我吃的大饼叫高炉烧饼,两块钱一个。抹上蜂蜜,沾上芝麻,买饼的老板夸他家的烧饼女生吃了就会貌美如花,而他媳妇吃了珠圆玉润,我瞅了瞅怀孕快要临盆的老板娘,感慨道,还真是,肚子里还有一朵花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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