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经严谦这么一夸,瑟一整个人又对写作对自己充满了无限的信心和能量。严谦把他的大车整个后面铺上垫子,靠垫,搞得舒服又温馨,让瑟一带上自己需要的东西,便开车一路来到一处安静的海边,后备箱门打开让瑟一面朝大海继续写作。

  得到大大的赞赏和鼓励后瑟一的灵感刹不住的往外迸发,严谦在车上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又把当天所有的工作邮件回复完。又在海边跑了四十分钟的步,回到车子里又睡了一觉,最后被肚子的咕噜声音给叫醒了,天已经暗了下来,终于瑟一停了下来,一看今天写了7000多字,好开心。

  两个人都觉得饿了,跑到一家汉堡店狂吃了一餐。满口塞着汉堡的瑟一看着坐在对面的严谦,越看他越帅,怎么看怎么帅,有点内敛,有点酷,有魅力有年纪,心里觉得很满足,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好幸福。嘴里还塞着汉堡的瑟一换座位到严谦旁边,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说:“我好喜欢你,有你真好。”

  春去冬来,两个人在彼此眼中和心里又一起走过了两年,严谦的父亲和爷爷几次催促严谦可以考虑一下婚事,严谦自己心里也渴望着能在瑟一名字前面加上一个严字,只是瑟一一直沉醉在当下,一幅岁月静好,全身心的享受着恋爱的美好感觉。

  另一边的严谦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看着旁边睡得沉沉得伴着呼噜声的瑟一,睡得像个小孩,两只手合在一起放在脸旁边,嘴巴微张着。“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要回国后,会做何反应?会跟我一起回去吗?或者哭着不肯让我走。如果能跟她每天在一起,早九晚五做个普通又幸福的夫妻,该有多好。”严谦看着瑟一心里想到。

  就在这时,瑟一肚子里发出很长的一声咕噜声,严谦无奈的嘟囔:“又挨饿,真是个疯狂的减肥女子。”

  关上灯,严谦凑到瑟一旁边,拉着她的手,摸着她的头发,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上午,严谦等瑟一起床后跟她一起吃过早餐,一整个早晨心里都揣揣不安。

  瑟一很开心难得工作日的白天严谦可以在家,吃着她喜欢的French toast和Hash brown,嘴巴一直不停得在跟严谦聊着她朋友最近在闹离婚的事情,顺便再次肯定了尚国男人最会谦让老婆和女朋友,深恶的又一次否定了西方男人的自私,和在女性独立男女平等的前提下错误的划分了男女职责,而不像中国男人只要是自己爱的人,他不会过分划清界限,你不爱做的我来做,你不爱吃的我来吃,我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瑟一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发现严谦好像有心事,猜测应该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走到严谦旁边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很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把家里的钱都赔光了?”边说边瞪大眼睛询问着严谦,最后一句明显是想把他逗笑。严谦笑笑,摸摸她的头发,把自己的脑袋贴在她胸前紧紧地抱着她。好一会儿后,严谦抬起头来对瑟一说,我有话要跟你讲,两个人坐到沙发上,瑟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严谦的表情和反应上来看,应该不是平常小事。

  “我表弟意外车祸身亡,父亲昨天跟我谈话,让我尽快回国,这边的生意暂时交给可靠的人,国内他已经安排好,有一个位置需要我去。没得商量。以前我一直希望表弟可以替代我,可是现在看样子已没有办法了,我逃不掉了”严谦看着瑟一。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她从来没想到严谦需要回国,她以为他的位置就是顾好国外的生意和投资。所以听完严谦的这番话,瑟一可以说脑子里一片空白,暂时没有任何反应,她看看严谦,半天只“哦”了一声。

  严谦知道这个消息对瑟一来讲是多么的意外,看着她那个在悲伤时惯有的表情,茫然的看向前方,眼神那么空洞,他知道她心里有多慌乱,多无措。“以前我一直不肯回去,一再拖着,也期望他们可以培养表弟成为更合适的人选,可是上周表弟意外车祸身亡,应该是人为的。”听到这里瑟一忽然抬起头看着严谦,她没想到这些暗战,也演变成了真刀真枪,还要伤及子女。严谦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停了好一会继续说:“我这次不得不回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需要回去的。”瑟一说这句话时没有看严谦。

  “我,我一直不想回去。”严谦也不知为什么说这句话时有些亏欠,他之前跟瑟一尽量避免谈到国内这些事情,一是不想提起她爸爸的事情,二是他总是抱有希望国内可以有更好的人选替代他。还有就是这次事情来的太突然,他自己也没有了到,没有任何准备,他一直有想跟瑟一谈谈未来的安排,可是两年来每次话在心里盘旋时,又压下去,自欺欺人的想还有时间以后再说吧,就这样以后又以后,转眼就到了现在。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好一会,谁都没有讲话。瑟一也慢慢从刚知道这个消息时懵懵的状态渐渐恢复过来,对严谦说:“可是你回去会有危险吗?”

  严谦说:“我会保护好自己,有了表弟的事情,我会更加小心。”

  瑟一继续问:“你决定了吗?”

  严谦没有回答她,瑟一心里想:“他为什么没有问我要不要回去,他不需要我一起回去吗?只是在通知我他要回国了,意思是要分手了吗?”想到分手两个字时,瑟一控制不住眼圈红了。

  而严谦几次话到舌尖,却怎么都出不了口,他想问瑟一能不能跟他一起走,他希望旁边一直有瑟一陪着。可是他不敢问,他怕瑟一拒绝他,他也怕连累瑟一,她不需要去面对那些,她的生活可以很简单快乐。他开不了口,他了解瑟一,如果把她带回那种环境下,太过自私了。

  房间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两个人坐在那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各自在怀着疑问。这时严谦的电话响了,是他的助理,瑟一听到电话里在问定什么时候的机票,还有下午1点钟的会议。严谦现在不想定机票时间,便推说再等等,定下来再告诉他。

  瑟一站起来,走回房间,严谦走过来跟她说:“我先回公司开会,等我回来。”说完便凑上来要跟瑟一goodbye kiss,可是瑟一本能的闪了一下。两个人都有些意外瑟一的这个动作,严谦摸摸瑟一的头,走了。

  一整个下午瑟一就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心里拼命说服自己“没关系,只是一个恋爱,总是要结束的,没关系,我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但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快到傍晚时,瑟一猜严谦可能差不多要回来了,她不想面对他,匆匆拿了件外套便开车出门了,不知该去哪里,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呆着,最后开到了电影院,随便买了最近时间的一场电影票。在黑黑电影院里,坐在加热的电动沙发上,终于安全的可以一个人难过沮丧了,心里难过的无法形容,电影也不知演到了什么,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一会一笑,跟瑟一的心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电影结束了,瑟一走出去,又买了一张票,换到另一个放映厅,继续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以前从来没发现电影院是一个这么安全安静的地方,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发现你,你哭你笑都随便你。

  那晚瑟一一场换一场,不知看了多少部电影。最后在瑟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走过来一个人坐在了她旁边,瑟一正想着这么多空的地方,为什么要坐我旁边,才发现是严谦。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尴尬的冲严谦笑笑,而严谦找了一个晚上,白天公司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处理已经累得体力超支,晚上回家又找了一个晚上的瑟一,又累又气又痛心,他有多舍不得瑟一,难道她不知道吗?

  开着车想不出瑟一会去哪里,这么晚她不可能在大街上,酒精过敏所以瑟一从来也不去酒吧这些地方,任何难过的事情第一时间她绝对不会是找朋友倾诉,她一定是一个人呆着钻牛角尖。思来想去,便严谦开车绕到购物中心,在电影院的停车场,远远看到了瑟一的车停在那里。

  严谦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拉起瑟一往外走。走出电影院,一阵凉意把瑟一冻的抖了一下。加州一年四季365天,早晚都是透心凉的让人哆哆嗦嗦,就如加州正午阳光一样一年四季365天的能把人烧干。严谦脱下自己外套给瑟一罩在在身上,被瑟一闪开了,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不用了。”

  严谦心里像被锤了一拳一样,不到12个小时瑟一整个人对他的态度差了180度,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两个人一前一后开车回家,瑟一洗个澡便倒头就睡,严谦一直等她,可是她一副不听不信不说的态度,让严谦没法开口。

  瑟一想尽量的表现得宽容些,无论严谦走,无论他有没有要求她一起走,她都希望自己可以表现的大方些,但是却还是做不到。

  两个人躺在那里,都无困意,但都也没有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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