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三毛」

2011.4.11

闲逛书店时，意外发现最新2011/1新出炉有关三毛的自传。三毛这在华人世界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提到她，那黄澄澄、热呼呼的沙漠，成群的骆驼漫步在海市蜃楼，还有那遥不可及的景象，跃然纸上。至于那异国风俗爱情紧扣着心弦，澎彭然随着每个文字吐露出来，叫人不想一睹为快也难，而我就这样看着这本书，时而欢喜，时而忧心，待那生命的琴弦断时，掩书仍有那叹息的余温。

三毛是我喜爱的作家之一。想当年咀嚼联合报，看到副刊登载着一篇有关撒哈拉沙漠的趣味小品，眼睛为之一亮，等到看完像是意外发现到宝藏时，那欣喜非同小可，那时才开始记着这篇署名「三毛」的作家。尔后她的每篇文章刊登出来，我就会仔细读着，而脑海里呈现着三毛与荷西在那个向往的沙漠里，大大小小盎然有趣的故事。文字所牵引出来的关怀是无分国界性别的，而那时我钟情于三毛的文字，也算赶上当时的「时尚」，那种疯狂的举止延烧至书展，刻意在展览中寻觅三毛与荷西由西班牙文所翻译的「娃娃看天下」。哦！至今我还能忆起那可爱逗趣的小女孩玛法达，当时我总认为那是三毛本人的化身呢。

在大陆工作出差时，有幸一游水乡泽国周庄。这之前浏览旅游导读，知道那儿有个著名的三毛茶馆。与其说周庄带着意大利威尼斯的神秘，倒不如说我慕名于三毛的足迹。当我漾漾然穿过类似九份那狭小的巷弄，来到三毛茶馆时，顿时那欣喜真是不可言喻。在那儿我仔细将周围打量好一阵子，心里嘟嘟嚷嚷说︰「这是三毛茶馆耶！」当下迫不急待随手请个路人帮我拍照。那心情如同到了上海新世界黄河美食街大啖小杨煎包， 而在十字路口前看到那著名的长江公寓般。那栋门口贩卖些小东西，而楼上曾经是张爱玲与其姑姑窝居的地方。

这本书让我知道除了那沙漠之外，不为人知，或是仅从报章八卦得知的三毛。书里的三毛自小就长了自己的主张，但终其一生她的遭遇真的会让为人父母挂虑。她13岁就不告而别，随着家里的工人乘车从台北至屏东东港，之后搭船到琉球。那里她认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友，而这男友在军中服役，三毛还骗对方说她是16岁。之后，三毛考上当时的北一女初中部，但由于老师的「霸凌」事件，在她脸上眼睛用墨水画两个零鸭蛋，命令她在教室内外示众，极尽屈辱，造成她逃学，好长时间处于自闭的阶段，最后不得不休学，而在家自学。期间在恩师画家的建议之下，投稿经白先勇赏识刊载，从此就弃画从文，走上这不归路。

三毛这一生有几段爱情，有些鲜为人知。她的初恋是文化大学的学长。出于赌气，出于任性，她在大三时以出国念书要挟男友答应她的要求，留住她。最后男方在苦苦相逼下，不得不泪流满面，祝福她远行留学西班牙。在西班牙三毛已认识荷西，他当时还只是个高中生，所以三毛故意交往些许男友远离他。当三毛七年后学成归国，她已由当年的文大学生，一举站上讲台成为文大的老师。原本三毛要嫁给一个画家，这婚姻并不被家人认可，最后结婚前才知道男方已婚。为此，三毛过去不曾提过只字词组。后来，经由三毛父母安排上网球课，那 45岁的德国教练却爱上她，向三毛求婚，三毛很快答应。谁知就在结婚前半个月，未婚夫突然心脏病发去世，三毛痛不欲生。最后，在三毛母亲的鼓励之下，再次收拾行曩，离开台湾，远赴西班牙。再次踏上西班牙是当初荷西一厢情愿与三毛约定见面的时间，而他们也因缘巧合，开始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撒哈拉沙漠之旅。

三毛在读者眼中该是个怎样的人呢？由于她极受华人世界的喜爱，因此毁誉者都有，但，我最喜欢三毛母亲谬进兰女士对女儿的评论，她这样描述︰

在我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她非常平凡，不过是我的孩子而已。

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就是这点球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的活着。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我们确知︰她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地面对人生。

去年我又买本「撒哈拉沙漠」，也是一口气就将它读完。每每读完我总是将在美国读到世界日报，得知她自杀死亡的消息联想在一起，进而那样地忧伤与不舍。我以为她会让我有幸等到有天能亲临演讲，目睹她的风采。我知道很多事都随风而逝去，而她的文字与身影代表着我那青春的岁月，怀着那炽热沙漠的梦想，能够毫无挂虑地去流浪，那该是多么奢侈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