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官”

        在网上浏览文章,无意间看到一个“官”字,竟然停了下来。如此专注于一个并非书法的“官”字,连自己都觉得是神使鬼差。“官”字在扫盲时,老师教过。读音、笔划断不会有错,却从未深究。我非饱学之士,只好百度一下。注释里有《说文》吏事君也。说实话,弃掉虚词“也”,用“吏事君”三个字解释一个“官”字,我还是不很明白。好在另有解释,“官”就是在政府担任职务的人。而市井认为官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这样的注解倒也通俗易懂。

      细看字型。“宝盖头”像官帽,据说其中有家的意思。看来官也拖家带口。凡事怕认真研究,那串连在一起的两个“口”字,起初看像两个装钱的大箱子。思之良久,又以为是官家的一妻一妾。两个“口”字分明有大有小。再深想,自古以来,好像做官都有钱,就两个纵然大的箱子又怎能装得下?何况官家三妻四妾不足为奇。难道造字的仓撷老先生也始料未及?最后,我只有摇头。“官”家的事非我等凡夫所能真正理解。

      随着眼前的“官”字因过于专注以致开始变得模糊,脑子里出现了关于“官”的各种理解议论、影视形象等等。跳跃闪现时断时续,毫无逻辑关联。

      奇怪历朝历代老百姓都不喜欢官怕见官。莫说见皇帝,就是见了个大官,在胆战心惊之余又暗自感到荣幸。一面骂官一面又希望自己及子孙当官。官好像与生俱来就处在老百姓的对立面,人数虽少,却总是强势。一番战乱改朝换代,老百姓还是老百姓。记得有句散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对于官,古有“日近长安远”之说,但又有“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的无奈。古往今来,官府始终高高在上。老百姓一直都在呼唤清官,甚至把清官称之为父母官,一个包公就称颂了上千年。总算有个叫徐九经的芝麻官说了一句“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着实让人感动。我终于知道这只是一句台词而已。

      近百年来,对官的称谓有了不少变化。有较长一段时间很少听人当众自称为官,但官并未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在老戏里依然有着很强的生命力。为了区别带贬义的“官”,有官自称为公仆,纵然付出了许多努力,也难以改变在老百姓心目中顽固的官形象。用某长或领导甚至老板代替来回避“官”的不良声誉,终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后来,出现“村官”一词频见报端。“官”不入流却多少也有一村之地。这样的称谓并不怎么刺眼,尤其出了一批大学生“村官”,也就变得有些可爱了。久而久之,各级领导干脆默认自己的官身份,许多事反倒更好作解了。

      听人闲聊说,当官是高风险行业。官分三六九等,位高则权重,权重就更有风险。有人套用《陋室铭》说,官不在高,有权则灵。还提出官位含金量学说,让人醍醐灌顶。如此一来,对买官卖官就更好理解了。那些落马的官员总该清楚当官的风险到底有多大了。而反腐败要反到有人怕当官还真不容易。

      网上有过这样的言论,说官员也是弱势群体。咋一看有点滑稽可笑,细品也觉得有一定道理。清朝有个大官说过,一个人连官都不会做,还能做什么?很可能这不是原话,但大概意思不会错。从前如何做官不清楚,凭良心说,现在做官也不容易。除了“拼爹”和钱权交易成功的可乘飞机、火箭方便快捷,靠自身实力的肯定都是人才。且不说经营官场就必须全力以赴,竭尽智慧。历来官场竞争激烈,明争暗斗如没有销烟的战场,偶尔也会有惨烈的血腥。风险有时会演变成凶险。所以,宦海浮沉,稳中能升是人杰,全身而退是福将。现在的工作难做,面对层层问责不能有半点疏漏,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要把持住自己很难。把持住了就有可能成为另类,结局可想而知。据说腐败的官员因成天提心吊胆容易得病,尤其心理问题较为突出。当病发作的时候,与两袖清风的人相比,他们的确是弱者。好在他们都有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如果病入膏肓就不再是钱权问题了。

      当官者,有一点很可贵,就算前面是地雷阵是万丈深渊,都能义无反顾前赴后继。只有落马的官才会流下忏悔的泪。

    思来想去,无论官如何难当,无论作为“弱者”有怎样的风险甚至凶险,毕竟官总是与荣华富贵相关联。谁见过宁愿回家卖红薯安守清贫的官呢?因而终究难以改变老百姓对官的羡慕、敬畏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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