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拾光•明静心

梦梵随笔

        好友言，担忧死，甚偶有专注思考。我大概是有同感的。

        年少时总翻《读者》，生生给自己埋下了多愁善感、人间美好的种子。后来，家人爱、恩师帮、友人助、兄弟扶，一路走来，浇水施肥，这种子也就随遇而安般生根发芽了。

        世间美好，人情温暖。心灵美丽，一切都美丽，这个我笃信无疑。可以什么样的姿势去面对这颗树的生老病亡，却总有一层雾霾拢在树冠，厘不清、心还念。

        生是缘，老是路，病是运，死是命。

        生，会结这世间最珍贵、最质朴、最难舍的缘，顺着缘，会有酸甜苦辣的日子，会有喜怒哀乐的故事，也许，还会有悲欢离合的割舍，但是，这缘会根植心底，永不磨灭。

        老，会是当下这个时间窗口最不招待见的字眼了。各类品种的小鲜肉、中变态、老妖精挤占充斥着碎片时间，大街小巷也屡见此类“活物”。祈盼着青春永驻、长生不老无可厚非，可美容针、养颜药、返老还童丹、壮骨长个散、生毛黑发膏比比皆是，主流文化沦陷至此，自然大道便无处可容。

        都说女人怕老，大概是因为怕老的女人不精彩。什么叫女人如水，依我看，就是那些努力执着的女人，如晨露般剔透、滋养着时光，如江海般宽婉，包容着时光，又如山涧细流般坚韧、穿越着时光。什么叫女人如花，依我看，就是那些素心奉献的女人，如花仙般飘逸、盛开四季，如兰花般恬静、悄放己心，如寒梅般高洁、释放大爱。若如此，何忧老。

        我很赞同村上春树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人不是慢慢变老，而是在一瞬间变老的。记得不准确，大概是因为我老了吧。

        我有过这样的体会，自觉精力旺盛，总想着还是二十多岁。有一次高速睡着，险酿大祸，心底莫名的痛至今铭记，那个一天进川、京晋往返的小伙儿已然作别自己。这样的点滴越来越多，跑了几步喘了半天，腿还抽了筋；爬了几层关节生疼，走还带护膝；喝了几顿胃憋肚胀，晕还有酒气......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路的主旋律。变老，会有一些沮丧，但也许会为自己鼓更多次的掌。变老，会有一些无奈，但也许会为擦干眼泪一路前行而放声歌唱。

        死呢，也许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至少是轮回的关键节点，也是盘点人生旅途的最后档口。过去了，三生石畔来一口孟婆汤，便无牵挂。我也觉得，死很痛苦，无论早晚，剪断牵绊，心里的恐惧远远大于身体的难受。近来，身边远近发生几件意外事，家庭变故痛彻心扉。总想着，如果能生的愉快、死的痛快，善莫大焉。现在看来，这是要看命的。所以，面对死，不多想，不纠结，做当下，便可。

　    好吧，在生老病死的“局气”中，哀叹无用，再美的春花也要秋谢，若为萧条愁、葬花叹，便会失了初心。其实，真正的温暖是属于自己的一份静谧，伴着自己，和着自己，抚着自己，依着自己，默默萦绕，无需言语，尽管很难如影随行，却能适时而来，不张扬、不世俗，给我们光明，为我们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