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街
夜班的工作每晚上都是一个不眠夜,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适应,但一天天过去,不适应变成了习惯性,签到,换岗,清理园区违停车辆,后半夜巡逻拍照,早晨起来还要关掉每个单元的门灯,留给打盹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仅仅的一点时间真正的成为了奢望的混沌时刻,一样的工作重蹈覆辙,虽然是这样我最终坚持了两个月,两个月里经历发生的故事多如汪洋大海一样。
那天午夜十二点多钟,天气寒冷,园区里周围一片安静,静谧的看不到一个人影,突然我随身带的对讲机响了。
“22巡逻岗收到请讲。”对讲机里这会儿响起了是老黄的声音。
“22巡逻岗收到,请讲!”我回复道!
对讲里喊出了浓重的辽宁锦州口音,老黄是锦州义县人。
“22巡逻岗你现在到14地库入口,那有辆黑色轿车停在哪里?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收到!我马上去14地库入口查看。”我连忙回复了老黄。
从我所处的位置到14地库口不算远,来到跟前一看,是一辆黑色轿车,打开车门,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人斜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嘴里时不时喷出熏人的酒气。
“哥们,你快把他从我的车里架出去,他喝多了。”司机是一个接近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主驾驶上有些歇斯底里。
“你是干什么的?在地库入口想进入里面吗?”我反问那个司机。
“我是来送人来的,我是滴滴打车司机,他找不到家了,你快把他扶出车里,他快要吐到我的车里了。”那位司机兄弟有些快要崩溃了。
我看着司机说:“你这是临时车,进不了地库,我问一下业主他住哪?然后你把车倒出来吧!”随后我看了一眼那个喝的大醉的人,斜靠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我轻轻的推了那个人,“您好,您家住哪儿?”
我推了一下酩酊大醉的那个人,那个人连动都没动,没有反应,我试着猛的又推了几下,那人动了看了看我,嘴里开始语无伦次了。
“啥啊!干啥啊!”那个人喝的脸都刷白了,睁着惺忪的眼睛在车里撒泼。
我知道像这种情况多半喝酒人是真的喝多了,但我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戏精一样,半梦半醒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满嘴酒味直冲我熏出难闻的酒气,我强压着心中泛起的无名之火,一边配合的问着酒醉狂徒。
“您家住哪?是咱们园区的吗?”我礼貌回敬道。
戏精一样的酒醉男被我问的有些酒醒,但嘴边上表情看着令人厌恶,我不想过多和酒醉男纠缠在一起,尽快把他送回家才是工作任务。
“嗯,我家在232一单元还是二单元了?总之就这几家吧!我也不知道我家住哪儿了?爱谁谁家吧!”男人终于断断续续模棱两可的说出了一些头绪,这一点倒是对我还不算难,园区路线熟悉的程度那是相当的滚瓜烂熟了,但是连家住在哪儿都忘记了,这酒喝的也是没有谁了!碰到这样难缠的主,也真是够我喝一壶的了!
“哥们你快把他扶出车吧!看着真闹心!”
“咋滴啊!我就吐你车里了咋滴啊!”这时酒醉男反唇相讥的和滴滴司机理论着。
我一看事态要严重赶紧叫司机把车倒出来,让他把车开到232号楼附近,我随后赶到那里。
打开车门子,那酒醉男和滴滴司机打起嘴仗正热火正酣,我连忙配合的扶起那酒醉男,酒醉男慢悠悠的从车里出来,一摇一晃儿回头骂那名滴滴司机,滴滴司机也丝毫不让酒醉男也在对骂着,乍一看两个人骂街的节奏丝毫不逊于泼妇骂街。
我看了一眼那名滴滴司机叫他快走,这样的无休止谩骂只能带来更大的战争升级,那滴滴司机又骂了两句悻悻地开车走了。
看着黑色轿车一骑绝尘的远去,又瞅着眼前醉酒的男人,我也要快发疯了!我目送着酒醉男,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回去吧!没事!不用跟着我,没事。”那个酒醉男见我没走跟着他,便打发我离开。但职责所在,虽然这样如果出现情况,这跟我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护送这个酒醉的业主回家也是常理之中了。
进入单元门后,那酒醉的业主居然很幽默的走到电梯旁按了一下电梯
,回身拿钥匙却打开了一楼的房门,临进屋时跟我说了声谢谢!看着酒醉的业主安全回家,我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任务,悬着的心也一下回归到正常,但每一天碰到这样棘手难缠的事情了,每天还有很多。遇到这样的业主也很奇葩,但工作还将继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着夜班的几个老鬼相继离职,王军,老滕,单玉田,张盛伟,老于的离开,夜班的人员有了很大的浮动,这期间又补充了新鲜的血液。
在一个很特别的日子里,新来的王革,胡小辉,王占春,老徐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走的就有来的,这是不变的必然根本。在一起相处难免不擦碰出火花四溅的火星,火辣辣的氛围每天都在上演尔虞我诈的谍战大戏,而我身在其中,仿佛像一个正在搜集情报的地下工作者,对于每天发生的事情会做出一个预判,并不是我太过于敏感,只是为了写作而去观察别人,发现人与人间的喜怒哀乐,发现新的可以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