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

以前的敏锐,对人物关系和事物的觉察,对自己所处环境中位置的在意,正随着认识的全面和人情世故的老练而逐渐模糊,大有一日忽然醒来,当年那个悸动的少年已不复存在的幻觉。

正当这应该为成长感到喜悦的时刻,却成了目前唯一不知何去何从的从未体验过的迷茫,丰富多彩的彼此交织和相互渗透的世界,却正在为我量身打造只属于我的单调人生,而去自然而然毫不费力的演绎它却是我十分肯定的一件事。

我曾在一天中的任一时刻都写过来自灵感的挑拨,生活的顿悟。并觉得因从未体验的新鲜感而快乐着,也曾在做任何事时都不忘记烂笔头的金贵。然而,忽然就觉得偌大的生活环境,一件新的体会也感受不到了,下笔的毅力也缺乏了直面生活的勇气。

我发现,我是如此憎恶生活,憎恶生活的土壤——工作,憎恶生活的基础——时间,憎恶生活的保障——学习。

是的,我是憎恶我自己的,我将解不开的疑惑和不想解的困惑通通习惯性的划入憎恶名单,想着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必为长大烦恼,不必为生存患得患失……然而,幼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长大却是在一夜之间。

我也怀疑所有人都在幼稚的时候习惯装成熟,在成熟以后也会莫名其妙的装幼稚,因为我刚刚就看到一个做爷爷的和自己2岁左右的孙女,在广场上那么多人中间,爷孙两个旁若无人的玩着看似十分滑稽的追赶游戏,我忽然觉得这个爷爷快速摆臂和那小小的迈步好纯粹,是大人世界最纯洁,最美丽,最好看的动作。

我又在过红绿灯时注意到一个小女孩坐在前面的电瓶车后面,头向侧面吃着东西,但是她那背影却能让我联想到这个幸福家庭的幸福结晶,绿灯后我故意绕到她转过脸的方向以便看清她的眼睛,她拿着肉饼却无意间吐出了一口,我忽然间念头就变了。

原来,成年人世界会有许多标准,这些标准连最幼小无知的孩童都不放过,他们在最年幼的时候就被不同的人定了不同的性,是讨厌的还是讨人喜欢的。

我想,这就是成年人的可恶之处,也是成年人的可悲的表现,成年人影响社会,自己却树立起反对派一样的形象而不自知。

许多大人物、公众人物,从我的记忆中开始就被装在了框架之中,不管何种情形之下,他们都是那一张雷打不动的应景脸,说的都是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话,尤其是课文书上的一个个老态龙钟的臭面孔,多么无趣。可是就是那么明显的姿态,我直到现在二十多年后才搞清楚,原来都是装的!

读《写作》2019第四期之邱华栋有感而发。

19/10/30日晚,记于K山市中心绝味鸭脖旁马路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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