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犹如此》

白先勇,散文集、小说家、评论家、剧作家。摘掉这一串头衔之后的另一个显赫身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

接触白先勇先生的第一部作品是当时正上高中的女儿推荐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那是一部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的白先生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的经典作品。小说中十四个短篇故事串起了十四段人生,在那个个人命运随时代浪潮颠沛流离的年代,掠过繁华的过往和眼前的落寂,扑面而来是异乡漂泊的游子们浓得怎么化也化不开的世纪乡愁。

《树犹如此》散文集的命名,源自他的一篇同名散文《树犹如此—纪念亡友王国祥君》。白先生与王国祥的感情,从中学时代青春校园里相识开始,走过了三十八载相知相交、互相扶持的患难真情。文章着重描写了王国祥两次患病期间两人携手抵抗病魔的经历,尤其是第二次中年之后疾病复发,白先生为使王国祥能够康复所付出的虔诚、执着和努力最终没能挽救王国祥的生命,王国祥的去世对白先生而言“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尽管今天,关于同性恋和同性恋者仍然是一个不太光彩、躲在阴暗角落里探讨的话题,不被大多数人理解和接受,但白先生一直以来坦荡地展示在公众面前,更是在《树犹如此》一文中深情怀念挚友,“天人两分,死生契阔”的情谊令人动容。

“春日负暄,我坐在园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人间瞬息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愣愣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整本散文集第一辑“至念真情”和第二辑“文学不死”,于写人忆旧的同时,散发着白先生对于传统文化和传统艺术的挚爱之情,在第三辑“关怀艾滋”这一篇章,则是对艾滋病蔓延的担忧和对艾滋病患者这一弱势群体的关爱。

“我写作,因为我希望将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变为文字,用文学写人性人情。”--白先勇

红尘瞬息,我在一杯茶一本书的宁静安稳中阅读这些朴实真挚的文字,感受心灵涤荡、沉浸阅读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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