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焖鹅

土豆在广东被叫作薯仔,也会叫作马铃薯。薯仔好吃吗?蔡澜说:“没有番薯那么甜,也不及芋头的香”,言语中颇带有嫌弃的意思。沈从文也把许多人嫌弃的带苦味的茨菇的评价,也说是“格比土豆高”。也难怪,当年马铃薯被一个西班牙殖民者从南美洲带到欧洲的时候,也只是让人觉得它的花朵美丽,把它当作了花卉来养殖罢了。

汪曾祺笔下的土豆花可是极其美丽的:“伞形花序,有一点像复瓣水仙,颜色是白的、浅紫的,紫花有的偏红,有的偏蓝,当中一个高庄小窝头似的黄心。”

因为这样的描写,就算明明知道土豆种在花盆里不会有什么好收成,为了看它的花,我还是种了好几回土豆。只是,时至今日,它们连一次花也没有开放过,就连花骨朵也不曾有。它们只是在花盆里抽出了芽后,就疯狂地长出又长又茂盛的枝叶,然后在我的期盼中,突然地枯萎掉,最后只在花盆里留下了一窝很小很小的土豆。

这小小的土豆,用来水煮,虽然无味,口感却是又绵又沙的。

第一次吃白水煮土豆是在云南大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大理街头就有卖水煮玉米和土豆的,当时就觉得很新奇。因为这样用水煮熟的土豆,实在是淡而无味,让人无法下咽了。结果买了一个土豆后,看到档主再随手递上的一袋酸辣酱,就让我释然了。西餐里的炸薯条,也得配上一包蕃茄酱呀。看来大家都是认可土豆没什么味道,要必须要加上调料才会让人觉得好吃了。

小时候吃土豆的时候,其实是不多的。如果家里偶尔买一次,也只会拿来做成土豆煮猪肉这样一个菜,其余的食法是没有的,就连做成清炒土豆丝也是没有的。

大概是因为当年肉不会天天吃得上,北方的土豆来到南方的数量也不是特别多。所以,买到了不多见的土豆,就一定得配上肉煮才觉得不辜负了土豆。所以,上学的时候,在饭堂吃饭,最受欢迎的菜就是薯仔焖肉,也就是土豆煮猪肉末。

土豆烧肉末,那猪肉要剁得很碎。熟了的肉末混在烧成糊的土豆泥里,肉末带着颗粒感越发衬托得那土豆的口感更细腻。饭堂阿姨一勺土豆肉末浇在饭面上,绵沙沙的,就能让人吃完一大砵饭。

现在,江门本地常见的土豆做法最多的是薯仔焖牛腩或者咖喱薯仔焖鸡,但本地农家菜里有一个特色菜是薯仔焖鹅。

江门五邑地区喜欢吃鹅。鹅的脂肪很多,做鹅菜之前都要把鹅下锅煎出鹅油,那鹅油能舀出一大碗。就算这样处理,剩下的鹅肉还是很肥腻,这个时候加上切成块的土豆一起焖煮就能吸掉鹅一部分的油,鹅肉吃起来就没那么肥了。而土豆软滑,吸了鹅的香味,变得更加可口。

薯仔焖鹅,家庭里做这个菜很简单,要是出去吃的话,以前在江门港澳码头附近,有一家做薯仔焖鹅很出名,只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无戒学堂日更第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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