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之所以叫它是故事呢,是因为这个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
因为即使我说出来,可能也许没有人信。
不过不要紧,作为我亲历的一件事情,我还是愿意通过这种方式把它说出来。
看官们,姑且把它当作一个故事吧!
我叫孙晓明,皖南山区的本地人。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时候,由于年代久远,我不太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那时候我还在乡下学校里。
只是记得那年正好电视剧里播放着《春去春又回》的电视剧,每天在下午学生要放学的时候。很多孩子都在学校门口小卖部外面看这个电视剧。
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年我高中毕业以后没有考上大学。
在家里和亲戚托人的帮助下,我以代课老师的身份在本地小学当一名语文老师。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农村人很少到县城的,大多都是在县里当官或者分配到县里的人才常驻县里。
乡下的孩子大多在本乡镇读书到初中结束,然后考上高中猜会到县里。正是因为这样,老师非常紧缺。作为那个年代里少有去了县里读书的,算是见过世面的孩子。乡里同意我去小学当一名代课老师。
但是本乡已经满额了,然后让我到十几公里外的临乡去。我当然是很乐意,作为高考的落榜生,这个机会也是难得的。学校没有我的宿舍,我几乎每天都骑着我那个从上学就骑的二八大杠,每天往返学校和家里之间。
从上课的乡里到我住的那个乡中间要穿梭好几个山头,那时候公路还很狭窄,最主要的是这个盘山公路的半中间有个煤矿山,发生过很多次事故,死过不少人。
而且那里是个急弯,外地来旅游的也发生几次事故,曾经有次一辆大客车翻到山下去了。死的人拉到马路上排成了一排。我们那的本地人都很忌讳那里。
好在那时候我年轻,也不太懂得什么叫害怕。直到发生了那次的事情后改变了我的看法。
学校有些老师是师范分配过来的,也有就是本地读书出去再回乡的。只有我是一名代课老师,自然很多老师不太待见我。
不过我那时候年轻,也不在乎,想在能干多久就多久的态度。不过学校里有一个比我早一年来的女老师。特殊原因这里不写她的真名了,她是师范生,人长得很好看,我至今不太知道她当年多大,不过最多也就比我大几岁。
就她对我非常亲切,常常和我说些她在师范里的趣事,我们关系处得不错。学校里有好几个男老师都对她有意思,私下里献殷勤的特别多,当时由于我和她的关系比较好,男老师们都知道我年龄小,她又帮我当成她的弟弟。所以连带着很多时候对我都很好,那段时间我记得我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好。
这种情况一直到她正式谈了男朋友为止,男朋友就在我所在的乡里当科长,具体是分管什么工作我不太记得了。周末时候我骑车带着她回到我住的乡里去他男朋友那里。
从她有了男友后,学校里的男老师们就知难而退了,只有体育老师一直不罢休,缠绕这她。那个体育老师孔武有力,长得非常的健硕,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搞得她很是头痛,但是碍于都是同事,所以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所以她后来就不住学校的宿舍了,每天都坐我的自行车回到她男朋友那里。因为我是本地人,又是大小伙子,所以每次骑车路过那个煤矿山,我们都有说有笑,根本不知道害怕。
而我还常常吓唬她,不过都是玩笑话,谁也没有当真。
再后来她就结婚了,由于学校教学任务重,加上每次接送都是我,所以她也就没有请假。到了6个月以后,她就不经常来学校了,就是有事情偶尔来下,不过每次来的时候还照例是坐我的自行车。
那是一个本平常的日子里,由于一个孩子留堂了,等他作业做完,我就顺便拐弯就把他送回家。那个年代里这种事情很稀松平常的。
但是送完他我再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路上很黑,只能用肉眼很努力地看见中间那条白色的公路,我骑着车,风吹着我的衬衣,带起的风呼呼叫。
刚爬上最高的岭头,盘山公路下去就到我们乡了。
越是下坡速度越快,心里也越着急了。爬坡的时候可能太用力了,后背出的汗被下坡的风吹得直打颤,还有山里的不知名的鸟儿越叫越心烦,下坡我根本不用蹬的,平时我都是把脚架在车杠上,但是今天我不太敢了,脚绷直了劲踩在踏板上。
抬眼望去,我们村那个方向,白色的点点忽隐忽现。作为本地人我当然知道那是土葬坟头上堆砌的白石灰。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今天却觉得非常害怕。
自行车刚过煤矿山那个急弯,我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吓出冷汗了,根本不敢回头,任由自行车往前跑。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夜晚里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头,不是狼就是鬼。
这个我当然知道。
但是声音越叫越大,明显听的就是姐的声音,既然是姐喊我,我自然不能不停,我车速没有减,但是我扭头看一眼,没错,就是她,而且怀里还抱着孩子。
我速度减慢了,停靠着路边,她走上来。可以负责任地说,千真万确就是她。
好几个月都没见她了,难道她已经生了孩子了?
“姐,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啊?
“哎,别提了,学校里突然有事情,非要我来,你看我,刚生孩子,你姐夫又不在家”
“哦,那我就是舅舅了,姐,是男孩还女孩?”
“嗯,是个男孩”
我只记得当时就带着她往家赶,但是她上了自行车,我根本没有感觉,坐在后座上一点分量都没有,按道理带着孩子应该很重啊。
之前她怀孕几个月的时候,爬坡到一半我就蹬不动了。今天是怎么回事,而且怀里的孩子也看不清,只见她怀里抱着个东西。我一路猛骑,很快就到了乡政府了。
一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就记得她在中途说过一句话:“弟弟,你考试准备的样了,以后去了县里可要常来看我啊”
我嗯了一下。
到了乡政府,我一停车,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根本没有人,我去了门卫那里,问大爷有没有看见姐和姐夫。
大爷说他们都不在,至于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我只好悻悻而回,回家我就把这个事情说给我外婆听了,外婆听完脸色都变了,让我这几天别出门,半夜的时候我就发烧了,热得稀里糊涂的,只听见我外婆在门口喊着我的小名。
就是乡下人都知道的叫魂,外婆怕我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幸好我的发烧及时的好了,因为我要去县里面试,就是教育局的领导对代课老师的一次面试,前面的笔试我都还可以。只要这次面试过了,就可以转正了。
这么一耽误,等我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接到校长电话的时候,我还在长途汽车上。
校长让我别回家了,直接到学校。
出事了,那个姐姐从煤矿山那个马路上直接摔到沟里去了,当场一尸两命,由于山太高了,孩子摔出来了,还是个男孩。
学校在马路边搭了一个三角形的棚子,里面放着一块板,我到了那里,看见她躺在里面,头冲在外面,头部包裹这白色的布。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襁褓,看不清楚。
姐夫低着头,在那抽泣,看到我来了,一把抱住了我痛哭流涕。我也失声痛哭起来,但是更多的是心有余悸,害怕得不行。
真实的情况是,那晚我见过“她”的三天后,她去了学校,忙完事情了就回住的地方。
学校里原来追求她的体育老师就跟踪在她后面。
据后来体育老师的供述就是,在煤矿山那里,体育老师和她拉拉扯扯中两个人都摔下去了。不幸的是她直接掉到山底了,那个体育老师被树挂住了,但是也摔得不轻,就爬到山下的水稻田里,在那呕吐。被我们村的支书看见了,当场就抓住了。
由于我在县里,事情有一半是学校里老师告诉我的,有一半是村支书和我说的。
唯独那天晚上,她坐我自行车的事情,只有我和外婆知道。后来我还问过外婆,她说她本人估计那时候已经没有了魂魄了,但是因为和你亲近,你正好又路过那个地方,所以想和你说说话。外婆嘱咐我不要乱说,等有空去给她烧烧香,看看她。
我当然不敢乱说了,更多的是后怕。我当然不信什么鬼神,所以不太容易理解这个事情。而且我想鬼神不都是人死了才有吗,为什么人还活着,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当晚遇见“她”的时候,就算是她吧,不管是我的“幻觉”还是她的魂魄,因为乡下说人在死之前的几天魂魄是游离于身体之外的。
也就是常说的三魂七魄已经不在身体上了。我愿意相信那就是她,太真实了。
难道真是外婆说的人死之前三魂七魄已经离开了身体了吗?至今我都不太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了,只当冥冥之中那是她想和我告别吧。
再后来,我就成了一名正式的老师。不过这也没维持多久。我还是辞掉了那份正式的工作,远走他乡了。
不过每当想起那段时光,我总能想起她坐在后座上说;“弟弟将来一定很有出息,姐姐不用猜都能知道!”
( 完 ) 未经授权,不得转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