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23

有时候在花园闲逛时被陌生男同学搭讪,主动提出为我拍照,又借传送照片的理由要求添加微信,生而美丽的脸庞的确让我收获不少爱慕的眼光。我很少拒绝。关爱,我在原生家庭里得到的太少太少,我太需要被关注、被认可、被喜欢的感觉,哪怕这爱是假的、不单纯的、有目的的,也至少可以饮鸩止渴,聊慰孤独吧!有时我亦会想,退一万步说,父母上班妹妹住校,我独自一人在家时至少打开朋友圈,那里还是一片热闹的假象。微信里多一个好友,就多一分可以让我浅尝辄止的聊慰孤独的虚假的繁华。——虽然这与我而言不是救赎,甚至可以说消耗。就像罂粟花,美丽,易使人麻痹成瘾,却伴有剧毒。亦如同刀尖上的一抹新鲜奶油,甜腻的诱惑中始终掺杂着不可控的危险,看你敢不敢舔舐。

白天培训紧凑的日程安排和各式各样的人际关系让我精力枯竭,到了夜晚终于送走来查寝的老师,我只想一头扎进床上,让床铺的柔软抚慰我紧绷的神经和疲惫的肉体。

突然,“嗡嗡!嗡嗡!”室友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在雅雀无声的环境中突兀出来,手机震动所引发的木质床头柜的共振毫无征兆的发生,我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住头,希望以此获得耳朵的失灵,却偏偏无济于事,我从不知道手机震动的穿透音如此强烈。我向她发出请求希望她在常规的休息时段把手机调为静音,却被她拒绝。我只能再次埋头钻进被子。

慕老师很关心我,因为打字时他已然看出我双手不便,于是安排了同学专门帮我打饭,后来他还很抱歉的告诉我,因为他的职务原因,经常被处长叫去开会,担心有时会错过用餐时间,如若不然他还是觉得亲自照顾我比较安心。

每每有集体活动时穆老师也总是把我带在身边,或许是他觉得他作为老师理应照顾我多些,他或许对我有怜爱,或说怜悯更准确。有其他班的同学跟他打趣,问他为什么每次都只带我在身边,好偏心。他哈哈大笑,开玩笑说:“这是我们班的班花呀!”

每晚,室友的手机频繁震动到后半夜,手机震动所引发的木质床头柜的共振使我陆续几天不得安睡,头痛欲裂。我之前已经多次跟慕老师沟通过这个问题,但是都没有得到解决。

陆续的睡眠干扰引发的头痛使我情绪暴躁,拿起手机在群里诉说,还跟在群里讥讽我的同学吵了一架。

平安小窗给我发消息,告诉我直接去找老师沟通问题,不要在群里同那些人做无谓争辩。

“老师,我之前反映的室友分配的问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他消息回复的很快,不过还是之前那套陈词,说什么房位紧张,诸如此类。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给我讲理由,在我的记忆里父母总是试图用道理来淹没我的感受。比如他们会告诉我苹果的营养价值也很高,不必羡慕他们买给妹妹的火龙果。但我偏偏就是想吃火龙果;比如他们可以翘班去为妹妹买她想要的东西,却在我生病要求他们开车送我去医院时告诉我工作繁忙不能请假。他们可以花费几千元给妹妹买鞋子,花费上万元给妹妹报补习班,却在我吃一块儿二十块钱的盒装散装榴莲时埋怨我花钱大手大脚,告诉我家庭拮据。

你不想满足我的需求,就是不想满足我的需求,何必要找那么多理由来粉饰。是担心我承受不了,还是想借此麻痹自己的良心使其免受谴责。我不想听理由,这只会让我更生气。

“如果别人跟你换了寝室,你的室友再去打扰别人,别人也会不高兴的。”穆老师这样回复。

“那您的意思是一定要我来做这个受害者?”我强忍着即将迸发出来的怒火说。

穆老师静默良久,遂回了六个字: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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