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发现桌子上有一个自测盒,瞟了一眼,一条杠,阴性。
好奇的问队友:“为啥做测试呢?今天有活动吗?”
最近似乎一切又恢复到了疫情前的日子,不用戴口罩,到处都是聚会、狂欢、盛宴,人们嗨到尽兴。不过,谨慎的人,在参加聚会前一般都会做个快速测试,确保阴性再出门。
队友此时散漫地说:“没有活动,嗓子不舒服,还有点没精神。”
最近气温一热一冷的,没准儿是感冒了,之前也常常嗓子不舒服的。可是听他偶尔咳嗽的声音,咔咔的,干燥又深长,我想着,可别是感染了病毒吧。
最近到处听到感染数字飙升,我们这个小城,第一轮lockdown 的时候(2021年3月-6月),感染人数80个;第二轮lockdown的时候(2021年11月-2022年02月),感染人数不到两百。现在躺平的状态,不用戴口罩,体育场、电影院、酒吧、餐馆到处人满为患,大家在两年多的管控之后,开始报复性地享受自由。可是,病毒却并未走远,而且传染能力依然强大无比。由于症状大多和病毒性感冒类似,咳嗽几声,低烧一两天,重症病房的利用率不再居高不下,所以也没有人再把这病毒当回事,感染了就隔离几天,自然也痊愈了。鉴于这种无所谓,最近小城的数字飙到1200例,阳性。周围的邻居,同事,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感染过了。甚至有的都中招了两轮。
周六吃完早饭,队友一个人上楼睡回笼觉去了。他喊着全身没力气,就想躺着,也没啥其它症状,偶尔咳嗽一下,嗓子时不时地有点难受。自测盒仍然倔强地显示阴性。
一整天,蔫哒哒的一个人,胃口也不太佳,午饭炸了鸡柳,吃了几口,味道倒也尝得出来。Covid典型症状“味觉、嗅觉丧失;肌肉、关节痛、发烧等等”他一概没有。我放下一颗心,肯定是夏季病毒性感冒,身体有点虚弱,没力气而已。下午他还把花园的草坪修剪了一番,和孩子们一起吃了冰淇淋,似乎一切挺好。
周日我们之前约好了朋友一家早午餐,提前写了个信息过去,如果队友状态不好,我单独带孩子过去,出门前会做个测试。
周日一觉醒来7点多了,队友正在带儿子洗澡。轮到我和女儿进去浴室的时候,抬眼看到他的面孔;惨白又黯淡,大大的眼袋垂着,我吃了一惊,又仔细转了一圈看他,状态太差了吧。“昨晚不是很早睡嘛,没睡好吗?”
“几乎一夜无眠。”他漫不经心地说,“鼻子堵了,呼吸不畅快。”
等我从浴室出来,他举着测试盒晃在我眼前:清晰可见的两条杠,第二条甚至比第一条的颜色还要鲜艳。“scheiße(操蛋)!”我骂了一句脏话。
他马上出门去路口做PCR测试,回来后说:“有可能结果周一晚上才出来。你去面包房买面包吧,我从现在开始自动隔离。”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情感起伏,感染了就感染了吧,估计全家会轮一圈。戴上FFP2 的口罩去买了面包,我们如其它周日一样,围坐在桌子前一起吃了早饭。
小朋友们听到爸爸阳性,似乎也没啥反应,只是说,他们如果也阳性了,就不用去学校了,可以待在家里看电视。我真是哭笑不得。
吃完早饭,首先安排队友下楼休息,隔离。奇怪,竟然没想到早饭要分开吃。嗨,不当回事儿也是好事。弘一法师说过:和疾病共处,你越是无视它,你就会越强大,而战胜它。
然后我给自己测了一下,阴性。紧接着还是取消了和朋友家的聚会,她家有小婴儿,我和孩子尽管现在是阴性,其实有潜在的风险,聚会总是有机会的。接着,给公司领导发了信息,告知我接下来一周要在家办公。
周日的大房子,没有爸爸在旁边说话,走动,我和娃们感觉好空荡。他俩忍不住一会就跑下楼去看一眼爸爸,每次我都紧跟在后面,拦在门口,说完一句话赶紧揪他们上楼。最后只好开电视给他们看以转移注意力。
午饭决定分开吃,单独一份给他送下楼,孩子们争着抢着要端盘子拿刀叉,新奇,永远是孩子世界里的美好,他们只想体验不同。
吃完午饭,队友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他在地下室盖着被子也觉得冷,38度,低烧是好事,说明身体在和病毒作斗争。我带俩小朋友出门去莱茵河边上的一个游乐场,那里可以玩水、玩沙子、滑梯等各种游乐设施。
停好车才发现,风好大,我们短裤短袖的好冷。孩子们一天没出门,此时简直兴奋得到处狂奔,哪里会冷呢!每一个器械都很好玩,每次水喷出来都要去踩两圈,我一遍遍喊着好冷,回家吧,他们还是坚持不懈地和我央求再玩一会儿,一直到天黑才被我拉走,冻僵了的我。
回到家,发现休息足了的队友状态好多了,他戴着口罩又在我们眼前晃荡。我做晚饭的时候,小朋友们特别想和爸爸互动一下,然后他们去了楼上的浴室,俩娃在玻璃浴房里面,队友戴着口罩在浴房外面,大开着窗户。看到这样的一幕,我想,隔离真有必要吗?
晚饭也是分开吃的,今晚本来是德语睡前故事的,我们在大床上读了好几本中文绘本,然后由妈妈陪着直接在大床上入睡了,小朋友们兴奋得很,竟然可以睡在大床上,并求着要睡到天亮,当然被我坚决拒绝了。
俩小崽呼呼地睡着了,这一天也差不多结束了。下楼和队友聊了个天儿,一人一个口罩,好奇怪的感觉。
我打赌他周三就返阴,并期待我和孩子们继续保持阴性和健康。
队友在圣诞节前打的第三针疫苗,我是一月中旬。儿子的两针是12月和1月的,小女儿的第一针是三周前,打算周末带她去第二针。
身体,迟早会适应这个病毒,这个病毒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