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去,很多年前,像多数进城的农村人,一心想着进来,忘了出去。此次是回乡参加一位长辈的葬礼,以传统的农村土葬形式。

时隔多年又一次回来,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房,还是一样星罗的摆在红色的沙土上。这里很贫瘠,南方的红土,抓一把,一半都是粗大的沙砾。虽然是南方,除了笔直的松树,几乎没有常绿的树。人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艰难的生存下来。我抵达的时候,西方已经猩红和红土混在一起。吃过晚饭,同村的人早早地散去,留下回来奔丧的亲戚和叮叮当当作响的道士们。晚间哭过一次,道士再敲一次,几个人喝茶打牌聊天,守到东方微白,娃娃们已经睡去,这时候又将他们打发到外边去,规矩如此。

再敲一次,送亡人出门,其间又是各样奇怪又繁琐的仪式。出殡的路上,天还黑着,零星的小雨。不远处的小山上,立着一排排的松树,在夜幕的掩护下,像是手持钢枪的边境卫士,注视着远方。出殡的路上,道士跟在后方接着敲打,前方时不时的响起鞭炮的脆响。我跟在队伍后方,看着队伍,或是手持灵旗,或是花圈。我忽然感觉到,即使这样土地,生命也是如此的鲜活。就像是这些松树,扎根在土地上,一点一点的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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