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芳华不再。当最初的浪漫回归平淡时,最稳妥的感情不是海誓山盟;不是千回百转。而是彼此间相濡以沫;结伴同行;直至终老。
沐浴着新中国的阳光,父亲和母亲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牵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从此,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虽然租住的房子不大,家具简朴。但是,新婚燕尔的氛围,始终萦绕于生活之中。
两个人组合成一个家庭,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无比俗套的东西,却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父亲在机关上班,比起母亲忙了许多。邻居们慢慢和母亲熟悉了,礼尚往来也逐渐频繁起来。
看个信、认个字、写个东西,都找母亲帮忙。不管远近、生熟,她都有求必应。
父亲除了繁忙的工作,还身兼某报社特约通讯员和被昆嵛县人民检察院聘为检察通讯员等职。
结婚,生子,是每个人、特别是女性,人生中最美好,充满了喜悦与幸福的经历。
姐姐的出生,给这个家带来了欢乐与期盼。等她过了周岁,外婆由于喜欢,经常把她接回自己家里,住上一阵子。
不久,外婆觉得身体不适,母亲和父亲就陪同她去医院检查。
我的两个姨妈,从儿童团的站岗放哨;到参军的机智勇敢,再到跟随大军渡江。一直是听党的话,跟党走。
解放后,她们都在江南工作。二姨妈(排行老二)在解放军医院;三姨妈(排行老三)在兵工厂,只有小姨妈(排行老四)跟外婆住。
二姨妈知道外婆的身体有毛病了,回来接去她那个医院(大城市条件和设备都好)检查。
诊断结果是:癌症晚期。住了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把外婆接回家来。
时间不长,外婆去世了。二姨妈让小姨妈(十三岁)去她那里上学,是父亲把小姨妈送去江南。
生命来来往往,爱的延续是希望。这世上有一种亲情,叫“隔辈亲”。
爷爷、奶奶想姐姐,让父亲、母亲把她送回老家。
父、母亲会抽空回家看她和两位老人,一般都是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母亲。
为了路近,会串着村子走。村里人看父亲一只手把着车把,偷偷嘲笑他:显能耐。
他们不知道:父亲的左臂装的是义肢,左手虽然和右手一样,戴着线织白手套,但却不能自如。
那年,秋雨连绵,父亲和母亲走山路回家看望爷爷、奶奶和姐姐。雨越下越大,母亲脚下一滑,父亲一把拉住母亲,两人同时滚下山去。
多亏一颗老松树拦住,才停了下来。山下有一座水库,就差那么一点……
回家看到姐姐:穿了件不合身的花棉袄,两眼通红,长满眼屎。怔怔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低头笑着,欲言又止……
奶奶说:姐姐成天念叨爸爸、妈妈,小孩也会上火。
后来,父亲和母亲把姐姐接回来,每天跟着母亲,去机关托儿所。
我出生后,父、母亲越来越忙。不能经常回家看望爷爷、奶奶,就把他们接到家里一起生活。
夏天,母亲给我穿着花裙子,戴着漂亮的遮阳帽,白白胖胖的。奶奶抱我去逛百货商店,我就喜欢波弄柜台上的算盘珠子,售货员都愿意逗我。
有时候奶奶用扇子遮着我,抱到大街上玩。就是那个夏天,我被炎炎烈日晒出了油。
从此,每到夏天,我就变成"非洲"人。过了夏季,会慢慢恢复。到了冬天,相对还原成本土人。
父亲的身体一直干预着他的工作,差不多每年,都要不分季节的去省城荣军医院,疗养一次。
有一年疗养回来,给我们捎回来一辆儿童自行车(三个轱轮)。
姐姐骑着,我踩在后面两个轱轮之间的那根铁棍上,然后就开始满城跑。人多的地方她会拐弯抹角的穿行,人们都羡慕着、赞叹着。
生活中,所有的故事都不是结局。谁的人生都曾有春日暖阳;当然,也躲不过斜风细雨。就像季节:春播、夏长、秋收、冬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