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炒猪肉

        周末老婆回娘家,我终于有机会做一盘大蒜炒猪肉,并告诉儿子:这是有张家传统的一道菜,也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一道菜,一直在我记忆深处散发出诱人香味。

        小时候的农村真的苦呀!一年吃不了几次肉,大米不够,常年以蕃薯、南瓜等充口粮,最容易繁殖的蕃薯叶是最常吃的青菜。记忆中还吃过好几次用细米糠做的“糠粄”,难以下咽呀!没有食糖,只能放几粒“糖精”,也顾不上是工业糖精还是食用糖精了。那时有一种半山旱地种植的木薯,产量比较大,主要用作喂猪,对人的神经有一定的毒性,但人饿极了也吃呀,偶尔也听说有人吃多了中毒。人要是饿了啥都会吃、啥都敢吃,这是人的一种本能,也是一个最基本的道理,可惜现在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家长都淡忘了。网上说广东人啥都敢吃,也许就是当年实在太苦太饿了,把蛇、鼠甚至蟑螂都想尽办法整出诱人的新花样。那时候人的肠胃对肉类食品极度不适应,因为少油少肉,过年吃了肉,要等到端午节才有肉吃,所以一到端午节,当天晚上开始就很多人拉肚子,村里人都开玩笑管端午节叫“泄肚节”。

        小时候的农村真的冷呀!这几十年人类对地球大气环境的破坏是显而易见的,小时候的粤东北农村老家,每年冬天还要下几次雪,霜冻结冰都是经常的事。那时候的小孩,也没有几件厚衣服,有棉衣的少之又少,冬天常年都冻得鼻涕一大把一大把,大都是用左衣袖往左擦,或者用右衣袖往右擦,两边腮帮都是风干的鼻涕迹,衣袖都是给鼻涕僵得硬硬的。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的寒冷,期末考试那天居然还下起鹅毛大雪,用报纸糊的教室窗户也挡不住呼啸的寒风,考完试走出校门,只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位镇中心小学下来监考的女老师,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披着一条粉色的围巾……我才明白,人不单是黑色的、灰色的,还可以是红色的、粉色的……

        前几天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金灿荣教授到惠阳讲课,说到生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农民是最苦最累的,勒紧裤头为国家积累建设资金,还要没日没月地干重体力活。生长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我,仍感觉到那时农村的苦和冷,难以想像上一代人是在怎样地与天斗!与地斗!又是怎样在“人定胜天”精神的感召下“其乐无穷”!

        中午的大蒜炒猪肉还是少了一点,过火了一点。儿子说好吃,我也高兴。人到中年,容易怀旧,还要多多练习,时不时再炒一盘大蒜炒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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