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烧饭燃料的变化

我的家乡在皖西南,长江北岸的地级市。我们家过去是近郊区,城市扩大,现在成为了城市边缘。农村的变化也颠覆了人们过去的认知。比如烧饭的变化。

我们家地处平原,在分责任田之前,农村烧饭的主要燃料是煤。

那时,家家户户都买散装煤,拉回家。选一个晴朗的曰子,把散煤倒在地上,中间掏空,四周围上,用黄土兑成水,拌入煤中。

听有经验的人说,黄土拌入煤中,做成煤球耐烧,把煤拌成泥状,做成煤球、煤饼。晒干以后收回家,放在厨房待用。

物质匮乏的年代,家家厨房都特别小,靠着墙壁让瓦工用土砖,垒一个煤炉,一家人一日三餐都在这煤炉上炒菜、煮饭。

最担心的,如果买到了一批散煤。放在煤炉内,看似有火,但是菜饭就是烧不熟。赶时间上学、上工的人,对着煤炉,急的跳脚。

勤劳的人家,会备有柴禾。把大灶洗洗,炒个菜,煮锅饭。让饥饿的人填饱肚子去上学、去干活。

上世纪八十年代,市燃料公司下的煤球点,把散装的煤,做成蜂窝状的煤球,这个煤球有十二个孔。有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圆柱形。

以前自家土砖彻的煤炉不能用了,要买专用的煤炉,内胆与蜂窝煤配套。

这种煤炉,外面用铁皮围成圆形,铁皮与炉胆之间填有保温的材料。煤炉可以移动。

因为煤球中的孔分配均匀,空气对流。一次能放三个煤球。烧完之后,每块煤球可以烧干净,不存在浪费。

但也有大的媒炉,一层放二至三个煤球,三层能放七、八个煤球。那是做生意的商家用的。

分责任田到户后,农民不完全被绑在几亩田地上,干完自家的农活,许多农民,早出晚归,步行十几里地,到山上割柴。为过冬有充足的柴烧饭,做准备。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儿没有山,花钱买别人家山上的柴。两、三户一股,花钱买一座山上的柴。

几家女人,相约起早摸黑地去割柴,一座山上的柴割完,各自捆好。再用板车拖回家。

那几年,农村人家的小院内。下半年,都有两个标志性的堆场。

草堆,一大堆稻草是稻谷打下来后,稻草挑回家。冬季喂牛,或者烧饭。稻草烧饭不耐烧。柴堆,一堆柴捆成柴疙瘩,一家人一曰三餐饭,靠这堆柴炒菜、烧饭。

煤炉退出烧饭的主角。主要用来烧开水,烧洗澡水。

我们这地区,农田种双季水稻外。还有一部分田种一季油菜。油菜榨成菜籽油自家吃。油菜杆和油菜壳挑回家,当作烧饭的燃料。物尽其用。

每年的农历五月,菜籽黄了,人工菜籽脱壳。油菜杆和油菜壳堆在灶门前。家中煤炉停用。一日三餐炒菜、烧饭、烧水用它们当柴使用。

烧莱籽杆还好,特别是烧菜籽壳。如果一个人烧饭,锅上切菜,炒菜,锅下塞菜籽壳,火又不容易烧起来。伸着头,用嘴向灶膛内吹气,猛然火烧起来,经常把小女孩留的刘海头发滋焦。

正是夏天,一餐饭烧好,不仅汗流浃背,炊烟滚滚,还灰头灰脸。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我们村有一些富裕起来的村民,买那种简易的煤气灶,放在厨房里,平时舍不得用,来客人或急着吃饭去上班才用下。

到九十年代,高压锅、电饭煲也进入农村的厨房。

九十年代中期,我家买了一口高压锅,第一次用高压锅煮饭,饭粒晶莹剔透,糯软可口。全家人都认为高压锅煮饭,同样的大米,比柴锅,煤炉上用白铁锅煮的大米饭好吃。每个人都多吃一碗米饭。

父母家的厨房有三十多平方米,拐角还放着一只蜂窝煤炉,现在很少用煤炉烧饭。还有用白瓷砖彻的大灶。也有煤气灶,电饭煲。从土灶到现代化电器烧饭器具,一应俱全。

从过去用煤、柴当作烧饭燃料,到现在用液化气或电来炒菜、煮饭。

这个过程,我们这代人既是经历者,也是见证者。我们更是见证了伟大的祖国,自改革开放后,国家强大、经济繁荣富强。同时我们也是这个时代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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