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Q和女友相恋了4年多了。
但是最近突然分手了,他便喝烂酒,说烂话,拍桌子数落前女友的罪名。
出于朋友的关怀,我便陪他喝酒,听他咒骂,通过摇头叹气,“哎”,“嗯”,来回应。
我本想告诉他,就算现在没在一起了,毕竟曾经也爱过不是。但是突然浮现出一句话,让我放任了他的自由:
“对世间万物,不俯不仰,取平视”
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
我有很喜欢的人,也有很讨厌的人,也有从喜欢变到讨厌的人;但是我没有很崇拜的人,也没有歧视的人。
我得承认用甜言蜜语建筑的东西,往往会通过恶语相加来摧毁。
所以他数落完后,一直在询问我,
“什么是爱?”
“爱一个人最好的样子是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在不断更迭着我对“爱”字的见地。
通过一些书籍,一些影视,甚至我身边的人也一次又一次的给我诠释爱。
不可否认,无论何时何地,周围的总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你,关于爱的主流见解是什么。
仿佛大家都默认是这样了,你不能偏离,更不能偏激,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当一个人的思考的时间被压缩时候,越要警惕自己的处境。
因为这时候无非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同化你,让你必须站在大多数人这边,因为他们拥有大多数人,而不是拥有真理。
二是代替你,你是第一个提出真理的人,所以你要为你的真理付出代价。
但无论爱上属于上述哪一种,大家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如何爱得更长久?
我始终相信,历史演进的逻辑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无论我们目前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那一定大多数人所愿意接受的样子。
当大多数人感到难以忍受的时候,自然会爆发新的取代性真理。
所以鲁迅先生说的七个字,“从来如此,便对么?”,在爱的层面下,某些时候是对的。
换句话说,爱是亘古不变的,变化的不过是闯进爱里的人。
令我真正领悟爱的,是某一天我读到唐朝权德舆写的一首叫《玉台体》的诗的时候,
(引用)
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
铅华不可弃,莫是稿砧归。
昨夜裙带解开了,今早看到红色的蜘蛛在飞,想必是有开心的事要发生了。
爱人不在身边的时候,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即便是最荒凉的日子,也不要放弃爱自己。
其实我很想把这句诗送给一些无论在恋爱时,还是结婚后,总是因为一些事使自己自暴自弃的朋友。
我们常常把爱对方理解成对对方好,恨不得天天都黏在一起。其实不然,爱一个人是时间和距离是没有关系的,而应该是从爱自己的那一刻开始的因为爱对方,所以希望自己有完美的身材样貌;因为爱对方,所以不断的成长自己;因为爱对方,所以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之所以今天说异地恋很难走到一起,其实就是没有那么爱了而已。
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再远的异地恋,从乌鲁木齐到台北,飞机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难的不是“铅华不可弃”,最难的是“莫是藁砧归”,
我一直不理解是藁砧为什么代表丈夫。
古代处死刑,罪人席藁伏于砧上,用鈇斩之。鈇,与“夫”谐音,后以之代表丈夫的隐语(百度)。
其实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答案。
直到有一次我和朋友去石宝镇摘杨梅,到了石宝镇之后,便在那儿的饭店吃了一顿饭。
我们在椅子上等,老板娘在给我们切菜,她丈夫昨晚喝了酒,醉醺醺的跌进门来。老板娘便脱口便出:
“你个挨千刀的,还知道回来”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藁砧需要在生活中才可以被理解。
这种骂是一种想念,也是一种爱。
我们今天常常觉得诗已经死了,其实不是
,死的只是人性的善良而已。
现在我们在爱情里时常会感到聒噪和焦虑。
但老一辈的人爱情为什么没有我们这一代的泛焦虑现象。
因为那个时候,
他们衣服鞋子坏了是缝补而不是直接换掉,
没有人告诉他们追求安稳顺遂的一生是错的
通信技术的限制帮他们屏蔽了很多的信息,于是他们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小地方自顾自的生活着。
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样平平淡淡的的爱是不值得被珍藏的。
他们有的只是: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