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解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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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经天在访谈里说,有一次拍戏因情绪上不来,被豆导(钮承泽)说了很多戳心的话,唤起他的痛苦,顺利激发了他的情绪从而很好的完成了这场戏。但是小天很不满,质问导演:伤已经好了,你又重新撕开,当演员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痛苦?

豆导说拿你自己的伤当成药,去治愈别人。别人被治愈,别人的力量回到你身上,你的伤才能成为你的药,可以用来治愈你自己。

但我并不赞同。在影视作品里也许行得通,观众从演员爆发出来的表现力感受到了与自己同样的痛苦,通过共情和投射而获得疗愈。可是人生不同,我觉得顺序应该是反过来的。只有先治愈了自己的伤,才能将这个伤变成药去医别人。

不然就好比给了饥饿的人一个沾血的馒头,也许可以充饥但终究难以下咽。

2

如同写小说一般,小说家应是一个世事洞明之人,同时又对世情人间极为关注才能刻画出真实生动有血有肉的人物。但一个好的小说家应克制自己的“通透”,克制“用自己的价值观煽惑读者进行判断”的激情,单纯的用笔头呈现不同人物的心理、行为、动机、背景、欲望、焦虑,可是留给读者自己去理解评判。

有种看破不说破的意味。

真正的修炼也正是用这样的通透去解析世情人间的纷杂。所谓的解构人性,剖析人格,就是在情感的冲突和碰撞里发现人性的多维和层次。

解构不是为了毁灭或否定,而是为了检视,为了更好的相信。

相信最简单的信仰,但不执着。太钻牛角尖,将一切看作虚妄。看似找到了一个清净之所,守着自身的圆满和通透,但不免失了探究人性的乐趣。我们还是要带着高维的理解拾回对世俗、对人的关注。

灵修最大的好处是会让你发现生命的质朴与单纯,但是回到生活,还是要和那错综复杂的人格斗争纠缠。

3.

灵魂是简单的,人性却是复杂的。

正如一张白纸本是纯洁美好,但让画笔在其上挥毫泼墨的时候更能体现其价值。可无论最终呈现什么画作,本体仍是那张纯白的纸。

真正的灵魂和人格的融合,就如白纸和画笔——用这份单纯去解构人世间那错综复杂的结。

所谓活在世间,但不属于它,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当然前提还是要活于斯。

4.

唐诺在《重读》里说,研究一个作者,最好从他被公认最失败的那一部作品入手,因为那里面有他最深的纠葛和秘密,来不及好好隐藏。

其实对任何人都一样,纠葛和秘密,往往在冲突里暴露,揭开那个愤怒,彷徨,暴躁,茫然的面纱可以看到最脆弱却最真实的自我。

你明知道那些都不是生命的实相,它们只是一抹抹泼洒在你这张白纸上的色彩,都影响不到你,可是它们仍是真实存在的,如笔尖划过纸面一样会留下痕迹,这样的情感同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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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大多时候,我们都没办法一下子解决眼前的困惑,我们只能带着困惑继续去生活。然后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骂人就骂人,但在某一个瞬间,会突然发现,曾经的困惑竟不存在了。也许它并没被解决,可是已经被时间的巨轮碾碎了,你甚至不需要再去解决它,因为它已不再是一个障碍。

也许,任何事情最终都会臣服在岁月里,消逝于时光中。当你在生命终点回看,也许曾经让你人生的马车颠簸的坑洞都已经被磨平甚至开出花儿来。

实在头昏脑胀时,不妨用亚里士多德的第一性原理,刨去繁文缛节,反复回到那个最基本的命题和假设里。在那里发现真相,在那里得到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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