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党

时隔多年不见,一句“猪头”便轻轻化开了所有尴尬与不适。原来,有种友谊叫死党。

十多年了,打开记忆的大门,我们的青葱岁月又历历在目……

那年,刚脱离非典与高考的我们都显得疲惫不堪。没有复读的勇气,便去了那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院校。好在当时的专业自己勉强喜欢。

和你相熟,纯属偶尔。芸长我三四岁,我便称她为姐。打从上学起我座位从来都只坐前三排,那会自然也不例外。记得那会我们班额挺大人数挺多的,五十多个。每个人的座位也不是固定的,为了靠前我便常常起早占座位,有时偷懒也会让芸提早把我的书放前面。芸挺憨厚可爱,我常戏称她“傻姐”。后来不知怎的发现你总坐我们前后,而且和芸还聊的挺嗨,以为你是奔着芸来的,使坏将你俩凑对,人前人后喊你“傻姐夫”,哈哈哈…你不会辩解,每次被我喊完总憋个脸,红红的。于是我们仨也成了铁三角,一起上下课一起聊天互相占座位,一起争奖学金,谁要是挣的高谁就是“猪头”。只是每一学期的奖学金都没有芸的,好在她但也乐观,自认为是自个愚钝。现在想想,蛮有意思哈~

大二那年,我恋爱了。记得国庆长假期间他邀我去外地,那会火车也没现在这么发达方便,我买了张晚上2点的票。之后告诉你俩,都是一万个不放心要我退票不要去。可我年少轻狂又无知啊,自是不听。那个晚上,我刚下宿舍楼就看到你在楼下,说是过来送我去车站。我乐的屁颠屁颠的。到车站十一点过一点,那会儿我们的学校门和宿舍楼门都挺严格的,十一点半准时锁。我催你赶紧返校,你倒满不在乎的说锁就锁了,你可以去校外你哥们那儿挤一晚。想想也是,你一大男人嘛,也就没太在意。只是心底觉得你这人挺好,挺靠谱的,值得深交。也是直到临近毕业,去你们宿舍打牌时被你舍友狂说乱批才晓得,你那晚根本就没去什么外面睡,而是偷偷翻墙溜进校门时被保安逮了个正着,因此还背了个处分。

你自然是没和芸一起,成为我的“傻姐夫”。可是,我明明记得你也追过女生啊,临近毕业的那年,还问我挑选什么礼物呢的。

接下来,就是难熬的找工作。你和芸都说回各自的县考试上岗难度很大不现实,你俩都报了特岗。我倒是一直想去外面跑远一点,因为家里的缘故,也没能实现,回到自个的老家认真复习准备上岗考试。

我们仨都很幸运,毕业后第三个月就成功上岗,身份由楞头学生转换成青涩老师。

渐渐的,也是离得远了,也是上班忙了,我们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联系频繁了。再后来,便是芸与当地一名同行步入婚姻殿堂;我分手,又再恋。而你,依旧孑然一身,问你,你只说人家姑娘眼光高瞧不上。呵~

第三年,却是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你考上了研究生。毫不夸张的说我的嘴张的大大的“O”型,半天没合拢。赶紧给你打电话证实,你依是略有羞涩地说平时挺闲挺无聊的就看看书试试,没料到真考上了。当时你可是咱班第一个研究生呢,我去你个大头鬼,都这会了还谦虚!

嗯,你上研那会咱俩离真是挺近的,我也周周回兰。可我也真是忙,忙上班,忙恋爱。也是直到你研三快毕业了才去看了你一次,说实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够意思的不够义气的。你倒是无所谓,乐呵乐呵地招呼我好好吃,讲真,那天的火锅挺呛的,不过合我胃口。

后来,我结婚了。想着你大老远的不方便也就没通知。结果快中午你倒是真来了,意料之外。席毕送你之时我明显感到先生满满的醋意和敌意。你倒是挺大方,跟先生握手道别祝我们幸福。

再后来,你也有女朋友了,一起去了外地工作,也快要结婚了。很抱歉我偷懒没来参加你的婚礼。

此后,因为各自家庭的缘故,联系也就少了许多。此后的此后,我们又都有了下一代,都忙着孩子工作,联系方式也变成了微信…

毕业至今,十多年了,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我也早已自诩为老母亲、老阿姨。世态炎凉,对人对事,看开了许多,从懵懂无知对任何人都可以掏心掏肺,变得越来越冷漠麻木,甚至还有些颓废。

却不料,就这么轻易地被一句“你个猪头”,又扣开了心扉……

若无相欠,怎会遇见。

谢谢你,我的好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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