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05

柳江古镇漫记

洪雅柳江古镇,很有名,也很近,却总无缘,所以更神往。2020年8月10日,朋友相约去瓦屋山雅女湖消夏。先去消夏,回程再游柳江古镇。

柳江古镇最早的名字颇具诗情画意——明月镇。清代中期,因场镇上柳姜两姓人共同修建了古镇上的一石板长街,故而更名——柳姜场。1870年 ,改“姜”为“江”,始定为柳江场。这里的老建筑是明清时代的建筑,如今的柳江一座座古朴的木板房吊脚楼依着根枝盘错的黄葛古树,木板房半边街的尽头,连接着一条石板长街 ,不着一字,尽现街道的沧桑古朴。柳河紧临古镇,花溪河在镇的背面,千百年来,两河共同滋润着柳江这片土地。柳河之水赋予了柳江唯美的水景,也赋予了其清凉的气候和无究的水乐趣。柳江多雨,故有“烟雨柳江”之称。(网络)

从雅女湖下来,进入玉屏东街停车场停好车出来,驻足柳江大桥,四周眺望,只见柳江上游右前方,玉屏山雨雾缭绕,妩媚多姿。连日的大雨让眼前的柳江,浑黄洪水肆虐,汹涌而来,淹没沿河亲水步行道。仄仄的柳江大桥上,不时车来车往,而游客也肆意地拍照留影,二者倒也相安无事。这与我想象中的长长的气派的柳江大桥相去甚远,可又一想,看看这桥,还是有些年龄了,也难怪,上个世纪修建的大桥跟今天的大桥不可同日而语啊!自然,一两百米的桥在今天哪能称得上是大桥啊?!

随着人流,过桥没多少米,右行拐入到柳坝路。目之所及,临街店铺高低错落,大多为仿古建筑,钢筋混泥土楼房再穿件马甲而已——这样的形制制造了不少雷同的古镇。时逢小雨,游客不多也不少。我们徜徉其间,只看不买,两边的店家老板伙计似乎也热情不高,于是,店家伙计游客心照不宣,保持着这份和谐。不过,如果你多看一眼,那店家必然立马招呼你,哥,品尝一下,好吃得很!妹儿,来噻,来一碗!于是,目光躲避着店家,逡巡着景色。

这些店家也真会布置,曾经寻常的农家用品无不用其极!极致!从木制生产用具到石制的生活用品,都网罗而来,堂而皇之作为了店家的醒目标志。于是,门店前映入游客眼帘的,或是一对石臼,或是一副磨盘,或是一具犁头。更绝的居然见到了两架风簸箕,风斗里栽着一棵树,别具一格,吸人眼球。正所谓没有店家做不到的,只有你想象不到的。

正行间,有人招呼,回头看,偶遇同事,也正携家带口的来旅游。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大说遥远,咫尺之间,可能都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常言道,熟悉的陌生人是也;说小说近,天涯海角,也可能是近在咫尺,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是也。这也很好地诠释了天地宇宙既大又小的内涵。

行走间,目光游荡之际,偶然见一标示:由此去老街。老街?!甚好!原生态的老街,是游客醉心梦想之事。于是,按照指示牌,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小巷子,尽头居然是“酱心·豆腐脑”店家。店家?!真能到老街?犹豫不定时,邓同学说,走,没事,走得过去,能到老街。于是,沿着指示,曲曲折折下到店家里。店里还有厕所盥洗台。穿过店堂,果然就是老街。看来,店家真会吸引人流量,无形之中也提高了消费的几率。

走上老街,放眼望去,石板铺就的街道伸向前方,两边都是高低错落起起伏伏的瓦屋。老街干净整洁,愈发让老街显得比较宽敞。老街,大约民国年间到六十七年代。红褐色石板铺就,凹凸有致,连日雨水,让石板更具韵味,润色,与灰黑色调的木楼,瓦屋相映成趣,更透露出老街的古朴,成为活化的记忆。民居,木楼都算是比较久的老房子了,再次一点老房子大约就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民公社时代的建筑,“提高警惕 保卫祖国”的水泥特质的墙壁标语依然清晰可见。这一带街道中间,居然还有潺潺的流水。这潺潺流水,时而明流,时而暗淌掩盖在石板下。


折回,沿着老街来到柳江(河)边,江边人行道很是爽快,高大的树木参天,年代久远,其间,有一株巨大的古榕树,被称为“神树”。神树高大,几乎所有的枝叶都伸向柳河边,青翠的树冠高扬空中。这棵神树年年接受乡民们的供奉祭拜,红布香火不断。而今,讲究环保,留下了不少的红布条,消失了香火。不过,那份虔诚那份信仰依然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在乡民心中在神树枝柯间在柳江的小浪花上在这润泽的石板路上在木楼瓦屋上……大神树尽管枝叶繁茂,可虔诚的乡民们还是担心他力不从心了,就特地用两根长长的的大钢管支撑着。


站在江边回望柳江(河),环顾四周,柳河两岸背景的远山,此时,正一片云遮雾绕,若隐若现,与天空牵牵连连,没有边际更没有了界限,仿若国画大师的丹青妙手挥毫泼墨,或浓或淡,惹人神往。近处,柳河两岸,则一片葱绿,高高矮矮阔大而浓绿的树冠,有的深绿,有的翠绿,有的淡绿,层层叠叠,绵绵延延,笼罩着整个小镇,让小镇青砖灰瓦隐匿起来,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游客,也立即消失了一般,让小镇显得分外的静谧。浑浊浑黄的柳河,则气势磅礴划破了这浓绿,分外醒目地滚滚而来,汹涌澎湃着,把这雨季的狰狞彰显得一览无余。雨季,这些天各地都是大雨暴雨,让这柳江分外兴奋激动!曾经游客嬉戏玩耍的河中弯曲的一排“S”形跳墩,也完全淹没在肆虐的洪水中,变成了弯曲滚落浑浊的瀑流,翻腾而下。柳江柳江,不再是养在深闺里百家求的邻家文静淑女,而是演绎成了野性十足的本家坏小子了!



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也有与众不同之人——画者。他们之中,有艺术家,有青年,更有莘莘学子。画者们有如繁星,散布在古镇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或墙角,或树下,或街头,或小巷,或门店外一角。更多的画者,则散布在柳河沿岸,静静地,支上画架,拿起画笔,神情专注,眺望风景,调出色彩,绘就风景。这份清流宁静的艺术情结,在这躁动的社会里,显得是那样的清新扑鼻,让人心动侧目。闹中求静的他们,也难免惹动着一些游客们的猎奇,或驻足静观,或指指点点肆意炫耀评头论足。而这些绘画写生者对此仿若无人,静静地调色着色,抒写自己对艺术的眷恋。

顺柳河而下,没多远,眼前便是柳江大桥,拾阶而上,再次踏上柳江大桥,目标是对岸的曾家园。过柳江大桥,靠右边下桥,穿过桥孔顺着河边逆流而上,没几步,就是曾家园。

曾家园,前临花溪河,潺潺流水,徜徉而过;左右古木参天,林荫浓郁,映衬宅邸之清幽;宅邸匾额“曾家园”三字,行草结合,灵动而不呆板,飘逸而不失沉稳,一笔一划一张一弛间透露出几分灵气与生机。可以想见当年主人挥毫泼墨时那份自得与从容,愉悦而沉稳,谦谦君子,望着即将落成的宅院,回想当年的流浪奔波,创业之艰苦,建园之不易,而今立下这安身立命之基业,上可以告慰祖上在天之灵,下可以无愧于后代子孙了!颔首微笑,快意人生!门柱对联“萧楼映日开诗酒,米舫横波驾画山”进一步流露着主人超凡脱俗之儒雅,追求恬淡悠适之生活。而今,曾家园虽然早已为陈迹,可是这楼阁亭台走马转角楼依然。睹物思人,斯人不在,遥想当年,曾家园是何等之气派何等之辉煌,足可见当年主人之显赫不凡。而唯有曾家园门前的这花溪河,或夏日浑浊激波倾流而下,或秋冬流水潺潺清波荡漾,依然年年如是岁岁如是,生生不息孜孜不倦,不言又不语,静静地穿越历史长河,冷眼而又热肠地见证着曾家园的前世今生之朝朝暮暮,风风雨雨,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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