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余秋雨,走进《文化苦旅》

高中教材里的一篇《道士塔》历经二十多年的岁月沧桑,仍在我内心的角落里激起愤恨和隐痛;《阳关雪》中那坍弛的古阳关仿佛还隐隐传来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


多年后再读《文化苦旅》,竟多了几许不一样的况味。


读《废井冷眼》,关于历史的毁灭,引起我的深思:秦始皇用一把大火烧毁了诸子百家的经典,项羽用一把大火烧毁了秦始皇的阿房宫,契丹人用一把大火烧掉了一个渤海王朝,英法联军用一把大火烧毁了圆明园……火使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也成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终结的刽子手。一口废井,是一只历史的冷眼,一个火山口也是地球的一个废井,“它的冷眼,连地球都不寒而栗。”


读《杭州宣言》,让我明白原来没有苏东坡在杭州对西湖的一番“救治”,南宋朝廷的南迁将成空谈,那么宋朝也许会早灭亡一百多年。原来《雷峰塔》其实是很伟大的,《白蛇传》有别于其他的民间故事的构想。白娘娘是妖也是仙,因此什么事情都难不着她,但当她只想做一个人,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时,那就难了。她站在人和非人的边缘郑重地告诉世间的人:人是什么。


《黄州突围》中余秋雨的笔调在诙谐中带着尖刻。“小人牵着大师,大师牵着历史。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一抖,于是大师和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国历史,有很长时间一直把诸多文化大师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群挤眉弄眼的小人。”这样的文字读得我内心颤动。原来靠打击名人上位、趁名人热度这样的事儿,自古如此。封建社会的官僚宵小更加深谙此道。


透过余秋雨的文字,我仿佛看到一代文化大师苏东坡身戴重枷,拖着满身的疲惫,被一群挤眉弄眼的小人拖拽进历史的烟尘。然后就是长久的折磨,晦暗不明而阴森恐怖的折磨。终于,混沌撕开了口子,迷雾中走出来一个身影,一声沉重的吱呀的门响,那个身影走出来,迎着光,虽一身褴褛,头发蓬乱,面容苍白,甚至还有纵横的伤疤和未干的血色。但他的步伐稳重,他的神色坦然。他走进阳光里,把黑暗和灰尘抛在了身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西湖诗人苏轼,从此将诞生一个真正的伟人苏东坡。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述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一种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溪流汇成了湖,结果----引导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读到这里,我已经热泪盈眶。


走近余秋雨,走进《文化苦旅》,跟随余秋雨的脚步,看时间与文字在一个个老庭院里厮磨,“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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