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马二可
去年下半年，我在沅江一家制衣厂上班。大概是九月份的一个星期天，我们没上班。在临近吃中饭的时侯，一工友突然一声吆喝:“快来看啦!孟孟上电视了!”，大家一窝蜂地跑进电视室。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长沙“金满地”举办的一场唱歌比赛，随着主持人一声报幕“现在上场的是来自湖南南县的成孟春小姐”只見一个“袖珍女孩”半蹲式缓缓步入舞台中央，先向观众深鞠一躬，然后 ，坐在一张早已备好的椅子上。她手执麦克风一开口，全场欢呼擂动。那氛围象是来了个明星大腕。
她的身影一出现，我觉得好面善，马上我就想起来了 ，刚进厂那天 我在办公室办完入厂手续，文员对我说“你先把行李搬到宿舍，等过几天再来上班，这批货已经做完了，下批货过几天才到。”她正准备告诉我怎么去宿舍，门口进来一女孩，怕只有七八十公分高 ，宽大的裤管象裙子一样罩在地面上，样子象个动漫小人，缓缓移步，笑容满面，她是来办辞工手续的。办完辞工手续，文员对她说:“去宿舍时顺便为你这位老乡领领路哈!”
厂区到宿舍约七八分钟，她骑着一辆幼儿单车，我们边走边随意聊了几句，我不但知道了她是我们南县人。还知道她叫成孟春。
男宿舍里乱七八遭的，我收拾了一个多小时后，一出门，见她正费劲地清扫走廊，我瞟了一眼她的宿舍，哇塞，清清洁洁的，地板闪闪发亮，我说，“你不就要走了吗？怎么还这么用心地打扫这么干净？”她笑笑:“这样别人舒服些嘛。”我对她伸出了大姆指，走了。
等我来厂里上班的时候，再也没有見到她。后来我的工友，她的铁杆粉丝告诉我，她从我们厂出去后，就去了长沙，参加一个电脑培训，学习室内装潢。一星期天，她在街上闲逛，偶遇长沙"金满地"的一个地下商埸举行唱歌比赛海选，她即兴报名，从数百名歌手海选中脱颖而出，进入初赛。我从那天电视里也得知她没能进入下一轮。但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上过这么高端大气的舞台，更没有人上过电视了。我不禁肃然起敬。
也是听她的粉丝讲，她从小就喜欢唱歌，并且天生一副好嗓子，音质柔和而甜美。要不是个残疾人，绝对是一个顶呱呱的歌手。从某些层面上来说，她能成为理想歌手是有很大难度的，但她还是怀揣着一个当歌手的梦想，平时里，一有空就唱，在田野里唱，在河边唱，在手机里唱。用手机全民K歌，她录制了几百首歌，粉丝也有上千个。后来我与她的一个女同事又谈到她，说她今年到外面做流浪歌手去了，挣大钱啦。我信疑半参，南县还真有这么个不一样的人物？出于平时喜欢搜集创作素材的本能反应，想追问她的一些具体情况，那女同事说，这我倒说不清楚，给你一个她的微信号，你自己去与她聊吧。
于是，我加了她微信，没想到她很快欣然接受并回复了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
“你是茅草街的!”她回复。
“现在外面卖唱了？”我又问
"嗯"!
“不错啊，做起了流浪歌手"
"什么流浪歌手。就你们这读了几句书的给名字安得好听，其实。讲得不好听一点，我就一个讨钱要饭的。"
“听别人说，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我是一个业余撰稿人，很想写写象你这样生活在底层的特殊群体。你可否愿意与我分享你的精彩，你的喜怒哀乐，你的点点滴滴？”几次微聊之后，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每个人都有故事，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有什么可写的。”她说这话不是低调，不是谦虚，是大实话。我感觉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象是摆在我面前的一本我想读的书，使我有一种想急于打开，一睹为快的冲动。
也许是我“纠缠”得太紧，“打扰”得太勤。也许是她觉得我不是坏人，没有恶意。终于，她打开心扉，向我谈起了她自己。早些年我读过一部小说《安娜·卡列尼娜》，记得开篇一句是: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听了成孟春的故事，我不得不佩服托尔斯泰老夫子“洞明世事”的高超，语言概括的准确精辟。而且，一百多年后还不过时。
一九八四年的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成孟春出生在湘北南县青树嘴镇八一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她有姐弟三个，排行老二。她的到来给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带来无限喜悦，小孟春眉清目秀，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虽然是第二个女儿，父母爱如明珠，视若珍宝。
孟春到了一岁多学走路的时候，父母发现这孩子双腿不大正常，好象是那种O型腿，并且越大越明显。还老不长个儿，两条手臂也比正常人短，带到医院去检查，结果是双腿胎生畸型。医院没办法，说等她大一点去矫形医院看能不能矫正。她九岁那年，父母七拼八凑了一些钱带她到矫形医院，通过骨质化验发现，她的骨质再生能力很差，骨头打碎后怕没有愈合力，做矫形手术风险大。父母怕治不好反而弄得走不了路，无奈放弃了矫形医治。
成孟春象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懵懵懂懂地度过了学前时光。由于身体的原因，她也曾断断续续地上过两期幼儿园，也因为行动不便，到八九岁才上一年级，家离学校比较远，都是爸妈姐姐轮流背着接送。她如果走路走得稍远一点，腿关节就疼得人直冒汗。坐在课桌上，腿短不着地，悬吊着时间久了，好不舒服。.所以说无论是在上学路上还是坐在课桌上，她的不方便超出了其他孩子的几倍。特别是一些刚走到一起的陌生同学，比自己要小好几岁，个儿却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他们还时不时地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集懂事，敏感，自卑于一身的她，渐渐地领悟到这些陌生同学们惊呀目光里的含义。真的她害怕去学校。到五年级的时候，她已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姑娘了，那时爸妈田地种得多，特别地忙，接送上下学也常有不准时的情况，经常迟到。可她也不能埋怨父母，每次趴在父母肩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总觉得自己不争气，自己是包袱是累赘，连累了父母和家人。五年级没读完，中途又中断学业。父母好不容易地把房子建在学校附近，就是为了方便她继续就学，等到小学毕业的时候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家里经济条件差，建房子又欠了一大笔债。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她决定不再继续上学。在家里自强自立，学做各种家务活计。煮饭，洗衣，搞卫生，种菜，……还到长沙表嫂那儿学做缝纫，也着实难为她了，由于手短腿短，脚踩到缝纫机踏板，手却够不着缝纫机台面，手够着台面了，脚又踩不到踏板，既尴尬又无奈，不过由于自己刻苦努力，也学得了一手漂亮的针线手艺。
从长沙学艺回来，成孟春继续过着“吃爸爸饭，穿妈妈衣”的“处尊养优”的生活。青春期的激情萌动，她时儿从花好月圆的睡梦中笑醒来。时儿乐极生悲，想起自己，长吁短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对爱情的渴望，对工作的向往，对事业的憧憬，难免悲观失望，泪水悄悄滑落，没人知道枕头湿了多少回。而唯一慰藉的办法就是听歌，唱歌，一个人偷偷到河边或田野无人的地方大声唱几首。看天上云卷云舒，看河水滔滔不止，看田野碧草香花。以此排遣心中的郁闷。
二十来岁的成孟春，一头乌黑飘飘秀发，浓眉大眼，闪烁着忧郁而聪慧的光芒，脸蛋儿是光洁俊美，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光从脸面看是个美人坯子，还有几份明星范。
俗话说一家养女百家求。到了成孟春谈婚论嫁的年龄，也有好些上门说媒提亲的。很快成孟春就相中了本地一个小伙子。小伙子不错，高高大大，有模有样。只是年纪大了十来岁，家里比较穷。“大就大一点，穷就穷一点呗，反正自己是这样子，也没多少资本去挑挑选选，就凑合着过吧”。成孟春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二十三岁了，就在这一年她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老公踩着三轮车做点蔬菜水果小买小卖的生意。早去晚归的，虽然有些累，但回到家里有老婆热水热饭的侍候着，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整理的井井有条，老公心里感觉暖暖的。成孟春觉得心有了归宿，人有了依靠，很满足。这小两口新婚燕尔，恩爱有加。尽管手头紧巴巴的，可小日子是过的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半年过去了，成孟春怀孕了。舔犊之情由然而生，她笑在眉头，喜在心里。肚子越来越大，以致于她弯曲的双腿承受不了负荷，双腿由原来站着走路变成了蹲着走路，而且到后来一直都没法恢复改变过来。蒂落瓜熟，胎满月足，一个大胖小子降临了。给这个普通的家庭带来满屋的喜庆与浪漫。
上帝这老头，闲极无聊的时候，喜欢与人开些大大小小的玩笑。这不，等到孩子一两岁的时候，一天，成孟春的老公浑身不适，四肢软绵无力。到医院检查，吓了一大跳，骨肿瘤，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后患难测。在长沙湘雅医院一场手术下来，花了五六万，本来贫困的家庭已是负债累累，犹如雪上加霜，给这个家庭的幸福埋下了无形的隐患。
老公从医院回来，情绪低落，精神颓废，象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整天唉声叹气：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要钱买昂贵的药做后续支撑治疗，而且往后以药为伴，不可间断。自己又干不了重活，挣不了钱，养不了家，不知如何是好。其实成孟春理解他心里烦，有时会耐心劝导他:“别着急，慢慢想办法，办法总会比困难多，我们会找到出口的。”
“想办法想办法，你想出办法来了？”不劝还好，一劝老公还真来劲啦“说几句空话，有个屁用，你要象别人堂客一样在外挣点钱回来多好。”
成孟春本来就自卑，听丈夫这么一乍呼，忍气吞声，不晓得怎么回复，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叭塔叭塔地掉下来。
大凡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既便泰山压顶，也应该执手一搏，才有出路。可不是，成孟春的老公他也一门心思地寻思一搏，那就是沉迷在玩牌与买六合彩当中。他想一本万利，咸鱼翻身，他想走捷径，一夜脱贫。唉，上帝就是不依，不给他机会，他每买每赔，每赌每输。理想与现实南辕北辙。
于是，劝解，争论，生气赌气，吵吵闹闹，还有左右邻居的劝架围观成为了这个家庭的重头戏，并且重复地循环上演。
夫妻又一次争吵后，成孟春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当天她老公呢也到了南县县城游荡，天黑也不回家，住宿在一家小旅行社里。还结识了一个来自湖北，在外靠讨度日的男人，这男人一身的江湖气习，能说会道。一开口江海滔滔，满屋唾沫乱飞。说在外讨钱是如何如何的好，既轻松又赚钱，既快乐又好玩，那日子过简直就象活神仙。现在有钱人多，根本不把钱当回事，看到我们这些讨钱的出手就是一张红百块，象我一天收入好几百。我带徒弟带了一大群，个个混的是蛮不错，吃香喝辣，有几个还在城里买了房。只要脑子没进水的人都知道，这些话的荒堂可笑。可成孟春的老公却上心了，赶忙问“您还带徒弟么？”。那讨钱男人慢条斯理地吐着烟雾，咳了一口痰“有合意的，我还想带一两个做关门弟子”。成孟春老公一听这话，就象遇到了一个活菩萨。于是将自己的处境，心中的烦恼，苦水向面前这位“活菩萨”全盘倒尽。于是他们相见恨晚地谈了很久，这时成孟春老公心中已酝酿出一个计划，并把这计划向他的活菩萨和盘托出。再后来他们就称兄道弟，拱手拍胸就不一一详述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公赶紧回来去岳父母家接成孟春和孩子。样子做的诚心诚意，他说:“堂客，是我不对，我们回家重新好好过好么？”。既然女婿诚恳来接，当然岳父母也顺水推舟，着力在女儿面前撮合着，吵归吵，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成孟春也就跟着丈夫回家去。
夜晚，老公将孟春搂在怀里“堂客啊，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成孟春爱理不理的。
“哦，是这样的”老公继续话题“我昨天去南县了，结识了一朋友，是一个讨钱的，收入一天好几百，我想让你去跟他学徒。”
“什么”成孟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你的老婆，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去讨钱？”
“这不你有残疾嘛”老公辩解道“我看你合适做这个事，看你这样子，给钱的多一些，”
“看来你说的都是真话!”成孟春的自尊再次遭到摧残，她眼泪哗哗，她曝跳如雷“要我去讨钱养活你一个大男人，这也亏你想得出来，说得出口”她一甩手准备出门
“这不我在养病嘛，我在家带着孩子，”老公一把抓住成孟春“等我的病好些了，你就回家别干了。”
“要去你自己去!”成孟春象一头发怒的犟牛“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负担，一个累赘，连累了你，我们离婚!”
“现在我病了，不能养你了，你想离婚，想另攀高枝，休想!”老公毫不示弱，更不让步。
公公婆婆闻声起来，听说这事儿，着实将儿子骂了一顿。毕竟是家事，尽管成孟春还在伤心，抽泣，慢慢地夜深人静了
从此夫妻俩人虽然在一起，心却天各一方。成孟春想自己心的归宿，人的依靠，是这样不靠谱，这样经不起折腾，这样出乎意料。感情的伤痕愈裂愈宽，无法愈合，爱情的帆船越漂越远，难以返回了。尽管相关领导努力调解撮合，还是瞎子点灯白费电。他们就象两个打碎的泥人，已没法用水调和重塑了。2013年他们通过民政自己协议离婚，成孟春净身出户，先是待在娘家。
通过离婚历练的成孟春，逐渐成熟了。离婚后，她首先想到的是找个事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无论怎样首先要经济独立，因为靠父母，父母会老，靠丈夫丈夫会跑。唯有工作了，挣钱了再言其他。
说实在的，象成孟春这个样子，找工作又谈何容易。她到服装厂剪过线，在槟榔厂挑过槟榔核。前面说过成孟春从小骨质差，后来伴随有严重的颈椎病，低头久了，头眩晕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肩颈骨疼的难受极了，尽管这样她还是忍疼坚持上了两年班'。
2015年，县残联把她和几位残疾人派往益阳美大接受湘绣技术培训学习。她是既高兴又担心，因为她面临的又是一项新的挑战。
由于成孟春以前学就了一手漂亮的针线手艺，学起湘绣来得心应手。加上自己的用心练习，进步很快，成绩突出，什么花儿朵儿，什么鱼儿虫儿，都在她针底下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五个月的培训学习，她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
2016年县残联推荐她去长沙，参加全省残疾人湘绣技能大赛，她的一幅金鲤亲子图湘绣作品，技压群芳，获得了二等将，奖金10000元，益阳市残联也给了奖励，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县残联领导也笑了。上帝终于公正地恩赐了她一回。
参加湘绣技能大赛后，县残联又把她介绍到浏阳制药厂上班。做了二十多天，她发现这个工作不适合自己。工作就是把二三十斤重的药片箱搬到七八十公分高的台面上进行选片，这对于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她，有点为难，经常地叫人家帮忙，又不好意思，也不是长久之法，所以，她又辞工了
不管人生旅途有如何艰难，生活总得要继续。尽管政府也给了她低保，但杯水车薪的低保又怎应付得了与日高涨的生活开支。正在她对工作何去何从的时候，她的表妹表妹夫来了，他们都是残疾人，都在跟一个团队在外卖唱为生，他们是来邀请表姐入伙的。成孟春本来就喜欢唱歌，表妹一说，正中下怀，欣然应允加入他们团队。
就这样，他们从沅江出发，经益阳长沙岳阳，到湖北武昌，转战江西，从江西直奔浙江。后到珠三角的一些城镇。历经数省，几百多个市政码头，行程七八万里，等于是绕了地球一圈。
“做流浪歌手感觉怎么样？累吗?”一次微聊时我问她。
“很累的，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首先就是找场子，人生地不熟，开着车子东奔西窜，我的腿短，坐车上脚支撑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直悬吊着，车子一路颠簸，屁股疼得要命”成孟春微信里说“一埸演唱下来，有时好几个小时，唱得喉咙发疼，发哑，两腿又酸又麻，回到旅馆，不想动弹，有时饭都不想吃。有时遇到城管难缠的，把我们象赶牲口似地满街赶。遇到人多的情况，围得水泄不通，热得受罪，汗水不停地流，不敢睁眼睛。”
“唱歌收入还可以吗？”我问
“这个不好说，靠运气，有时运气好，唱了一首应景应点的歌，引起共呜。激起了某些人的思绪，唱出了一些人的心声，有的人出手还是很大方的，给个一百两百的都有，最多的记得有次在义乌一埸就接了两千多块。有时候要是这天突然风雨来袭或者城管来赶，这一天也就算白跑了。”
“那你们的工资是怎么分配的呢？”我问她。
“除了开支，剩下的平均分配。”
“你觉得这样分配合理吗？对于主唱有没有奖励之类？”
“大家都是难兄难妹，走到一起不容易，上下一点都不会计较，对于主唱也象征性地给点奖金，意思意思一下而已。”
“你觉得买唱与讨钱有区别吗？”我问
“我认为是有的”成孟春说“我们都是用心在唱歌，唱歌也是一门艺术，很有感染力。走过路过的人有时被气埸或声音打动掏钱，人家掏钱是对我们唱出的效果的一种贊赏与肯定。当然，也有的是出于助残献爱心。讨钱则不同，那干脆就是一种没有尊严的乞求别人怜悯”
“唱歌之余有什么想法吗？”我问
“有，我想找个声乐老师正规系统的学一学唱歌，其实唱歌是有技巧与方法的，正确的发音方法唱起歌来省力多了，象我们这样凭感觉的蛮唱，是很费劲的，且效果还不好。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知道这样的艺术老师学费很贵，我现在还请不起，但我一直在努力。”
行文至此，顺便呼吁一下，哪个有师资能力的声乐老师有缘读到此文，在唱歌方面愿意义务地为她指点一二。我为她高兴，更为你的义举点赞。不为别的，只为她在唱歌的路上走得更远一点，为她日后的生活过得好一点。':
文章完稿后我立马发给了她，过了些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喂，文章看过了吗？哪些地方不行的，说出来我修改一下，还有什么图片要更换的？还有哪些重点遗漏了的？”
“文章故事与原型差不多，但题目要改一下，什么南县第一美女，看到这题目我就晕我就眩，我有那么美就好了。哈哈哈。”她还是蛮开心的。
“人家何晶晶可称湖南第一美女，你为什么就不能称南县第一美女？请问南县美女哪个上过长沙电视台，南县美女哪个象你一样为了生活唱响三湘大地，走向鄱阳湖畔，黄鹤楼下，钱塘江边，珠三角一带？你是残疾人的榜样，你是南县人的骄傲，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南县第一美女”。
视频及图片由本文主人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