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是如此简单,干啥啥不行
文:我是素颜
瞧,那就是我的地。
往东站方向走,有一片地属于我。地里长满了给羊吃得草,给我看得花,就是看不见长粮食的庄稼。
本来开春时,地里是种了一亩地的玉米种子的,在三两垄里密密码码点了不少。第一天没种完,第二天再种时又在重复的地界种了一次。
等到隔壁的地里玉米秆长得一个半人高的,我的玉米秆穿一身青绿新衣,终于像个小婴孩子的高度了。当隔壁人家的玉米可以掰玉米磨面上餐桌了,我的也可以收割了,细嫩的玉米叶可以割来喂羊。亏得长得细小,要再长粗些,还得割刀切成小段,羊才肯吃,多麻烦。
朋友们都笑:像你种得地。哈哈。
菜园里种了几垄小葱,等到某日想起来自家有葱,要拨几棵炒菜时,发现找不到它们的踪迹了。成片的野草葱葱郁郁,小葱藏在里面躲猫猫,让我好一阵找。
种得豆角,接了没几个豆角。扎好的豆角支架被风一吹,喝醉酒的醉汉似的,全斜着身子靠在一起侃起了大山。可怜豆角的藤蔓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渐渐散失活着的勇气,自行散场了。
几株西红柿幼苗在缺穿少吃的艰苦环境中,尽全力生长,还是没能长高,矮锉子似的,刚刚长到小腿肚的高度,就没有了后劲,努力结了几个葡萄大的袖珍果,也走完了简短的一生。
菜地里有几棵移植过来三年的半大枣树,果子还绿的时候,每天总得进去踅摸一遭,顺手摘了,生吃蒸熟都能吃。
等到秋收的时候,举着长棍子,带着捡回来的小竹篮去打枣。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雨后掉下的红星点点,一半土吃了,一半蚂蚁吃了。
哗哗哗一阵落叶雨,枣子没落下几个,捡一个,烂的,再捡一个,又是烂的。五六株枣树的枣子,捡了不足一个小竹篮。这收成,再没谁了。
从郝婶子村里捉回来过十只小鸡,全部不幸葬送狗肚。又捉回的n只,也以同样的方式落幕。不死心,再捉回十只来,各种原因损失四只,六只侥幸存活。郝婶家的同龄小鸡已经下蛋,我的还在往青春期发育的路上,久未成熟。
两只母羊,大母羊发情,找对象去相亲,期待它怀上三胎五胎,让我实现蛋变鸡,鸡变羊,羊变牛的财主梦。这家伙肚子不争气,居然没坐胎,每天干耗粮食。
小母羊也发情,去男方家结亲,人家公羊各种嫌弃,看到它来急匆匆绕开逃回了家。抹下脸来,女追男,连续求亲三次才促成好事,生了俩一儿一女俩个宝贝。
三两月后给小羊断奶,准备挤羊奶给人喝。把羊妈挤在墙角,费力巴气挤出一丁点奶来,羊妈自己舔食了。量少得也不够人填牙缝的,小羊要吸食,那就继续吸去。省掉挤奶的麻烦。
为了看库房,专门从省城捉回来两只土狗,据说它们的一胞兄弟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体态如同小狮子了。它俩还一个德性,小模小样地完全是宠物狗的小巧玲珑样。
种地不长庄稼,只长野草野花。养羊不生小羊不产奶。喂鸡不下蛋,喂狗不长个。这要是编成链子语,挺有嚼头。
我却依然乐此不倦。你瞧我的田地里,草多么丰美,每天早晨我都不用绕远路,在我自己的地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割满满一三轮的草。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拍朝阳,拍野花。
瞧我地里的喇叭花儿开得多灿烂,有些铺在地面上做了花地毯,有些爬在树上做了花舞娘要迎风起舞。还有我种得向日葵、菊葵、六月菊、紫茉莉,也在路边上笑得灿烂呢。拍拍它们在朝阳里舞蹈的画面,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的菜地里也有不少的宝贝呢。每一场雨后,到潮湿的菜地里走一遭,树底下冒出来一朵又一朵小蘑菇伞。有的伞盖圆嘟嘟的,胖乎乎的,像没长开的婴孩。有的伞盖薄薄的,大大的,像路上卖水果的小商贩头顶的遮阳伞。要不是怕中毒,真想一棵一棵都拨了慰劳慰劳五脏庙。
还有呢,好些能进嘴的野草,像甜苣、苦苣、诸葛草之类,一长一大片,时不时进来摘一把回家清煮了吃,又新鲜又无污染的天然蔬菜,哪里找去。
二月就有二月兰大片大片盛开,到年末冷冬逼近,还有金灿灿的六月菊展示美丽的容颜。
每日像个傲视众勇士的大将军,进菜园子里视察,旁边有猫忽左忽右爬高爬底护着,身前是几只身板小巧的狗,身后是半人高的大狗尾随。前方是一笼子的鸡上串下跳列队欢迎。放眼处,是遍地的绿,是不讲究的各色颜色的草马整妆欢迎。
枝头还有麻雀和不知名的鸟儿在欢乐奏乐,蜂儿蝶儿也兴致勃勃地凑着热闹,在花叶间跳着欢快的舞蹈。
最美的莫过于小径两旁大半个人高的菊葵了,头顶数只盛开的金色菊盘,一大朵一大朵微微低头,毕恭毕敬向漫步的大将军示好。
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一切的美好,都是我的,我的。我焉能不快活。
掩嘴先乐一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