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散文）

  回家第一件事先脱鞋磅体重：83.5，很伤感，离家时也是这个数字，每天徒步四五公里不是白走了？晚上不敢吃饭还不算。

  老婆很得意的对我说今儿吃虾你请客啊，六十五一斤哩，喜气洋洋的就出去买了，我像个乡下人木呐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下午说啥地方有展销去不去，自然傻呵呵的说去。

  天好冷，呆在临时搭的简易房满头大汗，我去商场都是目的性很强，不明白女人怎么这么兴高彩列的喜欢瞎逛东溜溜西转转，有一件大红的春秋季节穿的皮衣女人拿不准注意，要价二百八，没有领子的那种，她给同事打电话要她火速赶紧来参谋，暗暗嘀咕这么个穿不是我性格吧，我心一动，买吧听我的。等她东悠西溜的，五点半展销会退场，老婆嘀咕：今天又花了我五百家里没钱还得去银行取。我没吱声，很幸灾乐祸。但第二天她上班回来说工厂的人直夸她衣服。

  晚上我招集以前工厂老同事聚会：工会组长，梳棉挡车工，梳棉操针工，我们四个。我们几个对脾气。稍有不快是临去前和老婆发生口角，她非要去网上订餐，我们到了，就一盆麻辣火锅，我扭身买酒，挡车工老王又点了几个凉菜，拿了瓶饮料，我带的他们没打开，些没面子，本来我想去到地方点菜的，可老婆偏偏在家，我避不开她的主动订餐。梳棉挡车工老王现在退休当月嫂，月工资六千，很老实的人婚史已经四次，操针工张已经当了包工头，家里四辆车，顶数工会组长老刘没材料却有福气，早早的辞职下海失败，同父异母的妹妹收留他在其开办的技校打工，还是瘦，肚子比以前大了，嘻笑说再钻铁窗户栏杆去领导办公屋偷改检查记录已经进不去了。没敢很喷，王月嫂还要回雇主家搂孩子睡觉。大伙都说这样聚会每年要搞几次，说你孩子结婚一定要说啊。一走八年都没音讯也不怕人家惦记吗？我忙赔小心：当时走的时候对这条路没把握辞了职却又干不成咋见你们呢，大家说那有什么？都是穷工人谁还笑话谁不成？

  回家一进门看到老婆没理我觉得异常，初看她看电脑还以为是她看影碟机不由心虚：莫非是放在影碟机后面带来的私房钱和新手机被她发现？进入书房才发现影碟机还在，松口气，忙小心翼翼再换地儿藏。她恨恨不平的扭脸说还让我当月嫂哩我才不去勒，我知道她当了二十四年的工段长又是工程师当然和我们小工人不能为伍，我没底气，以前给她说过王的事，我们以前关系就很好但只限于同事那个层面呀，秦侩还有三个朋友呢，就是找情人也不能找那样的，我当个破组长没人帮助行吗？就说刘吧当个工会组长还得我每月替他写工会组长记录，做台帐，但出面做白脸得罪人的事的一准他上，工厂里最后一个关车的是王，棉条产量不够了第一补开车的也是王，自然，人家有事早走我不报考勤。不过在订餐后买饮料和老婆争了几句，是不是嫌我牛@？哄了几句不理我我溜到书房睡下，再瞌睡也不敢先睡怕她乱翻出东西直到她也睡下才敢松下一口气。

  早上说别去银行取钱了我给你三百，别嫌少啊我有钱不抠的，她说不少不少就上班。想想她说看到水果好贵不敢买，火龙果弥猴桃提子橙子各买了几斤，把人家得罪了用东西堵堵嘴，细节不能忽视。看到路边店有卖纥烙面还以为是炒的买了一碗谁知做好发现是汤的，这东西扔不得，提起去路边坐栏杆上的清洁工跟儿说刚买错了你吃了吧扔了可惜，那女人脸红说吃饱了，我让她拿着就去路边店想买杯子，出来我不敢看她，她扔掉我尴尬，她提着可又放哪儿？忽然想到一句诗：错也错的恁诗意。

  三天没吃早晚饭，一磅：82.8，好，保持每天这样，饿了吃水果，再保持加上运动，好久没穿的麦尔登蓝呢子大衣就会用上派场，每每想起穿着帅气衣服走在大街上年过五十回头率还很高，未免发飘。写到这里忽然想给我写个对联，上联：我归家。下联：不敢睡。横批：夜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