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闪烁,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行驶在猛兔镇的大路上。天很蓝,阳光很刺眼。这是猛兔镇的一大好处,就是空气特别清新,毕竟是一个大山里的小镇,就算有了许多汽车天天排着尾气,还是敌不过这许多的绿水青山。
车里坐着秦起和南宫燕,秦起在开车。平时执勤,他们总是结伴的,这是规矩,也是为了警务人员的安全。因为小镇是不禁猎枪的,而且与自然共存的方式,造就了许多行事彪悍的猎人。
他们是接到警报去处理一件交通事故的。小镇就一个小警局,三个警察,只要是涉及到纠纷的什么事都要管,自然也包括交通事故。而三个警察中,老杜是个文职兼打杂的,所以实际出勤的只有秦起和南宫燕。
警车呼啸着靠边停下。前方山路上,一辆丰田轿车和一辆皮卡追尾。丰田轿车的前挡已经撞得粉碎,一半车头追进了皮卡的肚皮下。而皮卡倒是没什么损伤,就是后车厢撞瘪了几处。
道路两旁,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儿正激烈争吵着,不时地挥手,就差要打到脸上了。一看到警车到来,两人一下停了争吵,围了上来,开始激动地向着秦起诉说起来。看来这猛兔镇的人虽然脾气有点大,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动手。更何况,出了事故,有保险公司赔偿,已经是惯例。
秦起看着对面走来的两人,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南宫燕笑道:“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开快车了,一年内出了不下五次事故。没想到,这次碰到了一个老农民,直接钻到车肚子底下去了。”
说完,便拿着事故处理本下去。南宫燕也笑了笑,下车打开后尾箱,拿出了几个路障警示牌开始熟练地摆放起来。
对面,两人围着秦起激动诉说着。秦起按照程序做着记录,同时拿了相机对整个事故现场进行拍照记录。
事情处理得很顺利,很快就定清了责任。而南宫燕在秦起询问的同时也没有闲着,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辆拖车和保险公司的定损员。其实这些人就生活在这个小镇上,小镇又不大,所以大都是熟人,即使不熟也是打过照面的。
很快处理完毕,拖车拖走了事故车和保险定损员一起去了修理厂。而那个开大皮卡的老农民也骂骂咧咧地开着皮卡离开了现场,巨大的轰鸣声显示着他的不满。本是个好天气出去走走,却被这么个愣小子搅了兴致。
警车里,秦起叼起一根烟,然后又给南宫燕递了一根。南宫燕伸手接了过去,摸出个打火机把烟点燃,动作娴熟得一看就是个老烟民。细细的指尖还残留着一小块黄斑,这是长期吸烟的证据。
秦起打开车窗,点燃香烟。车里刹时就烟雾缭绕,幸亏开了车窗,被山风一吹,散得也快。这两人的动作就像是长期训练过似的,毫无违和感。
秦起眯缝着眼,透过烟雾看着对面的山峰说:“你这烟瘾还挺大,都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十几年前,你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可没见你抽过烟。”
“就在我爸失踪那时候开始的。”南宫燕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烟圈,然后又用力吹了一口气,把烟圈冲得支离破碎。
秦起听得,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动了动。
“你要知道,我那时可是个好姑娘,可是这个小镇上所有女孩子的楷模。就算是后来出去上了大学,我也从没碰过烟。但后来,这事儿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就吸了。”南宫燕说着,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神情。
“那你是在去警察学校前开始吸的还是之后?”
南宫燕嘿嘿一笑,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一下子就把那玲珑身材展露无遗,特别是胸前那鼓鼓的一对儿骄傲的向上突起,像两座山峰,快要冲破警服。
秦起见状,不由得将头转了过去,可不敢盯着这辣眼睛的场面看。
“嘿!老秦,我有这么可怕吗?竟然不敢看我,哈哈哈——”南宫燕突然大笑起来,左手用力拍了一下秦起的肩。
她特别喜欢看见秦起这个模样,她甚至都愿意让他多看几眼自己的身体,可惜这家伙总是不看。她有时都羡慕老秦的妻子有这么个模范丈夫,想着自己将来的丈夫会不会也这么忠诚。
话题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南宫燕的电话响了。
“喂……是老杜啊。什么?有什么进展吗……哦,是这样,这是医院来的消息……好的,好的我明白……”
很快的,南宫燕接完了这通电话。秦起用问询的目光看着南宫燕。
“是老杜打来的,医院那边,我们的临时法医已经出了化验结果。”南宫燕挂了电话,马上把情况告诉了秦起。
秦起吸掉了最后一口烟,狠狠地把烟蒂扔出了窗外,说:“估计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没错,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个女孩身体被侵犯的痕迹是明显的,但身上提取的体液里没有任何的男性的证明。换句话,对方在侵犯了这个女孩后,清理得非常干净。体液中只含有少量的润滑液的成分,就是套上的那种。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南宫燕说着,也是有些生气,扔掉了手上的烟。
“果然是这样。肯定是那个家伙干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它,这是个混蛋,却也是个狡猾而聪明的坏蛋。现在我们的手上只有那一枚扣子,根本无法成为有力证据。”
“不过……”南宫燕马上接过话,“周畅倒是提供了一个信息,只是这个信息不怎么有用。”
秦起一听,立马直起了身子,问:“什么信息,说来听听?这个花花大少真的可靠吗?”
南宫燕笑道:“放心,这个周大公子我是知道的,虽然看上去放浪随意,但他的水平还是实打实的。他的来历我也知道个一二,我既然担保他当我们的临时法医,当然是可以信得过的。他提供的信息啊,就是……”
南宫燕将这信息说了出来,自己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而旁边的秦起一听,也笑得直咳嗽。
“他去闻小姑娘的乳头了?哈哈哈——咳咳咳!”
咳了一阵,总算止住了笑。秦起瞬间严肃了起来:“既然他能闻出这个味儿来,那有没有办法把这个味儿保留下来作为证据?”
南宫燕摊了摊手,显得很无奈:“没办法,就连这女孩的乳头对方也是清理过,根本留不下什么。这也是花花大少对这个东西特别敏感,才闻出来那么一丝。不过我相信他的专业判断,肯定是不会错的。”
“看来,我们也得挑个时间去拜访一下那个混帐东西了。”
秦起说着,发动了汽车。随着汽车的轰鸣声,警车离开了道路,向着小镇内驶去。
而在同一时刻,老杜也没有闲着,他奉命拿着一件外套正在镇上走访着,寻找着它的主人。这件外套,正是小月出事那晚一个老人盖在她身上的。
为了寻找这件外套的主人,警局曾经贴出告示,想要找到这一可能的证人。但是,告示贴出一个多星期了,竟然无人认领。
老杜来这里将近一年,又在警局工作,心里也是明白些东西的。他虽然呆,却不笨。他已经明白,这个案件肯定是牵扯到这个小镇不得了的人物。他心里隐约明白那个人是谁。
走访的工作是艰难的。按照可能的目标,老杜一连走了十几家,都一无所获。人们只要听到打听这个事儿,马上就婉言拒绝。有些甚至一下关了门,不再出来。这种艰难的程度,还是超出了老杜的预期。
不过事情最终还是有转折,一个小孩心直口快地说出了这件外套的主人。老杜终于知道了这件外套的主人,但这小孩却是遭了殃,直接被母亲揪着耳朵回了家,看来到了家里免不了挨一顿揍。
老杜叹着气,摇着头,还是找到了这个外套主人的家。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别墅,里面住个孙姓老夫妻。儿女早已经离开了猛兔镇,好多年未曾回来,就只剩下两个老人守着这旧屋。
“梆梆梆!”
“大爷,孙大爷,你在吗?”老杜敲响了门,喊了一声。但是门内没有回应。
“孙大爷,我给你送外套来了。在吗?出来开个门,我知道你在的。”老杜又喊了声。
可是大门还是紧闭,没有任何声息。老杜很纳闷,前两天还曾见这孙姓老夫妻在镇上的街道晒太阳来着,今天怎么会毫无回应?再说,现在这午饭的时间,不应该跑到外面去的。
这时,旁边有邻居站在院子喊:“杜警官,不用找了,老孙头带着老伴儿到城里看儿子去了。昨天刚走的。”
老杜一听,赶紧把外套举了起来,向着对面的邻居问道:“谢谢你了。你看下,这件衣服是老孙的吗?你知道老孙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也没见过这件外套。”那位邻居却连连摆手,赶紧回屋里去了。
“这这……”老杜推了推眼镜,对眼前遇到的这些情况很是郁闷。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赶紧接了个电话。原来是南宫燕打来的,让他赶紧回警局,商量一些事情。老杜挂了电话,赶紧抱起外套,急急地向警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