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

今年一直等着踏雪寻梅,可是入冬到现在,只飘了两场薄雪,太阳一出来,雪就没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工作实在是忙,就一直没去造访那园子,而且,我是深深知道那几株梅在哪里,所以不能叫寻梅,而应叫探梅。

南方看梅回来,就更加热切地惦念那几株,今天天气和暖,手头的工作不妨晚点再做,吃完午饭,就盘算着去探看。百般邀请佳音同去,仍遭拒绝,用唯地咖啡的热可可加焦糖布丁也没能引诱成功。不知道象我这样热爱自然的人,怎么会有个跟自然完全绝缘的孩子!真是让人沮丧。

只好自己去。今年的冬天真是太暖和了,木瓜海棠枝上,已长出了小小的红红的花骨朵。木瓜海棠丛上挂着的牌子只写“木瓜”两字,真是不求甚解,这分明是“木瓜海棠”,如“垂丝海棠”,“西府海棠”,“贴梗海棠”一样,每个都是偏正词组,那后面的才是“正”,这牌子却偏偏把“偏”给写上了,试试只写“垂丝”,“西府”,“贴梗”试试,我想没人明白那是什么。

因为天气暖,玉兰树上也结满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小花穗,可以想象,天一开春,这些小花穗就开始一天比一天膨大,一天比一天鼓胀,然后开出洁白硕大的花朵。

天气暖和的的确不象话,旁边的西府海棠树上,赫然有一朵娇艳的粉嘟嘟地小花朵,开在高高的枝桠上,我使劲抬高了手臂,照出相来还是模糊的,用一只手把那树枝够下来,另一只手去拍,却因为没有第三只手点一下花朵,就一直聚不了焦,最后也没拍出一张清晰的来,而诺大的公园几乎就我一个人,连扫园子的工人都似乎放了假了,所以也找不到人帮忙,我悻悻作罢。

好在,似有暗香浮动,我知道那梅近了,不由加快了脚步。远远看见最高的一树,今年特别成气候,也象那南方的蜡梅,纷纷扬扬开了一树嫩黄。

屏住呼吸走过去,怕唐突了这一树梅香。左左右右的看,好一树蜡梅花,有盛开到极致露出紫色艳蕊的花朵,有半开半闭,空空地鼓鼓地撑成圆圆拳头的大花蕾,有小小的紧实的外面还包着黑色萼片的小花骨朵,一枝之上,既有满开,又有半开,还有骨朵的最好看,只觉三春占尽,风光无限,又有那若有若现的香气氤氲环绕,这冬天的蜡梅,真是艳绝天下。

旁边的几株,都不如这一株开得好。有的只零星开了几朵,有的一朵都没开,只有小小的骨朵点满一树。

远远近近五六树,都一一地仔细看了,拍了照,想折一枝带回家,终没忍心。如果这北方的梅象南方开得那么尽兴,开得那么张扬,我可能折几枝回家插瓶,可是,这几树开得如此克制,如此踌躇,真是不敢折。去年在朋友家小区里摘了好多蜡梅种子,倘若找不到植株买,明年就在院子里种上几粒,不知道能不能慢慢长成一棵梅树。

看完梅往前走,见到唯地咖啡还在营业,门口挂了两个方方的传统红灯笼,门口写着一张告示,说春节期间不停业。太好了,我喜欢这样的店,春节期间一定过来喝咖啡。

冬天萧瑟的园子里,到处是剪影一样漂亮的树,这树真是会打扮自己,春夏披一身绿,秋天换一身黄,到冬天,如没有一身的雪白,就用皴黑的,屈曲的枝干,站成别具一格的神态,亭亭傲立,睥睨一切。

别了这树,别了那梅,我想,假设明天天气仍然这样暖和,就再来罢,顺便跑个2020年的第一场步。这样一想,心里竟雀跃起来,恨不得明天马上到。


北方的腊梅花








那一朵海棠花

漂亮的冬天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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