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在黄昏与夜的边缘

离开福州的前夕,木容和正在感冒小姐夫一起来到我的住处帮我一起打包行李。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块蛋糕。与往常不同,她只给我蛋糕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应该,是她因为没有请我吃离别餐而内疚的礼物吧?

正在感冒的小姐夫并没有因为感冒都丢掉他的处事原则:女生不能搬重物,放着他来!小姐夫负责搬行李,木容检查粗心习惯的我是否还落了什么大宝贝,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行李一件又一件的搬离了屋子,深觉不可思议,我在这间屋子五百多个哭笑嬉闹的日子,竟然在一个小时内被打包进了一个个纸箱子里。物品,值得带走的就装进行李箱,不值得带走的就送进楼道的大垃圾桶中去,但在这里的五百多个日夜,却不像这些行李,可以让我在搬家时一件一件的挑选,它们早被自动过滤了,开心的、难过的有一些、激动的也有一点……五味,各存了一点点。

行李,被叠装在后备箱。你看吧,和家人在一起,打包行李这么困难的事情都变得这么甜。正在感冒的小姐夫并没有因为感冒都丢掉他的处事原则:女生不能搬重物,放着他来!小姐夫负责搬行李,木容检查粗心习惯的我是否还落了什么大宝贝,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行李一件又一件的搬离了屋子,深觉不可思议,我在这间屋子五百多个哭笑嬉闹的日子,竟然在一个小时内被打包进了一个个纸箱子里。物品,值得带走的就装进行李箱,不值得带走的就送进楼道的大垃圾桶中去,但在这里的五百多个日夜,却不像这些行李,可以让我在搬家时一件一件的挑选,它们早被自动过滤了,开心的、难过的有一些、激动的也有一点……五味,各存了一点点。离开福州的前夕,木容和正在感冒小姐夫一起来到我的住处帮我一起打包行李。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块蛋糕。与往常不同,她只给我蛋糕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应该,是她因为没有请我吃离别餐而内疚的礼物吧?

木容慢慢地打着方向盘向她家驶去,我看着车窗外以往我走过无数次的被街灯染成暖黄色的路。

过一个红绿灯,一分二十秒,来到木容家楼下。

我和她住的很近。

因为对家人的依赖,所以租房子的先决条件就是:一定要离木容家近一点才行。

第一次租房子,就在木容家的街对面,下楼、过马路、上楼,就可以吃到奶奶味的家乡菜。街对面的房子到期后,搬到了离她家步行只要5分钟的小区去了。每一次去她家蹭吃蹭吃,都要经过一小段的铺前顶路,这一条路的红绿灯是常年休息的,亮灯毫无规律,所以啊,因为某些事情不开心的时候,总想做铺前顶路的红绿灯,开心的时候就亮灯、不开心的时候就关灯休息。

走过铺前顶路就是汇多利,顺着汇多利走一步、两步……五百步,就到了木容家的小区,小区的保安亭在四月的时候是最美的,因为亭上爬满了木容妈妈在十年前搬进小区时种的葡萄藤。 9月,在春天还是绿色的葡萄藤慢慢变成了葡萄串,小小的圆珠似得绿葡萄挤在一起变成了巴掌大小的葡萄串。这种卖相不诱人的“本地葡萄”都被木容妈妈装到玻璃瓶里做成葡萄酿,在明年春天葡萄藤冒新芽的时候,这玻璃瓶就可以开了,至于味道,我无从得知,因为小孩子要在大人面前装作不会喝酒的样子。

“希望苏州依旧有你喜欢的黄昏和夜晚,”她背对着我。

啊,城市的黄昏和夜晚……

在福州,我和她一起经过无数次在黄昏、在夜里的解放大桥、鼓山大桥以及我叫不名字的桥。我跟她说,因为在桥上看了黄昏里福州的一小块风景,所以就这样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这座城市。她在旁边咯吱咯吱的笑着:那如果没有那一眼呢?你还爱福州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答不出来,我吹着夏天黄昏依旧热得逼人的风、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么丑的自己和倒退的景色,再次感叹从黄昏驶向夜的福州真美。

真想为这美丽的景学好画,因为眼里看到的这一帧景总被下一幕景代替,而相机定格的又都差了那么一点。

下了桥,我对福州的喜爱就减少了,闹哄哄的街、拥挤的人潮、难懂福州话,夏季逼人的高温、冬季刺骨的湿冷……没有那一眼,我可能不会爱福州,但感谢那一眼,让我对这座城市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其实一开始就明白在福州并不是长期计划,上课、下课、上班、下班、反复吃的餐厅、反复走的街巷,也从来没有觉得在福州待了这么多年,在和至亲好友们吃过几轮的离别餐后才晃过神,这个“并不是长期计划“的计划,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还来不及去wish list里的街巷走走呢,它们要留着下次以游客的身份来看了嘛?

我对事物的感知是非常迟钝且模糊的,一定要有某一个特定且奇特的契机才能刺激我。福州,大概就是今天之前零零散散的不舍与往后与日俱增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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