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白鹿仓夏游忆派出所旧事【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 白鹿仓夏游忆派出所旧事【严建设】

2022年7月14日星期四。阴。

今天仍延续着最凉快的一天。阴雨,风很凉爽。午后的气温大致仅为26度。乌云满天。遗憾的是没法拍摄所谓本世纪最大月亮。

自7月10日零时起,西安取消了全市临时性加严管控措施,有序恢复常态化管控措施。各大景区纷纷开业大吉,餐厅恢复堂食。实际上夜市摊点早都解禁了。

今天西安临时社会面管控解禁第82天。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201天了。今日西安延续前二日状况,新增本土0例、新增无症状0例、现有确诊9例。今早破例没做核酸。昨夜一场夏雨延续至今,今早出门吃早点几乎没出汗。据说曲江稍紧一点。#西安疫情日记#西安本轮疫情已持续7天无社会面病例。早点随老妻去吃了胡辣汤。

西安又有2个风险区降级。目前高风险区3个、中风险区5个。西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研究决定:自昨日18时起,将曲江新区曲江香都社区万科蜜柚小区、国际港务区新筑街道兰家村由中风险区降级为低风险区。

今天的早课仍是小六尺的毛主席诗,七古,咏蛙。独坐池塘如虎踞。这是他最霸气的一首诗,我不开口你们都闭嘴吧。发在群里,被陕菜网的总编田建国谬夸, 严兄硬笔书法自成风景!

今天是个凉爽的一天,也是个紫薇花盛开的时段。十多年前我去西蒋村,在陈忠实老师的小院里也见过。陈老师说这树花期长很,他移栽了几棵,就是不知道叫啥名么。我凑巧知道,则说这叫紫薇,也叫百日红,还跟法国梧桐共用一个别名:美人脱衣。夏天时会脱皮。

那是2007年8月的一个阴霾天气,我随陈老师去了趟西蒋村。路尚顺利,驱车从西安东去进入西临高速,半路在毛西路口下高速,再走一段沙石路就到了。

我在陈老师的小院里看到两株紫薇花。陈老师看着我说,建设,这不知道叫个啥,当年写《白鹿原》的时候,我成天背个布袋子,里头盛几块锅盔,骑个烂自行车,走村串乡去搜集素材。这是在咱灞桥赶集顺手买下的树苗苗子,栽着栽着就活了就开花了。

我告诉他,这叫做紫薇花,也叫蚊子花、百日红,还有个好听的别名,叫美人脱衣。每逢夏秋,树皮就自然脱落了。

树下还有几株妖娆的曼殊沙华,陈老师蹲着盯着我说,这花怪得很,莫人种自个长出来,忽然就开花了,人跟我说这叫平地一声雷。他认定这是个吉兆。

我当年拍了几张照片留念,并写了个帖子发在各大网站:《走进陈忠实隐居的地方》。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趁着凉爽天气,我和老妻驱车重上白鹿原。本来我想去蓝田安村拍鸟,老妻想去白鹿仓,则依了她。过年时我俩来过一次,人多的车子难以停下来,几个停车场满满的要排队等。则直接去了蓝田县。

好在今日白鹿仓人不是很多。虽说天阴,午时亮了薄云遮日,也有点闷热。有些年轻人是光膀子。看看里面新增了一些娱乐项目。进景区大门照例要刷码预约,好在一人可预约5人。稀稀拉拉没人排队。

我俩在白鹿仓闲逛,拍摄了几张年轻人穿国民党旧军人军装持枪的照片。当然当地工作人员略缺乏点历史常识,墙上挂了一张作战图,写的是平津战役,实际上当年的国军把淮海战役叫做徐蚌会战、平津战役叫做平津会战。

最后买了油糕油饼粉汤羊血吃饱了回家不提。白鹿仓的饭食价格不算贵。服务态度甚好。一进大门满地鸽子,鸽食3袋/10元。

在白鹿仓火车站小广场,停了两辆黑色的老款小轿车。这种小轿车在反映民国时期谍战的影视剧里,常看到。看到车前盖上那个长长的红色徽标,我误以为是国产车红旗,但再凑近一看不是的,原来是伏尔加。

伏尔加曾经有段故事。我有个小兄弟大名叫做郭长安,曾在钟楼电影院当放映员。人看着很儒雅,个子高,年轻时相貌英俊,穿海军服的大照片曾在西安照相馆橱窗里摆放了很多年。但非常荒唐。色得很。逮谁是谁。当然有一帮风流老娘们愿意跟他倒贴。

那些年,我和一些哥们得以蹭免费电影看。那施耐庵老师描叙的潘驴邓小闲五德,他应该占了五分之四,尤其见了女人叫姐叫妹子会说软和话,也就是符合王婆跟西门庆所谓的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缺乏邓通般有钱,也就是兜里没钱。靠那点死工资过日子。他当年每逢月底都靠借债过日子,但很讲信用,开工资立即还,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晦气的是他曾找过我几个好友借过钱,当然后来都还了。一晃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由于他常年泡在电影院,跟有些原声进口电影学了几个国家的语言,最熟悉的外语是埃克斯可有私密、外瑞补油得否、爱拉乌呦。

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一个黄昏,他下班后在电影院门外看到一位衣着性感时髦金发碧眼的法国女郎,凑近说了那三句外语。那法国女郎很惊喜,俩人卿卿我我摸摸揣揣,被他带进电影院后面的电工房,二话不说就解衣宽带做了萍水夫妻。然后就近去端履门一家四川餐馆共进晚餐。当年工资很低,他想着能蹭顿好饭吃,专门点了俩荤菜,大吃一顿。

饭后那法国女郎跟他说英语,他抹抹油嘴装作一句也听不懂假装上茅房准备开溜。料不到那法国女人从包里掏出个微型计算器,当面把饭钱数额打出来,然后拿2一除给他看,意思是俩人AA制。他走不脱,只得AA制了。说是那金丝猴汗毛重,身上香水味道难闻很。

其父曾是钟楼电影院放映员,临终前曾当他面托付过我,说是俺家的长安,娃是个好娃,就是荒唐得很。我老啦,身子可能不行了。我走后,你多担待点,能照顾就照顾一下俺家长安。他有啥不对的地方,你当哥的该撅就撅,该打就打。不跟他客气。西安人把骂人叫做撅(音阳平)。其实他人挺好,来我家见活就干,洗碗刷盘子没二话。

30多年前的一个冬夜的某天,他去东新街去吃夜市,喝酒喝大了,醉醺醺看见路边停了辆伏尔加没熄火,他上去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挂挡一加油就开走了。

当时司机正披着黄大衣蹲在路边吃包子,大吃一惊大喊道:你狗适开谁的车呢!他头也不回喊道:我开我姐夫的车呢。包子掉了一地。

后来据他回忆,他曾仔细观察过司机开车排档加油起步,他门清。但他忘记看人家是咋停车的了,也不知道刹车在哪儿、也不能撞人吧,没办法,他就只得握紧方向盘端直照着城墙撞上去了。

轰隆的一撞就啥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时,好像是在中山门派出所,有个警察问他:你开谁的车呢?他说没事儿,我开我姐夫的车呢,你是哪个所的?当年他也是没办法,常把他姐老乱许配给人。结果没想到没素质的司机就在旁边坐着,非常愤怒大吼道,你TM胡说啥呢谁跟你是你姐夫?冲上去打了他一个嘴锤。

还好,当年修车的费用是公家承担的,没让他赔钱,但是把他在强劳站拘了十几天。打而不罚。

当年老司机把这车叫做嘎斯。在中国、朝鲜以及东欧等国也极为常见。配备一辆伏尔加汽车,在当时是一种身份与地位的标志。苏联与当今俄国的领导人都对它寄与厚爱,伏尔加汽车被认为是前苏联工业的象征和骄傲。是1956年生产下线的。现在很多被用到演绎民国时期的谍战片里。

拘了十几天。在号子里,别的嫌疑人问他案由,他就把这段事给人家说了,大家彼此哈哈大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伏尔加。但知者甚少,遗憾的是绰号也没叫出去。


其父去世后不到一年,有天我接到柏树林派出所电话,喊我过去一趟。我进院门一看,他蔫不唧唧可怜兮兮蹲在留置室里,看见我喊哥。片警说这狗适挨球的是犯花案了,就在新城门外头城墙根,叫咱联防队员逮了。要交钱取保。不然就往沙坡送。送去啥时候能回来就不知道了。当年看守所在沙坡。一问得3000块才放人。我没办法,只得骂一顿,再找熟人说好话掏钱领人。

有次他微信我:建设哥,我去年7月份办退休,每月退休金5700多。我现在很闲,每天兴庆公园唱歌、画漫画、快步走、打乒乓,生活安排的很好。老婆近日想去江西九江游玩,大巴8日游,送床上用品跟土豆。我说坐大巴太累人了没报名。顺便说我想等老哥不忙时。去府上坐坐,望老哥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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