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几人坐下，楚天佑为太后倒了杯水，又为其余几人倒了水。太后接过茶盏喝了口水后说：“都顾着说话，忘了床上还躺着个姑娘呢。龙儿，方才你进门时自称是这位姑娘的夫君。”楚天佑微微赧然，面色一红。太后打趣道：“怎的，到了母亲面前反倒害羞不肯承认了？”楚天佑抱着茶盏说：“母亲～”“在娘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瞧瞧，人姑娘都怀了你的孩子了，只是从不曾听闻国主娶妻纳妃的事，来，和娘说说你和这位姑娘的故事吧。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这姑娘一心待你，当娘的能说什么呢？”太后拍拍楚天佑的手鼓励他说下去。楚天佑羞涩一笑：“还以为娘会怪我，不曾禀明就擅自娶妻呢。娘说的没错，国主确实没有娶妻纳妃，床上躺着的是楚天佑的妻子。”说到此，他眼中的温柔不可遏止。太后看着儿子这样的神色便知自己的傻儿子对那姑娘是一往情深。“珊珊是白将军的女儿，我们同行快四年了。娘，珊珊是个好姑娘，她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是我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这么一说确实，是个好姑娘，你们同行那么多年一直发乎情，止乎礼，那她为何……”太后不解，自己的儿子木讷不解风情但确确实实是个正人君子，珊珊也是个知礼守节的姑娘，什么原因让两人做出这样的事，难道真是情不自禁？“娘，这事儿完全是个意外，若非那个意外，在我未能给珊珊一个名分之前我怎么可能碰她分毫。珊珊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要不是为了我珊珊也不至于这样……”

“这还真是一个贞烈的女子，龙儿，好好照顾她，要是我的宝贝媳妇和孙子我可不依。”太后听后感叹。“娘就这么向着珊珊了？”天佑似是透着些许委屈。“怎么，醋了，寻常百姓都是疼孙不疼儿，孙子都要出来了，我还要你这个儿子做什么？”太后戏谑道。“那若是个小孙女呢？”天佑问。“孙女儿更好，孙女儿更加贴心，有个小棉袄一直贴着自己多好呀。”太后说。

天佑见珊珊一直不醒就问欣慈：“苏大夫，为何珊珊一直昏迷不醒？她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欣慈说：“现在白姑娘的情况还算稳定，她这么一直睡着有助于恢复，前些天的大惊大吓，胎气大动，我给她服了安神养胎的药，目的就是让她一直安睡，因为一旦她醒来就要临盆。目前她还未足月，早醒一天就是早产一天，能拖一日就是一日。”“那能够拖多久？”楚天佑问。“应该脱不了多久，早产是肯定的，要是用药的话可以再多保十日左右，十日已是医家极限，只是我医术有限至多只能保七日，要真到了临盆之时的变故谁能不能保证，真是惭愧啊。”众人听后一片沉寂，赵羽开口：“公子，五味已经在清溪县准备药材，五味一定有办法的。而且这些天来一直都是五味在为珊珊安胎，他对珊珊的情况是最了解的，我这就去找五味来。”“小羽等等，苏大夫，珊珊现在能否移动？”楚天佑问。“移动倒是不妨事，小心些就是了。”楚天佑走到床边握住珊珊的手说：“珊珊说过，她想把孩子生在我们的家里，这半年来，清溪县的小院子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里有珊珊亲手做的小衣服小襁褓，我要带珊珊回家。小羽，明天去找辆马车，清溪县离此也就一天的路，早点出发能够赶在天黑前到。待会儿派人去给吴县令说一声，今晚我就不回县衙了，明天直接就走，葛将军那儿也交给你接洽了。”“是，公子，您放心吧。”赵羽回答。

天佑为珊珊重新掖了掖被子走到桌前对太后说：“娘，对不起，我……”太后握紧天佑的手说：“傻孩子，别说什么对不起，娘明白，你只管好好照顾珊珊，你们口中的五味医术高超一定可以保他们母子平安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先走，留下小羽，等他办完你交代的事情，让他带我去找你。”“娘，不如，让小羽先带您回宫吧，我也能放心些。”楚天佑说。“不用，我想看着我的孙儿出生，况且娘还有没有办妥的事呢，这些事啊，等珊珊平安生了孩子之后再说，好吗？你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休息，今晚早些休息。”太后安慰道。“我想守着珊珊。”天佑看了眼珊珊说道。“也罢，那也随你，待会儿我问店家再要床被子，你好歹打地铺也得歇歇，别把自己熬坏了。”太后也不指望今晚把天佑劝出这个房间，众人也无话可聊，各自回屋。赵羽要了一间房又为天佑抱来了铺盖和被褥，为他打好地铺。天佑送太后回屋之后问了近日寒冷和身体状况也就回去照料珊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