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一面湖水

梭罗的小屋

01

寂静的夜晚,在幽黑的森林边上,镜子一样的湖水旁,一座透着灯光的木屋,与银光闪闪的湖水相望,还有星星、月亮。

没有月光的黑夜里,偶尔有火车从附近驶过,车灯划破黑暗,很快又被黑暗愈合,一切都归于沉寂。

黎明,晨曦和着鸟鸣,万物苏醒,一缕缕阳光洒向森林,洒满湖面,照亮木屋,木屋的主人也像大自然中的一份子,和自然界里的一切一起醒来。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那年住在林芝山坡上的房子里的情形,晚上伴着雨声入睡,清晨听着鸟叫醒来,这样才能真正感知到你置身在大自然当中。

19世纪的一部散文集,流传至今仍被人们奉为经典,是人们精神世界的一座灯塔、一个航标,为迷茫中的人指引着方向。

梭罗用自己的一段亲历,在康科德瓦尔登湖畔搭建起简易的木屋,将自己置身大自然的怀抱,并将感想与思考汇集在《瓦尔登湖》。

亲自搭建木屋,添置简单实用的器具,自己种粮食、蔬菜,自给自足,过上一种田园式的生活。

与当时的美国工业化进程背道而驰,他用行动证明人的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没有必要追逐那些所谓的繁荣。

是啊,看看现在,谁不怀念青山绿水?谁不向往田园生活?谁又不想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呢?

可是人们却被紧紧的困住,置身于钢筋水泥的森林,蜷缩在繁华而冰冷的大城市里,地平线早已消失不见,星辰也看不到几颗。

我们的地平线从不挨在肘边,茂密的森林或湖泊都近在咫尺,这么一大片广袤的区域,好几平方英里人迹罕至的森林被人们留给了我,任我独自享用。

美丽的风景



不停地忙着的人们,他们的时间都被“获得某种生活”或“保持某种生活”占据

如何生活,梭罗早就给出了答案,可是人们总爱去追逐虚无缥缈的东西,再回过头来寻找失去的一切。

01

森林里有的是鲜艳的果实,草地上随手可拾鲜嫩的蘑菇,饱满的蓝莓、艳丽的覆盆子……

如果你想知道蔓越橘真正的味道,就去问问牧童和鹧鸪吧。没有动手摘过蔓越橘,却自以为尝过它的味道,那就犯了一个庸俗的错误。
通往集市的马车磨掉了它们外皮上的粉霜,同时也磨掉了这种水果香甜而关键的部分。
只要永恒的正义依然掌管一切,就没有一颗纯洁的蔓越橘能从乡村的山上运到城里去。

为了喂食我们日益庞大的群体,我们不得不改变着一切。看似琳琅满目的水果市场,天南海北的应有尽有,可是有几个是熟透的?它们都是为了长途运输和长时间保鲜,未成熟就摘下来运往四面八方,再用催熟剂催熟。

水果经人们的“改良”和“培育”,一代又一代的变种,化肥农药生长剂的催生,果实产量高了,果子大了、漂亮了,也永远失去了香甜甘醇的味道。

人们的味蕾受着各种欺骗,可怜的孩子们,生下来就认为这种味道是正常的,他们哪里知道、哪里尝到过自然生长的果实那甘甜而美妙的滋味呢。

梭罗悠闲的采摘着山上的野果,除了自己吃,还分享给松鼠、土拨鼠和鸟儿们,他和他的动物朋友和谐相处,自得其乐。

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人们还没有动物们有口福,与动物相比,不知人在吃喝上的优越感在何处。

你们知道什么是美味吗

也许松鼠会问:你们人类吃到过真正新鲜的松子吗?知道松林里刚刚炸壳的松子是什么味道吗?

03

人类从事农业生产以后,不再颠沛流离,食物的充足供应,使得人们定居下来,人口开始不断增长。

工业化革命之后,生产能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人们的生活水平日新月异,舒适、便捷、省力成为了人们追求的目标。

由于城市具有生活的多重便利,享有更多的文化、信息等资源,人们不停的聚集在大城市,使得城市越来越庞大,人口越来越密集。

这样的后果是人们离自然越来越远,突出了人的因素而忽略了自然界的规律和宇宙的存在。

人们忘了环境的重要,忘了世事的无常,躲在自以为安全的笼子里希望永恒。

去年澳洲的大火不停的蔓延,而人类该如何去做?或者明知道该做什么而不去做?最终还是自然的力量浇灭了山火。

2020年,武汉突如其来的瘟疫使人措手不及,并很快波及到全球。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神一样的建设速度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扑灭疫情。

医疗和科技的不断进步,并不能消除所有的灾难,病毒如果是在过去可能更不好控制,但那时也没有如今的交通便捷,不可能这么迅速的传播。

这时回望梭罗的《瓦尔登湖》,依然觉得她是那样的纯净,像一块远离人间嘈杂的净土。

大雪封山的梭罗的木屋,冰冻的瓦尔登湖,想起来依然温暖。

梭罗在湖面上破冰垂钓,回到屋内尽情享用肥美的梭鱼。木屋与大山森林融为一体,吃的是山中的野果、自种的粮食蔬菜、湖中的鱼儿,自身也是生物链中的一员。

嗨!

一切自然而然,内心平和安详。与鸟儿对话,和松鼠嬉戏;同小溪合奏,和风儿低语;与纯朴的村民畅聊,不和奸诈的商人为伍;头枕万顷松涛,脚踏千尺碧湖,放眼处处美景。

何乐而不为?

04

人类的生存繁衍终究为了什么?不要打着为了美好未来的幌子来填补自己贪婪的心,为了局部利益而伤害大多数,为了霸主地位而欺凌弱小。

一个昆虫学家陈述到:“某些昆虫在成虫状态,虽具有摄食的器官,但却并不使用它们,而在幼虫阶段是贪食者。”
粗野的食客是幼虫阶段的人,他们的幻想与理想在大腹便便的背叛中丧失殆尽。

瓦尔登湖像一面镜子,照见过无尽的四季变换、天空的喜怒哀乐、人间的悲欢离合。

在她里面照见过古往今来的变迁,照见过人心的丑恶贪婪,也照见过人心的善良与温暖。

在她里面,你能看到古人的睿智,也能看到当代人的无知。

回望那一面湖水,森林被砍伐殆尽,此时的湖与彼时的湖当然不同。

那时的瓦尔登湖

她也许早已不再清澈,也许泛满了尘滓,也许势不可挡的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人类真正的归宿,一个永远在心里,一个永远被驱逐在路上。

我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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