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枝若无若有的美

自拍于库尔勒某地下通道


瞧看那五六寸长短的一小截枯枝,枯枝上缀挂着十几对干叶片,我一时拿不准这个小物件是没有什么可看的还是蕴藏着某种特别的美意。

5月9日这天,我正在人民路地下通道签售新书,朋友蓝海丽带着她8岁的女儿路过将一小截枯枝放在我摊桌上,同时对我说:“挺特别的,送你吧。”

海丽她们走了,我打量着这截短枝,打量着紧连着枝杈的枯叶,感觉有那么一丝丝隐隐约约的形体美感,但也仅此而已。留它似无必要,丢弃又觉可惜。这样边想着,边将枝杈树立在《你我有缘》书前,觉得有点意思,拿手机拍了,看照片,更耐看了些。似是与书为伴,沾了文气,就更可怜可爱了许多,忍不住变枝杈姿态换拍摄角度多拍了几张。多拍的,也是张张秀雅,无可简删。枝杈挪到《草木有情》书前换拍,连续几张,看了,也还是张张均具观赏性。

回家后,我微信上将拍的照片传给海丽,海丽说:这是我从塔指院子捡的,绿荫间它显得很特别,令人心惊。我说,情感可以是被赋予的,可以是流动和丰富的。你瞧,一小截枝杈,被心仪的人捡起,它的身体就被缠裹了一层暖意;送给我,又被赋予友情;我拍了照片,它又增添了文化的灵性;我传给海丽,它已经被改头换面,变成了蕴含颇丰的艺术画面了。

毕竟是一小截枯枝,过去就过去了,并不曾想它会走进我的文字里。现在,它走了进来;我忆述它的时候,它渐渐丰富活泛了起来,和它原本的寂寞孤独形象已经是相去甚远了吧。

我和蓝海丽并不很熟。十几年前,我是未见其人先见其名。她当时在州报当编辑,主持“海蓝热线”和“缘分天空”栏目,采编的文章都关注人性深处并兼具很好的故事性,颇受读者的欢迎和好评。我当时也常给报社投稿,不知她是否知道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互相见面比较多,是近来的事情。

是年初吧,我在地下通道签售第三本书《你我有缘》(捎带签售再印的第二本),有一天,她到我跟前,说第二第三各要一本,让我留着,她下午来取。而她来的时候,所带的第二本已经卖完。又约了一次还是两次,她拿上了两本书,和我多说了几句话,我才知道她就是蓝海丽。她要这两本书,是要寄给她内地的妹妹的。她还说,我出的书她都买过,而我对此没有印象,除了证明我女儿说的我患有脸盲的毛病外,还证明我的记忆力真是衰退到了无以复加的可恶地步。蓝海丽还说,她早就离开了报社,做着自己喜欢的辅导学生学习的事情。

因为我摆摊的地方是海丽经常路过的地方,有时候还会一起走一段路说一些话,彼此有点熟悉起来。说的话,大多与读书写作有关,还有培养孩子的内容以及她曾经主持的报纸栏目等。有意思的是,互加微信好友之外,我加入了她主持的一个读书群,而她也加了我建的一个读写群。

那一小截枯枝,我原本是置夹在通道广告栏与墙体的间隙内的,如今已不见了踪影。细看照片,似是一截榆树枝,是叶片初发即被人折断的吧,部分叶片被揪离了枝体。即使枝干叶枯,劫后的叶片仍与枝杈紧紧相连浑然一体,就仿佛初生婴儿的脐带紧紧与心爱的母亲相连。海丽说这小枝杈很特别,是不是也因为它曾经的稚美和不变的爱意呢?

海丽的女儿才8岁,正多方位如饥似渴吸收营养青葱长大,无论是身体或心理,都与曾经的小枝杈抱拥着相通的梦想吧?

那么,现在看来,这样一截小枝杈,真不能说是毫无美感的,而应该承认,它是具有特别美艳的品性的。

2019.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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