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内心的柔软

      午后小憩醒来朋友圈刷到好友的感言，他说意外和明天，我们谁都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大概这便是死亡。私信他才知道原来是他奶奶走了，说了节哀些许话语便退下了。

      数月来刷抖音看新闻，因为疫情不少送别的画面不禁让人潸然泪下。比如追着灵车哭喊殉职丈夫的妻子，比如捧着父亲黑白照片喊爸爸我们回家了的幼子，比如去重症病房跟女友做最后告别的帅气小伙......直面内心的柔软，你生命里有很重要的人突然就从你的世界消失了吗？

        记忆中，外太公和外太婆是在我刚上小学后不久走的那时候还小，不懂死亡是什么概念。更有记忆点的是我二姐，那年我15岁，她16岁，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排行老二的她送给了外婆家的一个邻居叔公抚养，小的时候一起长大，后来我回到父母身边，她还在另外一个城市，至于心脏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印象也不深了。只记得，她病的很严重，回来过一趟父母身边，我们还聊起了愿望，聊起未来。后来她回去了，她去世后的一个月我才知道，我去找爸爸理论凭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不去见最后一面，为此还跟爸爸怄气了很久，时隔多年长大以后才明白父亲的无法面对和无奈。

      两年前抚养我长大的外婆去世了，那是我最靠近死亡的距离。印象中从小到她从来不生病，舅舅说走那天她还给家人做了午饭，午睡前她觉得有点头疼，涂了点活络油就去睡了。睡起来去上厕所，这一去，就倒在了厕所里，再也没有起来。外婆生育了四个儿女，我妈妈是最小的那个，我是妈妈的三女儿。所有的子女孩子外婆都没有带过，除了我。孩子她都很爱，只不过她忙着挣钱帮忙养家糊口，心疼我妈妈生了那么多孩子，不想让我也跟二姐一样送给人家抚养，村里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外婆的小女儿。而我也知道，她对我的专注宠爱是所有人不能及的，无以为报的恩情大概只能留在内心深处了。

        听到她走的噩耗的时候，我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赶回去奔丧，外公说外婆是个爱热闹的人，于是敲锣打鼓热闹了一个礼拜。到现在听到那个哀乐，心都还会咯噔一下，仿佛缺了一口子。其实是庆幸的，她这一生没有让病痛折磨，走得很安详。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强烈愧疚感，久久挥之不去。她一直想来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看海，说好的抽个时间要来的，后来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亲情不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