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六十八）

黑石崖前。

一袭白衣的白乐天看了看眼前的墨家大长老，卢瑟，眼神中满是无奈，苦口婆心道：“卢长老，何不放弃，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们真的成功打下了玄武城，可你要知道，那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何况，人皇已经成功晋级至尊境，你要知道，至尊之下，皆为蝼蚁啊！”

卢瑟老神在在，丝毫不听白乐天的劝导，双目一闭，啥也不说。

白乐天无奈了，他感觉到玄武城那边的气息升腾，通玄境的他，粗粗算了一下，加上天狼都护，突厥的倾巢而出，起码有四个通玄境啊，他之前不理解突厥军队的快速转移，现在他可是理解了。

人类本身是有极限的，可是机关术是可以的啊，阴阳家自那战国时代，就与墨家志同道合，基本上每一代的墨家巨子和阴阳家大长老都能成为至交，墨家在战国时代就一直宣扬“兼爱，非攻”，在各国之间宣扬秦国的残暴不仁，是故秦皇扫六合后，墨家受创十分严重，而阴阳家有扰乱天机之嫌，是故也被秦皇十分不喜，门中子弟，四散飘零。

能够帮助突厥提供兵马急速转移的，除了需要阴阳家的天机遮掩，还需要的墨家的机关术，所以，那位墨家巨子，一定也是藏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是在黑石崖，还是在玄武城。

白乐天叹了口气，而后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剑，遥遥一指，沉声道：“卢长老，我感激您当初允许我学习阴阳家的术法，只是，而今天下太平，你却为一己之私，再掀大乱，造成生灵涂炭，所以，请指教！”

白乐天面沉如霜，黑石崖蓦地起了一阵风沙，他满头长发随风飘扬，浑身气质一变，如一把锋利无边的宝剑，只是点点寒芒就足以令人胆寒。

卢瑟那张枯皱如树皮的脸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一脸冷漠，一身黑色长袍绣着珍贵繁复的精美花纹，眼皮子抬了抬，冷声说道：“那你就，试试！”

白乐天一剑刺出，如光如电，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剑尖就已经抵达老人衣袍，他眼中没有一丝得色，不假思索调转剑尖朝后刺去，恰巧听到“铛”的一声，一声金铁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之前老者站立的地方，那道身影缓缓消散，老人手中的龙头拐杖的龙头，恰好抵在那剑尖之上。

“卢长老，年纪大了，人就得服老啊！”白乐天嘴角一撇，轻声说到。

“年轻人，姜还是老的辣啊！”卢瑟冷哼一声，龙头拐杖轻点，身体瞬移出百丈之远，龙头拐杖轻点，然后白乐天就感觉身子一下子重了很多，如陷泥潭之中，似有千万条丝线束缚住他的身体，然后卢瑟一挥衣袖，天上似有大日落下，直直冲向动弹不得的白乐天。

白乐天轻舒一口气，大喝一声：“不动明王！”身体瞬间发出一层金光，而后轻声诵念：“长河落日圆。”一道火球凭空出现，冲向那即将爆裂的大日，双方甫一碰撞，便有浓烟散出，爆炸的残余威力被不动明王身，悉数挡下。

一袭白袍，光洁如新。

“看来，功夫没有荒废！”卢瑟脸色依旧如一块千载寒冰，继续挥动右手的龙头拐杖，口中低喃：“金！”

极西之地，一道庚金之气形成一柄天地之间的巨剑，朝着白乐天冲了过来，其中尖锐之意，势不可挡！

“木！”

白乐天东方，无数支藤蔓凭空出现，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了过来，似要将其生生束缚而死。

“水！”

北方瞬间乌云漫天，雷霆频闪，无边汪洋隐约其中，浪涛咆哮不止，好像能一下子把人吞没！

“火！”

南方离火，汹涌而至，一道火焰巨人大踏步从熊熊火焰中走出，手中挥舞着火焰制成的大刀，所过之地，寸草不生！

“土！”

白乐天脚下突然就变得不那么平稳起来，土石巨龙，腾空而起，声势比那雷霆还要惊人，摇摆之中，飞沙走石！

白乐天一挥剑，双脚借助刚刚的爆炸威力，从虚空的泥泞中挣扎出来，眉头紧锁，横剑身前，“想不到大长老的阴阳之力还没出来，五行之力就已经如此惊人！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

“你小子，不是儒道佛剑，四家齐修吗？我五行，不还比你多一个吗？”卢瑟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可你不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读书人啊！”白乐天潇洒一笑，道家修缘法，佛家讲因果，剑修求杀力，唯有儒家，修的，是那浩然正气！

“没用的读书人！”卢瑟冷哼一声。

听到这话，白乐天笑得更加开怀，大声喝道：

读书人嘛，可以做那真心痴情种，也可以做那风流薄幸郎！

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青史留名，

可以祸国，殃民，苛政，乱朝纲，遗臭万年。

你怎么敢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读书人！

白乐天负手身后，眼神平静，目视前方，朗声说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一瞬间，西北天空，低垂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