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归途】记忆里的村子

当表姐提起回乡的时候，我确实很有几分心动，所以早早地推了一部分工作，简单地整理了背包。

而这背包也实在是简单，不过是一些洗漱用品，外加两件换洗的衣物，就这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拉了某只与我一同去与姐姐、姐夫汇合。

开车上高速这件事，我是断然不敢尝试的，所以这一路由姐夫驾车，我与某只安静的窝在后座上，一边应和着姐姐关切的：要不要吃些面包垫垫肚子？要不要喝水？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路边的风景。

说是风景，其实不过是望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和疾驰而过的山林草木，以及远处看不真切的民房，然而我内心深切的知道，随着车子的前行，我终于距离自己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城市越来越远了。

我即将回到那个宁静、安逸的村子，听到漫山遍野的虫鸣和窗棂下的鸟儿的歌唱，哪怕是想一想，我就忍不住抓紧了某只得手，心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当那熟悉的河流在车窗前一闪而过，我拉着某只指了指前方略有些崎岖的小路：走过这个村子，就要到姑姑家了。

当然，这一段崎岖的小路，很好的考验了司机姐夫的驾驶技术，我坐在后座身子随着车子颠簸，明明很容易晕车的体质，这一次竟难得的没有被晃晕，只是看着两侧不断涌出的溪水、稻田、洋溢着笑脸的村民、肆意吵闹的孩童……只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这里是我熟悉的乡音、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农田和村庄，我曾经在这一片片的稻田捉过青蛙；更在这小小的河沟里捞过鱼虾；当然也与邻家的孩子打闹过……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竟觉得鼻尖微微的发酸，到了姑姑家吃得是早就约好的家常饭，缓解一天疲惫的同时，更带了几分真切的乡味。

“今天下午不要出去了，好好歇一歇，明天你老姑来带你们去河边玩，后天……”短短的两天假期，被姑姑安排得满满，我一边捧着米饭配茄子，一边听得连连点头，一侧某只兴奋的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还能去河边玩？!!于是我忍不住带了几分得意。

然而这归途也不尽然全是兴奋，比如晚上睡得并不太安逸，院子里的虫鸣实在是太过于热情，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凌晨2点又被姑姑辛苦养的大公鸡唤醒。

那公鸡我一直没见到真容，然而它却实在有些勤快，凌晨开始鸣叫，直到天色大亮它才准备去歇一歇，而我则茫然地爬起来，拍了拍浑浑噩噩的头，就着院内的冷水洗了洗脸，这才觉得有了几分精神。

早起简单的吃过饭，随着小姑父的车一同出去游荡，那是一个小小的河沟，水深处约有两米，水浅处才堪堪没过脚踝，看着小外甥脱了鞋子在水中走动，我也忍不住心底的野性，跑去车上换了拖鞋，慢慢的踏入那小河中，而某只此刻早就兴奋地在水中走动，还不时地喊一声

“啊……有鱼”

于是侧目看过去，便见拇指大的小鱼顺着水流翻滚着跳开了，于是一群人开始围堵，这边用脚踏起水花，看着那一条条小鱼跳出水面，那边手脚并用试图打捞上来……

打捞的结果暂且不论，单是这一番玩闹，便是在城市里所不能有的，而长久以来不能放下的疲惫和压力，就在这欢笑声中消失殆尽了。

所以我想，这是我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