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多困于所溺——读《娱乐至死》有感

早在唐代,中国文学家欧阳修就提出了“智勇多困于所溺”,指出即使是聪明有才能和英勇果敢的人,如果沉溺于某种爱好之中,多半会因为受其迷惑而陷于困穷。时光跨越了千年,进入到二十世纪后,美国传媒学家尼尔·波兹曼也担忧地指出“我们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两人相似的见解都是在担心人们会沉迷于某种爱好之中直至溺毙。最近看了《娱乐至死》,对他们的担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娱乐至死》是美国媒体文化研究大师尼尔·波兹曼的著作,于1985年初次发行。面对电视时代的来临,波兹曼对当时美国社会公共话语体系的碎片化、娱乐化倾向进行了深刻剖析,并呼吁人们警惕社会文化在泛娱乐化趋势中可能被消解的危险。

下面是我对《娱乐至死》这本书主要观点做的一些整理、归纳以及一点自己的思考。





两大理论基础之一:媒介即隐喻。

通过对麦克卢汉“媒介即讯息”思想的继承和改造,波兹曼提出“媒介即隐喻”,指出媒介具有强大的暗示力,以及媒介所特有的自我遮蔽性。媒介通过隐喻能够影响现实,重新定义现实,甚至于重构整个世界。例如,在制造分秒的时候,钟表就把时间从人类的活动中分离出来,并且使人们相信时间是可以以精确而可计量的单位而独立存在的。分分秒秒的存在不是上帝的意图,也不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人类运用自己创造出来的机械和自己对话的结果。人们通过媒介认识世界。

    任何一种新技术自诞生那一刻起就隐含着一种新的文化,这种技术的应用推广,必将导致一种新的思想、行为、思维方式、生活方式、意识形态的诞生,影响人类文明的发展走向。文字的出现改变了人类的知识储存方式和传播方式。(值得加深)

两大理论基础之二:媒介即认识论。

阐述了媒介发展过程中对于人们认知的影响。发展中的媒介也在逐步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和习惯。不同的媒介给人带来不同的接收方式。报纸以文字传播为主、图片为辅,文字可以予人某种理性的偏向,使得以文字为载体的新闻具有客观理性的特点。纸媒可以做到让读者反复阅读加以理解;广播主要依靠语言表达,但消息稍纵即逝,适思合播报快讯及新闻要点;电视则是画面、文字及语言的三者结合,提高了人们对于视觉快感的需求,信息节奏快、碎片化、互相之间没有逻辑,导致理性、深度的考渐行渐远。

从微观上来讲,数字媒介就是以数字的形式存在的内容,存储、传输、接收数字媒体内容的设备;从宏观上来讲,数字媒介是指以数字技术产生联系,发生关系。)数字媒介具有互动性、智能化、选择性与主动化、文化的简洁化的特点,用户的地位得到提升,对媒介技术依赖增加。

3、波兹曼指出传统媒体的统治地位正逐渐被电视所剥夺。随着印刷术退至文化边缘,电视占据了文化的中心,公共话语的严肃性、明确性和价值性都出现了危险的“退步”。具体而言,就是政治、宗教和教育等一切公共事务领域的内容,都在被电视媒介重新进行定义。波兹曼以电视行业为切口抛出对于“娱乐至死”的讨论,指出新闻节目等本应具备严肃性的电视内容的娱乐化倾向,实际是想提醒人们注意娱乐文化对于社会其他公共领域与社会大众的巨大影响力。真正值得警惕的应当是当娱乐没有了底线,出现为了流量而恶搞英雄烈士,用虚无和荒诞的态度对严肃的内容进行解构和娱乐;是当人们开始放弃思考,对假新闻、哗众取宠的新闻没有辨别能力,越来越倾向于浏览娱乐新闻;是“娱乐至死”精神的泛化,是泛娱乐化影响下可能出现的社会大众理性思考、信息辨别、事实判断等能力的退化。

值得注意的是《娱乐至死》这本书的最终落脚点都不是感慨世风日下,而是提出警醒、寻找可解决的路径:我们需要“深刻而持久地认识到信息的结构和效应,消除对媒介的神秘感,获得对媒介的某种控制”而不是被媒介所控制;找到内容的严肃性与娱乐性之间的平衡,面对娱乐化不可避免的当下,央视《新闻联播》也推出了短视频作品《主播说联播》;在生活的娱乐与严肃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我们无法反驳的是,工业文明带来的紧张与压力往往需要通过娱乐进行释放,但是与娱乐、游戏相比,现代人类更原始的本能是在现代文明中保证生存,而目前严肃内容正与更好的生存渴望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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