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乱梦,遇故人 ,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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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耳朵嗓子生疼,伸手一摸,发现耳朵里有血迹。想起了昨夜的梦,仔细想来,那应该是去另一个空间走了一遭。

梦里,我看到了大约离开人世12年的D,她和一群人并排躺在一排长凳上,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袍,我看着她熟悉而陌生。D活着的时候,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之一。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和我打招呼时一样淡定,平常。

那些人起身活动,我便趁机穿梭在这白袍人群中。我想靠近她,和她说会话,但是怎么也走不近她身边。风起,隔着一抹纱,看到有个约摸20出头的男孩子,向她求婚。她浅浅一笑,脸颊绯红,或说两人早已定下海誓山盟,只差一纸婚约,一个仪式罢了。

大约20分钟后,男孩子向她挥手道别。说是道别,其实是来到一棵老槐树下,和家人商讨结婚事宜。我正好在找厕所,路过他们身边恰好听到。上完厕所,我顺原路返回,路上碰到一行大约六七个人,他们急的团团转迷路了。我带着他们穿了几个类似密室(墓穴)的地方,来到了梦里最初的长袍人群活动地。回头看,才发现这一行人正是男孩的家人,他们身上有人的气味,而那男孩和这白袍人群,似乎和我们不在一个空间。至于他和家人怎么能在树下说上话?天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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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和这白袍人群不在一个空间里,我干脆去了相反的方向瞎逛。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仅长了一颗苹果树的园子,有几个人买苹果吃,现摘的。看着稀奇,我也凑了上去,生活中我对这种事情是无感的。

望着一树苹果,每个苹果上都有斑点,就像被供香烫过,斑点烫的相当匀称。我找了个斑点少的让摘下来一个。洗了洗,咬了一口,没味,再咬一口,确定没任何味道的果子。园主说10斤,一斤两块二。一个10斤?用手掂量也就8两左右,这不睁眼说瞎话,坑人吗?

我拿着苹果和园主理论,谁想从果园一个房子里涌出来八九个人,拿着家伙,一副不给今儿休想走的架势。我拿着苹果说,咱公平点,用称称一下,该多少,我掏多少。他们拿着家伙呵斥道,这里没有公平,掏钱!无奈,谁让我一个人在外碰上恶霸。从口袋里掏了些钱给他们,他们居然看不到我给的钱(掏的是人民币),抄着家伙就向我追来。

我看到游客里有两个人相当熟悉,是D生前家里的邻居,N和她的妈妈。我喊着她们的名字,她们朝我笑了笑,飘向一个角落安静的吃着苹果,不语。

一头雾水,我碰到了什么?那群人抄着家伙追我。我撒腿就跑,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两旁都是规整的农家小院,但都像火柴盒那么大。我边跑边说,各位大哥大姐,钱好说,不讲公平就不讲吧,你们别追了成吗?… 压根没人听我说,后边的人恶狠狠的追着我跑。

穿了不知多少条小巷,也不是来时的路。跑到一个岔路口,看到一个30多岁的女子,身着古装,我说大姐,帮帮忙有人追我,找个地让我躲起来,谢您啦!她显然没听到我说什么,也没搭理我,仿佛彼此不在一个空间。

我也跑累了,没见有人追来。我就去她家厕所方便一下。这时候又听到那群人追来,问那大姐有看到一个女的跑过来吗?我听不到她说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那群人在外边各种大喊大叫,与我仅一墙之隔。

我搓着手,把头埋进双手间,然后又将双耳捂起来 … 捂的生疼,不知不觉读起了金刚萨埵心咒,一遍遍的读,不间断。不知不觉的看到了一张床,正是我夜里睡的那张床,床上没有铺任何东西,我爬了上去 …

醒了,睁开眼,社区广播正在播着维语广播,说太快,也听不懂讲什么。我长舒了口气,感觉浑身特别累,就像跑了10公里刚结束,脑袋一阵懵。梦里捂着的耳朵还在疼,我伸手一摸,耳朵里有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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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梦般,那位离开我们12年的女孩,在另一个空间有人疼惜她。我想告诉她,你的家人很好,我曾在去年见到过你母亲,她认出我之后,良久,说,真好,D在的话,也有这么高,这么大了,真好 …

你母亲,转身,向那颗老槐树的方向走去。

而我,也走向这龙卷风一样的人海 …

        2018/10/29蘭贵人于新疆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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