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声色俱厉

自从倩茜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后,便每日心神不宁,见到皇上时总是刻意避开,而且心跳极快,面红耳赤。皇上也明白自己与倩茜发生过什么,却也不便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可心里是十分愧疚的。

过了两日,若岚的侍女小卉才从皇上的侍从那里得到消息,回来禀报若岚:“皇后娘娘,奴婢打听到,皇上没回若雪居的那天晚上,是在先皇后的旧居过的夜,倩茜姑姑也在绮雪居,听说,姑姑与皇上共处一室,整整一宿。”

若岚听了,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道:“既是如此,皇上为何要瞒着我。”她疑心深重,接着说:“不行,我要问问清楚。小卉,你去把倩茜请过来。”

身在柳翠阁的倩茜,内心一刻也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时浮现起那晚发生的一切,她此刻却想赶紧出宫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这个皇宫让她感到很没有安全感。小当小卉过来传她时,她就已料到一定是为了皇上那晚未归之事,因此惴惴不安,一路上都在思考该如何应对若岚。

若雪居内,昨夜的雪在阳光下消融,变成雪水从树叶滴落。

若岚平静地问道:“三天前的那个夜晚,皇上彻夜未回若雪居就寝,此事你可有耳闻。”

“回皇后,奴婢知道此事。”倩茜镇定地回答。

“我一直很想知道,皇上那晚到底是在哪里过的夜,跟什么人在一起?”若岚说着直盯着倩茜看,仿佛在告诫她务必要说实话。

倩茜一开始略显紧张,但她深吸一口气,淡定从容地说:“不瞒皇后娘娘,那天是先皇后的忌日,皇上到绮雪居转了一圈,触景伤情,便喝了些酒,后来便在绮雪居睡下了。”

“皇上是喝醉了吗?”

“是的,皇上喝得多了,便有些醉意。”

“原来是这样。”若岚眼睛眨了眨,又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那天晚上,是你服侍皇上就寝的吗?”

倩茜心里一怔,说:“奴婢,奴婢只是为皇上整理好了床铺,接着便守在房内,以便皇上醒来之后为皇上更衣。”

若岚怒拍桌子,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就寝,你竟敢自作主张服侍。皇上喝醉了,也不及时向我禀报。你居心何在?”

倩茜被吓得身体后仰了一下,急忙跪下,慌忙地说:“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是皇上不让奴婢通传的。”倩茜无法应对,只能把皇上搬出来。

若岚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她故作镇静,说:“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也就不怪你了。好了,我的话问完了,你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倩茜战战兢兢地起身离去。

倩茜走后,若岚对小卉说:“这段时间你帮我好好观察倩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若岚心中依然满是疑团,为了不给皇上留下多疑的印象,那天的事情自己不好再向皇上提起,但是皇上隐瞒自己在绮雪居过夜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她还是决定要查查清楚。

小卉叫来柳翠阁的元玉,对她轻声说:“皇后娘娘吩咐,要你仔细观察倩茜姑姑,如果她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或举动,要一五一十及时向娘娘汇报,这是娘娘一点心意。”小卉说着从袖口掏出两锭银子,元玉还是头一回手上拿那么多钱,虽然奇怪为何皇后要她留意倩茜,但她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记住此事,不准宣扬。”小卉说完便回去了。

倩茜自从被若岚问过话后,心里便舒坦了许多,原来之前一直使她无法平静的就是若岚。再过十天就是她离宫之日了,她心想要好好陪伴三位公主,与她们一同编织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期间她没有留意到,元玉一直在刻意观察她。

就在倩茜离宫前三天的时候,元玉被若岚问话,如此答道:“回皇后娘娘,这几日姑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不过奴婢留意到姑姑这几日胃口一直不好,而且还不时干呕。”

“干呕?”若岚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马上说:“想必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你去把倩茜传来,我要给她看病。”

倩茜到了若雪居,若岚便故作友好地说:“我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兴许是病了,所以我特地找了钟太医来给你看看。”说着她转向太医说:“钟太医,你好好诊断一下,看看倩茜得的是什么病。”

“微臣遵旨。”钟太医说完,转向倩茜,说:“姑娘请坐。”

倩茜对这一切感到一头雾水,连忙说:“谢谢娘娘关心,但倩茜没有生病,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不用劳烦太医诊治了。”

这时若岚的脸色就变了,她冷冷地说道:“有没有病诊断后不就一清二楚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什么病都不要有。”

若岚见倩茜两手缩着,无动于衷,又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坐下。”倩茜吓了一跳,无奈地坐下了。

钟太医仔细诊脉,最后一脸惊讶,他站起来用惶恐的语气说:“回皇后娘娘,姑娘的确没得病,她这是有孕了。”太医知道宫女未婚怀孕,事态严重,因此也为倩茜捏了一把汗。

若岚听了,脸色大变,她心想:“怀孕了,这会是谁的孩子?之前她跟皇上孤男寡女整整一宿,这孩子难道是皇上的?”想到这里,若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咬牙切齿,桌上的茶杯被她用力打翻,她怒火中烧,声色俱厉,气愤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内与人私通。”

若岚的举动把屋里的人都下了一跳,众人纷纷下跪请皇后娘娘息怒。

倩茜得知自己怀孕也感到甚为意外,她瞬间精神恍惚,无言以对。

“来人呐,把她给我关到后院去。听候发落。”若岚大声喊道。

几位侍从随即上前,将倩茜压了下去。

若岚气得直跺脚,但是此刻她又想到三位公主一定会找倩茜,便吩咐小卉:“今天你到柳翠阁帮忙照顾三位公主,如果她们问起倩茜的去处,你就说她今晚在我这里帮忙,不回去了。”

“是,奴婢遵命!”

若岚瘫坐下来,手按着额头,眯着眼睛,她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处置倩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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