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祖辈父辈（六）

话说，猴子赢了钱，用脱下的褂子包着就要走，可是对面那几位不让了，呼啦就把他围在了中间，猴子一看要坏，看架势，肯定是走不了了，这小子既奸又滑，脑袋里滴溜溜地打着转儿，想个主意跑吧！但嘴却一点也不软：“怎么，你们还想欺负人不成！”几个人慢慢地围了上来：“啊！就欺负你咋滴？”猴子接口嚷道：“嗨，这买卖讲究的是两厢情愿，公平买卖，我不想玩了，你们还硬逼不成？”“逼你怎么了？你小子就十文钱赢了我们那么多，说走就走，没门儿。”“那是你们技不如人，怨不得我，再说了，愿赌服输，还没听说过输了不让人走了。”“没听说过，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甭听他废话，要么接着赌，要么把钱都吐出来。不就揍人！”其中一个说着话撸起袖子过来就想拿人，猴子一看不好，急中生智，伸手从褂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往天上一撒，尖着嗓子喊：“快抢啊！这钱我不要了！”“哄”地一声，大伙一齐弯腰捡钱，说时迟那时快，猴子趁那四位一愣神的功夫，一猫腰，呲溜就从抓他那人的腋下钻了过去，连窜带跳，撒腿就跑，可人家是四个人，绕是猴子多麻溜，在人群里，逃过了一人，想再躲过那三个人，可就难了，再加上还背着铜钱，身体有些笨拙，慌忙中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后面那位一步赶上，一把揪住脑后猴子的小辫子，嗵地一声给扔地上，“哎吆，我的小身子骨，你想摔死我嘛！”“摔不死你。”说完一脚把猴子踩在地上，“哎吆哎呦，爷，爷你松松脚，咱有话好说，好说！你让我喘口气儿！”“你还跑嘛？嗯！”“不跑啦，不跑啦！”那人松开脚，猴子从地上坐起来，可是手里还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褂子，这家伙，摔成那样愣是没撒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起哄“小子还扔钱不？我可等着捡钱呢。”“这小子，舍命不舍财！”，这时人群里又有人说：“孩子，把钱扔了走吧，没听说梁家四虎，你一外乡的惹不起！”“梁家四虎是谁啊？”“你眼前的那四位。”梁家四虎是王哥庄街上的集霸，兄弟四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可是就是不干好事，仗着兄弟们多，个头大，还会点拳脚功夫，又是本地人，所以每逢赶集的时侯就在集上，划号卖摊，欺行霸市，聚众赌博，不干好事，经常欺负外乡人，在当地也是一霸，周围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方圆十里八村的没有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让猴子给赶上了，可是猴子哪知道啊，心道话：哎呀！坏了，说好了不惹祸，贵爷爷才让我跟着来的，还真惹上了，这可怎么办！四叔啊，你赶快来吧！快来救我！心里这么想的，可是这小子属鸭子的，好吃嘴硬，一边想一边还胡咧咧：“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嘛，你们知道我有一哥们儿是谁嘛？别说你们四虎，就是八虎也不是对手！”“这小子，嘴还不扁扁，二哥揍他！”“揍他！”“小兔崽子，还嘴硬！”刚才踩着猴子那壮汉又一把按住猴子：“我管他是谁呢，胡咧咧，我先揍你个溜地划拉草儿。”说着话举拳就打，这下猴子可真急了，扯开嗓子就喊：“四叔哎~你再不来，我死定了！”你说怎么那么寸，话音还没落，电石火花之间，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壮汉刚要落下的拳头，“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小兄弟还小，不会说话，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原来是范小四找来了，正赶上那人要打猴子，奔过来一把就攥住那人的拳头，打人的牙一咧，往外抽手愣没抽出来，“耶！哪里来的小子，敢管爷的闲事儿？”这时，那三位也围了上来，“小子，识相的走开，这里没你的事儿！”，猴子这边一看来人了，有了倚仗，从地上一轱辘爬起来：“四叔，你可来了，揍他们，他们欺负人。”“看到没，这是我四叔，就是能打八虎的那人。”“你给我闭嘴，惹祸的精。滚一边去！”猴子伸了伸舌头退了一步，“小子，你把手放开！”范小四这才想起还攥着人家的手，赶忙松开：“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什么忘了，故意的吧！”对面过来一位“二哥，你先退后，我来会会这小子！”“四弟，你小心点，这小子手劲挺大。”猴子在一边听了起哄道：“四叔，听到没，他也是老四，你们老四怼老四，看谁能打过谁”，这小子就嫌事儿不大，从不考虑后果，“小子，你挺能打是吧，敢不敢跟我走两圈儿。”他一边说着一边冲那几位使眼神儿，那三位马上就把范小四和猴子围在了当中，范小四瞪了一眼猴子，然后打量了一番对方，这人跟自己个子差不多，身材略显胖些，年龄也大不了多少，看样子好像是练过。范小四冲他很客气地抱了抱拳道：“这位小哥，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一惹祸的精，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小四不是怕对方，只是出门在外不想惹事，“怎么你不敢嘛，怕了嘛，没本事你出的什么头啊？这样吧，你大声叫我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你们。”“欺人太甚！”范小四听到这，火腾地就窜上了头顶了，也是他年少气盛，长这么大他哪受过这种侮辱，“那好，今天小爷就陪你练练！”说罢，两人就拉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